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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肖琛黑漆漆的眼睛如幽深的古井般看着姜酒,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气极轻地问。

    “你说什么”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伸出手指了指旁边平时小莘子守夜时那张小卧榻,背过身背对着肖琛,懒懒地道。

    “状元郎若是乏了,可在那处的卧塌歇下。”

    “若是不乐意的话,慢走不走便是。”

    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强烈不可忽视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姜酒往姜明霄身边凑了凑,伸出手拉高被子挡住肖琛的视线。

    须臾,姜酒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床塌上两人离得很近,姜酒侧着身,额头几乎要靠到姜明霄的肩膀上。

    泼墨般的长发微微凌乱散落在脸侧和身后。

    屋内因姜酒的沉睡安静了下来,呼吸声变得很轻,夜很深了,桌上的火烛微微晃动着。

    明灭的火光下,肖琛坐在轮椅上的影子被拉长,肖琛的侧脸掩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沉沉的目光似乎落向了龙床上相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周遭犹如陷入一片死寂。

    姜明霄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就算是躺在床上歇息时也未曾将蒙在眼睛上的白布取下。

    呼吸间似乎又若有若无地闻到姜酒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姜明霄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缓缓抬起手捉住垂落在姜酒脖颈上的一缕墨发,凑近到鼻间嗅了嗅,双指轻捻着墨发摩挲。

    姜明霄不由得越发低下头,脖子上却猛地袭来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

    明灭幽暗的火光下,泛着冷光的刀尖抵着姜明霄的喉咙。

    肖琛看了一眼睡得很安稳的姜酒,声音放得极轻,“手松开”

    姜明霄似乎抿着唇笑了下,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神色丝毫不乱。

    脸上露出个温善无害的笑容,慢慢松开了捉住姜酒墨发的手。

    “刀剑无眼,在下与状元郎素来无往来,状元郎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姜明霄淡淡道。

    肖琛眼底寒意更甚,看着姜明霄蒙着白布的眼睛冷冷地笑了下,抵着姜明霄脖子的匕首又往前了些。

    “收起你那点心思,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握着匕首的手稍作用力往前一压,姜明霄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细细的血丝顺着刀身蜿蜒而下。

    肖琛神色沉沉,“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和你那母妃一同去见阎王。”

    姜明霄一怔,而后缓缓笑开,“状元郎多虑了,皇上身份尊贵,乃九五至尊,在下不敢有何异心或僭越。”

    “下来”肖琛微眯起眼,握着匕首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

    姜明霄默了默,抬起手缓缓移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手撑着床塌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塌。

    肖琛将姜明霄盖着的被子往姜明霄身上一扔,压着声道:“滚出去”

    姜明霄置若罔闻,只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摸索着找到那张卧榻,正想躺下来,鼻间却闻到卧榻上陌生人留下的味道,不由得蹙了蹙眉。

    只靠着卧榻的边沿坐了下来。

    卧榻离龙床不远不近,平日里方便姜酒传唤而摆放的。

    姜明霄背抵着卧榻,蒙着白布的眼睛朝着龙榻的方向,一动不动在黑夜中静坐着。

    龙榻上。

    姜酒所盖着的被子逐渐隆起一个弧度,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伸出将床帘放下。

    姜明霄安安静静地靠坐着,手里还抓着被子,低头闻了下。

    上面似乎沾染上了龙涎香的香气,姜明霄把头埋进去深吸了口气,身子猛地颤了颤。

    夜里很安静,一切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姜明霄听着那被厚重窗帘遮挡住的龙床里传出的声音,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

    指甲摩擦地面发出点刺耳声,堪堪盖过了那

    从龙榻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姜明霄低垂着头,指甲反复划拉着地面,指甲上慢慢有血丝渗出。

    但姜明霄似乎毫无知觉般,略有些神经质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微凉的夜风从窗户穿过,将屋内淡淡的血腥气吹散。

