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任务失败了。
姜酒幽幽地叹了口气,微仰起头看着高高耸立的高墙,深灰色的墙壁和黑色的大门有种让人透不过气般的沉重和压抑感。
再一次回到了这里,但此次的心情与上次来大有不同。
上一次他是听说秦烈和季青临的事过来看望的,而这次,他却是以囚犯的身份被人拷着手铐带进来的。
他这个世界的炮灰任务失败了,世界线剧情线崩的得一塌糊涂,上面将他送进总部监狱进行为期几月的和思想教育。
姜酒低头看了一眼银色的手铐,而后又抬头看向走在前面挺拔高大的身影。
男人黑色皮鞋踩在空旷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姜酒莫名紧张起来,被拷在一起的双手有些无所适从交握在一起,一言不发地跟在男人身后走。
脚步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姜酒却还沉浸在有些紧张的情绪里,步伐不停地继续往前,直到额头忽地撞上一堵坚硬的东西。
“嘶痛”姜酒捂着额头小声喊了声。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觉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此时正低头看着他。
入眼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
天生的淡色薄唇看着也有点薄情的意味。
“不好意思,请问到了是吗”姜酒看着眼前穿着狱警制服的男人问。
男人没有回他,低垂着眼看了姜酒好一会,抬手将姜酒手上的手铐解开。
“进去。”如同公式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男人推开前面沉重的门后对姜酒说。
禁锢被卸下,姜酒活动了下手腕,顺着男人的话走了进去。
进去后的灯光如昼有些亮眼,姜酒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未等他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听到一声略有些轻佻的口哨声。
“哪里来的小美人”
总部监狱内的活动区此时三三两两聚集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约而同回过头去看,待看清最前面人的脸后,不由得一怔。
徐天凑近正好整以暇抱着手臂半靠在墙壁上的人,眼睛却像是黏在姜酒身上一直没有挪开,压低已经兴奋起来的声音小声说道。
“老大,您看要不,咱哪里还有个空床,正好让他住进来”
徐天说完抬头去看裴焕,裴焕穿着黑色t恤,一截流畅有致的手臂露出来,手臂上的蛇形纹身栩栩如生蜿蜒而上。
裴焕没有回应该男子的话,微眯起眼看着前方有些不知所措的姜酒,黑发下耳垂处挂着的银色耳钉发出点淡淡的冷光。
徐天见裴焕一直没有出声,便小心翼翼地观察脸下裴焕脸上的神色。过了一会,见裴焕没有出声反对便当是默认了。
徐天胆子越发壮大起来,迫不及待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朝着姜酒走去,在离姜酒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
调整了下脸上过于兴奋的表情,凝视着姜酒的脸,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我哪里前两天刚空出了一张空床,要不你过来我那住”
“我”被这么多双陌生的目光看着,姜酒原本就紧张的情绪越发厉害,白皙的面皮上早就漫上一层红意。
孤零零无助的站在那里,如同误入狼群的羊羔,洁白,柔软,美丽。
看着身穿囚服的众人,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了其中一员囚犯,是要被关押起来被人无时无刻监管着。
陌生的环境下他谁也不认识,看到眼前有人抛出了橄榄枝,姜酒犹豫片刻正想应下,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不禁抬眼看去。
见有人打扰,徐天面上露出几分冷意,当即回头一看,但神色却立马紧绷了起来。
徐天瞧着邢元赫朝着他走来,手上拿着黑色空刀鞘在随意把玩着。
邢元赫脸上表情淡淡,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分给他,但徐天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时间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邢元赫向来与他们老大是不对付的,监狱里几乎形成了两派,一派是跟随邢元赫,另一派是跟随裴焕。
其实他们本身也没什么矛盾,只是两人无论是武力还是什么其他方面的实力都很强劲不相上下,监狱里的囚犯自然而然选择了自己支持的那一方。
慢慢的就发展成了两派,邢元赫裴元两人明面上都只当对方为陌生人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两派底下人却总因为些小事矛盾不断,两派人相看甚厌,矛盾越积越深。
徐天咬了咬后槽牙,有些紧张地看着邢元赫越走越近。邢元赫是末世位面世界出来的特种兵,尤其擅长于用枪和刀。
近身打斗的情况下监狱里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就连他们老大裴焕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虽说邢元赫随身携带的那把刀被收缴了只剩下空刀鞘,但徐天看着还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邢元赫用刀鞘顶开徐天,看着姜酒雾蒙蒙的眼睛嗤笑一声,“什么人你都敢过去住”
邢元赫走到姜酒身旁,拍了拍姜酒的肩膀示意他抬头往前方看。姜酒迷茫地顺着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带着银色耳钉的男人正在凝视着他,就算姜酒与他眼神对视上,他也丝毫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打算。
目光带着股莫名的灼灼热意。
被这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不放,姜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尤其是看到男人手臂上的蛇形纹身,顿时心跳加速紧张起来。
