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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马车逐渐驶出皇宫,夜已经有些深了,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马蹄声停下时,姜酒裹紧身上的狐裘斗篷,将连着的帽子也戴上,掀开帘布看着前面宏伟的大理寺。

    “你拿出皇宫的通行令牌表明身份,让他们找大理寺少卿出来见我。”姜酒看着燕陵澜说道。

    “是。”燕陵澜颔首,从马车下去走向守在大理寺门前的官差。

    那两个官差一见有人靠近,尤其是现在还是深夜,立即喊道“来者何人”

    燕陵澜从腰间拿出令牌,“让大理寺少卿出来见我。”

    那两个官差一见是皇宫里的令牌,心知来人身份不简单,两人面面相觑下,其中一人转身走入大理寺内。

    没一会儿,那官差带着面色不虞的林生走了出来,见到站在外面陌生男子的面容,心下更是不满。

    “你是何人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林生打量了下燕陵澜,语气有些不耐。

    燕陵澜没有回应他,反说道“请随我来,我家主子在等您。”

    林生一听心里更为恼火,莫名其妙地大晚上让他出来,又神神秘秘地让他去见他的主子。

    林生冷哼了声,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就想离开。

    刚一转过身,他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住了他,“林生。”

    他怔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这几日一直在想姜酒出现了幻听,僵着身子转过身朝声源处一敲。

    瞧见前头马车帘布内露出他日思夜想的小半张脸,当即心下一跳,快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燕陵澜面色一沉,抽出刀挡在林深身前阻止他靠近马车。

    “无妨,你放开他。”燕陵澜闻言放下拿着剑的手,走上前将要下马车的姜酒扶了出来。

    林生目光直盯着姜酒,心跳得极快,当即就要跪下行礼。

    姜酒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不必多礼,朕今日来是要见苍鸿泽一面,不要声张。”

    “微臣明白。”林生严肃地点了点头,“皇上请随我来。”

    “嗯。”

    燕陵澜走前上替姜酒理了理身上的狐裘,宽大的帽子几乎盖住了姜酒的半张脸,燕陵澜这才收回手,警惕地跟在姜酒身后。

    林生走在姜酒身旁带路,期间三番两次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姜酒的侧脸,直至后背忽然被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

    浑身骤僵,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神色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没敢再往姜酒那边偷看。

    大理寺内的牢狱血腥气很重,这里被关押的罪犯都是犯了重罪之人,所上的刑罚更是不轻。

    姜酒途中看见过好几个前朝老臣,他们当时都是他皇兄的同党,伙同他皇兄想要谋害他的太子之位,将他拉下台。

    后来均被苍鸿泽识破,以谋害太子之罪将他们送进了大理寺内。

    曾在朝堂有一席之位,意气风发的几位老臣,如今满脸沧桑,头发凌乱

    ,身上散发着恶臭和浓重的血腥气。

    比在街头乞讨的乞丐还要落魄。

    姜酒收回目光,并不觉得他们可怜,妄想谋害他人性命,沦落至此也是罪有应得。

    “到了。”

    林生的声音将姜酒的心神唤回,姜酒停下脚步抬眼看去。

    入眼是一身染血的囚衣,牢狱内男人背对着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后背上的囚衣血迹斑斑。

    姜酒细细打量了下,囚衣下包裹着的身子似乎消瘦了许多。

    似是在忍着什么痛意,微蜷缩着身,细看之下浑身似乎都在发颤着。

    “开门。”姜酒微蹙着眉说道。

    看来大理寺的人对他用了许多酷刑,才会将人折磨成这幅样子。

    林生面色犹豫,目光担忧地看着姜酒说“苍将军骨子太硬,万一他忽然暴起伤着皇上”

    “你打开便是。”姜酒摆了摆手。

    “是”林生心中打鼓,苍鸿泽是个硬骨头,无论他如何用刑逼供苍鸿泽都没有供认自己的罪行。

    就算知道苍鸿泽手脚都栓着铁链,每次刑讯他时,他也总是不敢离苍鸿泽过近。

    生怕苍鸿泽会挣脱开铁链,猛地暴起将他打死。

    见说不动姜酒,林生轻叹一声,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忍不住叮嘱道“皇上可千万要小心,此人凶狠得很。”

    姜酒随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一旁还站着的林生,“你出去外面守着,有事朕会叫你。”

    “可是”林生不放心姜酒,欲言又止地看着姜酒。

    却被姜酒打断,“你放心罢,这里有朕的侍卫在,不会有事。”

    “是。”林生闻言只好退了出去。

    见林生走远,姜酒褪下宽大遮脸的帽子,盯着悄无声息躺到在地上的苍鸿泽看了会,缓步走进牢狱内。

    许是朝他靠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背对着他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了反应,侧过身抬眼看向他。