    翌日,姜酒迷迷瞪瞪醒过来时,下意识地就想传唤小莘子过来,却蓦地瞥见身旁睡了个人。

    目光撞上肖琛看过来的视线,姜酒顿时一惊,猛地从床塌上坐起身。

    因着姜酒有些激烈的动作,本就松松垮垮的亵衣变得越发凌乱,衣襟散开掉落至肩膀。

    肖琛的眼神暗了下来,仰躺在床塌上,看着姜酒莹白的锁骨。

    姜酒顺着肖琛的目光低头一看,瞧见上面布满了红痕,心下一怒。

    拍开肖琛朝他伸过来的手,气道:“你又做这种事”

    姜酒扫了一圈,本与他同眠的姜明霄不知到何处去了,只剩他和肖琛躺在床塌上。

    “反了你”姜酒对肖琛不把他的警告当成一回事十分不满,掀开床帘就喊了声,“小莘子来人”

    门外早早就起等着唤姜酒起身的福公公闻言一怔,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待见到屋内的画面后慌忙低下了头。

    “皇上,小莘子他尚未回来。”

    姜酒一怔,这才想起被苍鸿泽袭击的小莘子还昏倒在御花园那边。

    一只手拉住姜酒的手臂将姜酒拉了回去,肖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福公公,伸出手理了理姜酒的衣襟。

    姜酒挥开肖琛的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从床塌下来,吩咐福公公。

    “快派人去御花园那边找小莘子。”

    “嗻。”福公公起身退了出去,出门时不经意间瞥见静静靠在卧榻边的姜明霄,心下讶异,但没敢多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姜酒恼怒地怒视了肖琛一眼,“我五哥呢”

    肖琛缓缓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系好腰间的衣带,手扶着床塌坐到轮椅上。

    姜酒见肖琛久久不应,正想出声质问便听见屋内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

    “皇上。”

    姜酒回头一看,见姜明霄面色苍白地靠在卧榻上,快步朝姜明霄走了过去,“五哥,你怎待在此处。”

    “莫不是状元郎他半夜将你赶到此处。”

    “不是”姜明霄低着头,将满是血迹的手指往身侧藏了藏,“是我不习惯与人同塌,怕惊扰了皇上,便将床让给状元郎。”

    “哦”姜酒怀疑地看了神色自若的肖琛一眼,也没有再多问这件事。

    洗漱好后宫里的护卫带着小莘子回来了,逐渐转醒的小莘子见到姜酒后连忙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无事。”姜酒瞧见小莘子后颈处乌黑的痕迹,暗道苍鸿泽下手真重,竟将人生生打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姜酒就想起小莘子说的那法子,昨夜苍鸿泽那样,估计就是小莘子的手笔。

    害得他差点被苍鸿泽

    姜酒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蓦地想起早早离席的尚书郎,不由得问道:“尚书郎呢”

    小莘子脸色一白,神色慌张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酒心感不妙,让身旁的肖琛和姜明霄都先下去。

    小莘子低着头,在姜明霄走过时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怔了怔,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明霄。

    很快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待挥退旁人后,姜酒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莘子,“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我让人在苍将军和尚书郎酒盅里下了药,那尚书郎早早就喝下了酒被送去了一处偏殿,就等着苍将军也喝下那酒后两人能成好事。”

    小莘子停顿了下,“谁知那苍将军竟还有意识,打伤了护送他过去的侍卫,半路就逃脱了。”

    “都是奴才的错,害得皇上受惊了。”

    姜酒没想到小莘子剑走偏锋,如此胆大敢暗算苍鸿泽和沈修诚,“你就不怕苍鸿泽日后找你算账吗”

    小莘子笑了笑,“不怕,我是皇上身边的人,哪能让他欺负得了我”

    姜酒无奈地叹了声,想起尚书郎可能还在偏殿,也不知道喝了药后现在情况如何

    “别贫了,赶紧带我去看看尚书郎怎么样了”姜酒催促小莘子。

    小莘子嗻了一声,带着姜酒来到偏殿,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皇上,尚书郎就在此处。”