“啧,像个被人盯上的羊羔子。”邢元赫察觉到手心底下的身体抖了抖,咧开嘴恶劣地笑了声,“他就住在你要过去的那屋。”姜酒讶异地微睁大眼睛,本想要脱口而出答应徐天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个陌生男人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像是在看着落入猎人网中的猎物一般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而且他手臂上的纹身看起来很不好惹,姜酒想了想,还是出声拒绝了徐天。他害怕过去徐天那住的话,万一哪天不小心惹到裴焕,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不知道姜酒脑海中想法的徐天见姜酒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由得心情一丧,本想再多劝说几句,但见邢元赫还在就没敢出声。
拒绝了徐天,但姜酒依旧还没找到落脚处,今晚睡哪都是个问题。
姜酒目光扫过众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当踌躇之际,一个精瘦的男子跳出来说道。
“要不,你跟我们老大住呗。”该男子指了下人高马大的邢元赫,心里想着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少年落到裴焕那帮人的手中,咬了咬牙说道,“我们老大就一个人住,屋里空床多得很。”
邢元赫把玩着刀鞘的动作一顿,微拧起剑眉看向该男子,冷下脸正想出声训斥。
就听见一道很小声,很清冽,如清泉水般好听的声音说道“可以吗”
他看见眼前的少年微仰起头看向他,白皙的脖颈被缓缓拉长,看着精致又脆弱,仿若真的是那迷途的羊羔。
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依赖地又补充说了句“哥哥”
邢元赫神色一顿,心里像是被什么挠过一样,痒得直发麻。
鬼使神差的,还未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一声好。
话说出口邢元赫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姜酒欣喜的笑脸,眉眼弯弯乖巧又漂亮的样子,还想多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烦躁地蹙了蹙眉,收起手中的刀鞘,“啧,麻烦。”
姜酒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邢元赫不喜欢他也好,这样省得两人之间过多的打交道,各自相安无事也不错。
姜酒领完生活用品,洗漱完后跟着邢元赫亦步亦趋回到囚房内。
囚房是四人间,姜酒左右扫了一圈,端着自己的生活用品走到与邢元赫对面的床位上。
床上的被套床单枕头套都是现发的,浆洗消毒过后残留了些刺鼻的味道,姜酒一边铺床一边被气味刺得打了个喷嚏。
邢元赫听见声音从床上转过身看过去,原本这些年早就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作息,这时候本该早已熟睡但今晚却意外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时能听见对床偶尔传来的细微窸窸窣窣声,对床的少年像是对这些家务活不太熟练,弄了好一会还没铺好床。
邢元赫在黑暗中借着高墙上小窗口透出的光细细打量少年,少年背对着他在套被单,头都钻了进去。
弯着身体,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在被套里面,只留了一双修长的小腿在外面。
少年穿着短睡裤,因为少年的动作,睡裤也跟着往上滑,露出一截白皙滑腻的腿根。
屁股微微撅着,看上去有些肉乎乎的,而且很挺翘。
邢元赫看着在他眼前微微晃动的身体,目光如同被火灼烧过似的立即收回了视线,无声地不知咒骂了一句什么。
随即做贼心虚般背过身,闭上眼忍耐了一会但对床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没停。
他手撑着硬梆梆的床板起身朝姜酒走过去,握住姜酒的手臂将人从被套里拉出来。
正努力套着被套就被人拉出,姜酒有些发懵地看着邢元赫,嘴唇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上还有被闷出点一点潮红。
“”邢元赫沉默地看着眼睛含着水汽,张着嘴喘气的姜酒,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良久才道,“到我床上坐着,我给你铺。”
闻言姜酒不好意思地朝男人笑了笑,松开攥着被套的手,乖巧地走到男人床沿边坐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家务事,以前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位面世界里,这些活都有人替他做,渐渐的,他的自理能力已经到了需要依赖别人的程度。
刚才那个被套,被子总是乱跑,他弄了许久都弄不好。
“谢谢哥哥。”姜酒看着男人比他麻利许多的动作,笑了笑。
邢元赫铺床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好一会才闷声闷气地应了声,手脚麻利很快将床全部铺好了。
待他转过身走回到自己床位,发觉姜酒正困倦靠在冰凉的铁床杆上,因过长而卷翘起来的睫毛也不时轻颤着,眼皮直往下掉。
邢元赫蹙眉,抬手握住姜酒的下巴将他的脸从冰凉的床杆上移开,“回床上睡。”
“哦好。”姜酒这才发现邢元赫这么快就全部搞定了,困倦地站起身往自己的床位走,将疲倦的身体埋入邢元赫刚铺好的床里。
拽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没过一会似乎不太得劲地翻身。
邢元赫听着床板因为不时来回翻身发出吱呀声,那声音听得他莫名一股火气直往身体里冲,横冲直撞的。
他蹙着眉忍耐了会,出声时声音喑哑了几分,“又怎么了”
“难受,不舒服。”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床好硬,硌我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