    两人目光相撞之时,姜酒心下一惊,苍鸿泽的脸很苍白,整个人也瘦得厉害。

    看见他时似乎十分诧异,目光直盯着他不放,忽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

    姜酒被着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旁的燕陵澜立即抽出刀,刀尖抵着苍鸿泽的脖子。

    苍鸿泽瞳孔微缩,缓缓地松开了手,目光依旧执拗地死盯着姜酒不放。

    姜酒拍了拍燕陵澜的手臂,“朕无事,你移开刀。”

    燕陵澜目光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苍鸿泽对上燕陵澜的目光时神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下。

    姜酒细细端详了下苍鸿泽,莫名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违和感。

    燕陵澜从前不是苍鸿泽的手下吗怎么感觉苍鸿泽像是有些惧怕燕陵澜

    姜酒若有所思地看着苍鸿泽,微俯下身靠近些苍鸿泽,“那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苍鸿泽一怔,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不堪,“微臣绝无害皇上之心

    。”

    “说清楚些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姜酒有些着急地问苍鸿泽。

    苍鸿泽却陷入了沉默,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直到姜酒再次出声催促他时,忽地抬头看了燕陵澜一眼。

    姜酒以为苍鸿泽是顾忌着燕陵澜在场不好说,便对燕陵澜吩咐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就行。”

    燕陵澜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走,看着姜酒放轻了声音,“或许苍将军是有话要对卑职说,皇上在外等卑职一会可好”

    姜酒目光疑惑地看向苍鸿泽,见苍鸿泽没有出声反对,只得无奈地叹了声,“好罢。”

    姜酒走出牢房,背靠着外面的墙等着燕陵澜,心底越发觉得奇怪。

    苍鸿泽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还要避开他交谈

    而且苍鸿泽对他也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看着他的目光与从前像是变了许多。

    或许是这段时间被牢狱折磨的,苍鸿泽整个人都变得畏缩了些,而且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就好如

    姜酒脑海中闪过燕陵澜的脸,两人的苍白的面色如出一辙,没有一点正常人的透出的气色。

    姜酒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静地在外面等了一会,姜酒听见有脚步声朝他靠近,循声看过去,“怎么样”

    燕陵澜拉着姜酒的手臂站离冰凉的墙面,伸手系紧姜酒狐裘上的系带,将宽大的帽子给姜酒戴上,才缓缓道。

    “苍将军说让皇上先回去。”

    “什么”姜酒诧异地看着燕陵澜,他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出宫来看他,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苍鸿泽一言不发就想把他打发回去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眼底染上些怒火,推开燕陵澜就要往牢房走,“他发什么疯”

    燕陵澜却伸手拦住了姜酒,“皇上,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马车。”

    姜酒不满地抿了抿唇,只得跟燕陵澜转身离开,走出去时碰见等候在外的林生。

    林生一见姜酒立即凑了上来,“皇上没事吧”

    “朕无事。”

    “没事就好。”林生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见姜酒往外走,目光有些不舍,“皇上要走了吗”

    燕陵澜打断林生,“皇上,外头冷,先回马车上罢。”

    林生神色焉了下来,目光直盯着姜酒离去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马车上,姜酒抱着手臂看着燕陵澜,“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苍将军说,饯行宴那晚他酒醒起身后来皇上寝殿想跟皇上告别,却撞见”燕陵澜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声音艰涩,“却撞见状元郎与皇上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

    姜酒一怔,神色也有些尴尬,“那后来呢”

    “苍将军闻到屋子里残留的异香,觉得那状元郎胆大妄为给皇上下迷香,便将他拎出来打了一顿。”燕陵澜继续说道。

    姜酒疑惑地蹙了蹙眉,“那折刀是怎么一回事他刺伤了肖琛”

    燕陵澜摇了摇头,“苍将军当时看见状元郎搂着皇上气急,一怒之下确实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折刀想要杀了状元郎,但最终没有下手,只是将他打了一顿。”

    “那状元郎深藏不露,平日里装瘸腿无法行走,苍将军以为他伤倒在地无法起身,转身就想带着皇上离开。”

    “却不料那状元郎趁他不备,夺过他的折刀,将刀插进他的胸口中,之后将军就被人关押进了大理寺。”

    姜酒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没想到原来事情竟是这样,“如此说来,这一切真的都是肖琛自导自演的,是他刻意将自己的手臂划伤,来诬陷他谋反刺杀的罪行。”

    “苍将军对皇上绝无异心。”燕陵澜轻声道,“未寻得证据自证清白之前,将军愿待在牢狱内不让皇上为难。”

    姜酒一怔,抬起头盯着燕陵澜细细端详了半晌,心中的怪异违和感越盛。

    若有所思地说道“朕没想到苍鸿泽会将此事这般详细地说给你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