    姜酒轻轻颔首,推开门见到床塌上在不停翻滚挣扎的身影时一怔,快步走了过去。

    躺在床塌上的沈修诚面色潮红,额头冒着热汗,身上的衣物都快湿透了。

    紧咬着牙根难受地翻滚挣扎着。

    姜酒诧异地看着沈修诚,“这药效还没过”

    小莘子瞥了一眼沈修诚,“苍将军身体素质过人,奴才怕那药压不住,便都用了猛药。”

    姜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莘子,小莘子低下头去,“药性是要猛烈些。”

    “还不快去传太医。”姜酒道。

    “是。”小莘子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姜酒,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出去。

    姜酒有些歉意地看着沈修诚,见他面色潮红,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碰了下,“这么烫”

    感受到额间微凉的触感,沈修诚一把抓住姜酒的手腕,紧握着不放。

    抓着姜酒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鼻间闻到姜酒袖口上清浅好闻的香味,轻声呢喃道。

    “好香,怎这般香”

    沈修诚半阖着眼,被体内的热意逼得意识不清,视线模糊不清,只低低喘着气胡言乱语地说着。

    姜酒挣扎地往回抽了抽手,却被沈修诚越抓越紧。

    “尚书郎你清醒些”姜酒无奈道,“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意识不清的沈修诚只觉得这香味好闻的紧,紧攥着姜酒的手腕不放,力气大得姜酒摇摇晃晃倒到沈修诚的身上。

    被沈修诚身上的热意一烫,姜酒回过神挣扎着要从沈修诚身上起来,反而被不满的沈修诚压到了身下。

    “沈修诚”

    姜酒气极,忍不住想一掌把沈修诚拍醒,“快松开我”

    沈修诚置若罔闻,将头埋在姜酒身上磨蹭着,“难受”

    动作间姜酒和沈修诚身上的衣物都散开了些,尤其是姜酒,领口不知歪到了何处。

    姜酒眯了眯眼,张嘴猛地咬住沈修诚的手臂,直到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才缓缓松开。

    沈修诚浑身骤僵,在痛意的刺激下眼睛清明了一瞬,怔怔地看向姜酒。

    姜酒唇瓣上沾了些血迹,一张唇又红又艳,如同刚刚吸完精血的妖精一般。

    雪肤红唇,唇红齿白。

    一张脸艳如桃李。

    沈修诚看直了眼,被姜酒一把推开后,也只会楞楞地盯着姜酒看。

    待见姜酒起身要离开才猛地回过神,俯身跪趴了下来,神色惶恐。

    “微臣罪该万死,冒犯了皇上”

    姜酒不想再听沈修诚的话,转身就要离开,衣摆却被沈修诚紧攥着不放。

    “微臣万死难辞其咎,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沈修诚说着就往地上磕了个头。

    那砸落在地的声音听得姜酒头疼,“尚书郎起来罢,此事不能全怪你。”

    沈修诚看着姜酒被他扯开的衣襟,耳根子涨红,“微臣冒犯了皇上,微臣定会对此事负责到底。”

    负责什么

    姜酒默了默,不太能理解沈修诚的脑回路,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谈什么负不负责

    “尚书郎先起来,待太医来为你看诊。”

    见离开不成,姜酒干脆坐到椅子上,试探着往回抽了抽自己

    的衣摆,见沈修诚依旧紧攥着不放便只好放任他。

    沈修诚见姜酒不想着离开了,微直起了身,膝行至姜酒的身旁,提起茶壶往杯子中杯子倒了些茶水递给姜酒。

    姜酒睨了沈修诚一眼,接过了茶杯。

    沈修诚看了看姜酒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皇上,我做出如此冒犯您的事,我定当会负责到底。”

    沈修诚盯着姜酒白玉一般的手指,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娶妻生子,只求能留在皇上身边服侍皇上一辈子。”

    姜酒愕然,差点被喝进口中的茶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修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