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意歌的异样,文宗易了然“让他溜了”
林意歌微微颔首,说道“归一派连着两个金丹期弟子挤进天骄榜,是该有人坐不住了。”
文宗易看了一圈远远近近的飞舟,轻嗤一声,嘀咕了一句“九大宗门怎么尽干些打压别派天骄之事”
他转头问林意歌,道“你打算怎么办不如,天骄战后由我护送你们回鹤鸣山”
“不急。”林意歌轻笑道,“以不变应万变。”
这才哪儿到哪儿
归一派两个金丹天骄就坐不住了,那三个呢
不多时,文采荷与妘明月一同上了擂台,互通姓名。
“豫州文氏,文采荷。”
“归一派,妘明月。
互行一礼后,文采荷示意修为较低的妘明月先出招。
妘明月将这一次的比斗当做衍道台的同门切磋,便从善如流地将澎湃灵力注入手中灵剑。
剑芒暴涨了将有三寸。
身形一晃,妘明月便已欺近文采荷,提剑斜挑,划出三道剑芒。
文采荷使一双短剑,一手挡下妘明月的攻势,另一手往她喉间划去。
九黎巫女对世族女修,金丹后期对元婴初期,两人有来有往地打了将有半个时辰,始终相持不下。
直至妘明月召出毒灵蜂群。
文采荷见此,猛然后退几步,满脸惊惧地看着那一大群毒灵蜂。
铺天盖地的毒灵蜂嗡鸣着聚在一起,随着妘明月轻轻一挥手,一拥而上。
文采荷头也不回,尖叫一声,逃也似地跃下擂台。
看到这番场景的修士,各有各的看法。
“文采荷堂堂元婴修士,竟然还怕虫子”
“说得轻松,这一群有上千只毒灵蜂,每一只都是三阶妖兽,堪比筑基修士蚁多还咬死象呢”
“怕虫子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人怕道侣呢”
片刻之后,主持天骄战的齐树生宣布道“一百号,归一派妘明月,胜两场;一百四十三号,豫州文氏文采荷,胜负各一场。”
得此结果,林意歌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木着脸问道“文采荷这是演的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要不是那一声毫无感情的尖叫,她差一点就信了。
“世上自然有天生惧怕虫子的,但采荷不是。”文宗易面色冷凝,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满意,“她常下山去帮豫州凡间百姓掏马蜂窝,最好油炸蜂蛹那一口。”
文采荷此行,本来就是来给文采薇铺路的。
若她也进入天骄榜,相当于文氏有两个天骄,太扎眼了
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还是让给声名没落的归一派比较好。
因此,他早已吩咐过文采荷,若遇上归一派弟子,尽量输得自然些。
文宗易看了一眼站在文采薇身边不苟言笑的妘明月,赞许道“不过,妘明月这一群三阶毒灵蜂,也确实棘手。”
林意歌安了心,随意挥了挥手,说道“既然结果已定,我先回破云舟了。”
留下这一句,她便御剑离开了豫州文氏的飞舟。
文宗易并未挽留。
到了这时候,无论抽签结果如何,都无法改变归一派三人皆是“金丹天骄”的事实。
只看三人是否有野心再战一场,提升自己的天骄榜排名罢了。
林意歌正是考虑到这个才返回破云舟,以便就近操控“谷骁云”将擂台上的三人撤出。
这第三场抽签,也是九大宗门最后一次光明正大除掉三人的机会。
等到了第三轮修正排名的挑战,元婴期修士也拉不下脸来挑战归一派这三个“金丹天骄”。
若不然,柿子挑软的捏,又怎配称之为“天骄”
此时山顶湖中的水,已经被煮干了大半,乌灵岛的震动也越发明显。
林意歌趁着第三场抽签时的混乱,飞回了破云舟。
而抽签结果显露,亦不出所料。
姜砚对上的是天武宗商庚辰,文采薇对上的是无虑山白蔹,而妘明月也被听风阁武仲凌抽中。
抽签结束,第三场比斗便拉开了序幕。
姜砚序号为一,照旧第一个上了擂台。
两人刚站定,姜砚便对商庚辰拱手一礼,干脆利落地说道“归一派姜砚,弃权”
看到商庚辰脸上巴掌大的青黑胎记,姜砚眼中不自觉便流露出几分艳羡。
若只论骨相,商庚辰的容色,绝不下于自己。
要不是这块胎记,她身边也免不了狂蜂浪蝶。
姜砚的眼神,叫商庚辰有些不明所以。
好在姜砚的选择对她也是有利的。
她与归一派等人,参加的是同一届新秀会,同一届虹李会,还有这同一届天骄战,可谓缘分极深。
此前她已连胜两场,如今再加上第三场姜砚主动弃权,她商庚辰便是第一个全胜的天骄。
不仅如此,商庚辰只是年岁稍长,至今仍未满五十岁,却已是元婴初期。
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女。
免了这场比斗,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既能挤进天骄榜,享受天骄弟子该有的高出普通弟子的资源待遇;排名也不会太高,不至于太出挑,引人注意。
想明白这些,商庚辰对着姜砚便是一笑,青黑色胎记也跟着动了一动。
她拱手回礼道“天武宗商庚辰,承蒙相让。”
两人和和气气地结束了比斗,各得其所。
唯有天衍剑宗飞舟前主持天骄战的长老齐树生,面色不虞。
但天骄弟子不想比斗,他也不能强压两人对垒。
齐树生看了容貌对比强烈的两人一眼,厌烦又无奈,宣布道“一号,归一派姜砚,两胜一负;八号,天武宗商庚辰,三场全胜。”
姜砚下了擂台,与同门打过招呼,便离开了乌灵山顶,回到破云舟上。
林意歌见了他,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再打一场。”
姜砚一边将身上多穿的几件宝甲脱下收起,一边说道“换了别人,自然要再打一场可商庚辰曾在商氏家主千岁宴时相助,我无心与她打。”
剑修以弱胜强,最要紧的便是战意。
不想打便失了战意,而商庚辰的实力也一直有所保留,姜砚几乎不可能赢。
姜砚整理完毕,将储物袋挂回腰间,笑得眉眼弯弯“而且,我本来就准备只胜两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