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观沧看着人难得失态的神情,抬手将苏折因为睡觉凌乱的发往后拢了下,帮人整理。
看着苏折的表情,“吓到了”
放在外人身上也就拢下头发的事,但放在闫观沧身上这种照顾人的行为难得一见,十分自然的下意识动作,闫观沧自己做完都有些怔愣。
苏折坐起身,几日不见心中确实想对方,但毕竟在公司,苏折手克制的搭在人手臂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闫观沧看着人的头发还有些翘着,抬手给人压了压,“一个小时前下的飞机。”
然而男人根本不想聊这个话题,目光直接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苏折,“怎么在休息室休息”
以前硬拉着人来,苏折也不来,他出差不在这几天反倒进来休息了。
闫观沧感情方面小白一个,言语不会隐藏,目的性十分直接。
苏折反倒更喜欢对方这般模样,抬手勾过人,闫观沧顺着力道俯下身。
“想你了。”
苏折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一双眼睛像似平流的溪水,虽不似海浪那般波涛,却十分缠绕人心。
闫观沧喉结滚动,“怎么想的”
苏折“没你睡不着觉喔”
苏折话音刚落便噗通一下倒回到了床上,好在床软没什么痛感。
闫观沧一时间就像只大熊一样抱着人躺在床上。
没他睡不着觉,就等于不能没有他,等于两人天天在一起睡觉。
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结婚
知道他的经历和隐私,包容他脾气,并且被他所接受的,估计这辈子也就只有苏折一人了。
闫观沧一只手托着苏折的肩颈,苏折感受到颈部传来湿软的触感,开口道“轻点。”
闫观沧“轻不了,换你吻我。”
这么一说,苏折还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为何在公司内亲亲我我,总让苏折有一种负罪和刺激感,可能特助的身份当久了,下意识的思想。
但最后还是拥着人吻了上去。
两人亲嘴亲了大半天,眼看着午休时间要到了,闫观沧捏着人的下颌,狠狠咂了一口才抽离。
对方突然离开,让苏折有一瞬间慌神,嘴还微张着,闫观沧瞧了觉得可爱。
人前正经绅士的苏特助,此时乱着头发张着嘴,一副没有防备的模样。
闫观沧给人弄了弄头发,目光下移,看着苏折嘴上还泛着水光。
闫观沧也不是那种会随身带手帕的人,抬手拿手心给人擦了下嘴。
这呼噜一下,让苏折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他洗脸时被支配的恐惧。
就在闫观沧专心致志收拾着他特助的外形时,苏折垂眸看向闫观沧一侧鼓起的口袋。
“那是什么”
闫观沧顺着人目光看去,眼神在一刻有些躲闪,“没什么”
看着人不自然的神情,苏折眉头一跳,试探的道“戒指”
男人动作一僵。
苏折
很好就是了。
一时间苏折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双方互不敢看。
苏折舔了下唇,“额到时间了,我先出去了。”
闫观沧面色无所谓,“哦。”
随后闫观沧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向精明清高的苏特助同手同脚的出了休息室。
等人离开,闫观沧懊恼的拿出戒指盒。
妈蛋,他就不应该揣口袋里,这他妈不就没惊喜了吗
但看着苏折刚才的表情,闫观沧捶了床,要是对方不愿意怎么办
苏折走出办公室后,顺拐的回到工作岗位上,像没事人一样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魏敏走过来打算拿文件,看到苏折后,“你要跟谁结婚”
苏折不解的看着她,“什么结婚”
魏敏敲了敲电脑显示屏,一整页的结婚。
苏折
他刚才就不应该说是戒指,以至于现在这般胡思乱想,万一那戒指就是情侣戒指或者不是给他的呢。
苏折有些懊恼的推了推眼镜。
晚上下班,双方都装作中午的事没发生一样,回到家用过晚饭后坐在沙发看电视。
双方看的都十分津津有味,然而里面播放的是海绵宝宝
哪怕回家戒指盒闫观沧仍然带在身上,转头看了眼苏折,“那个”
苏折
闫观沧手心都出了些汗,想说些好听的,但平常也没说过这类话根本想不出来。
他本打算好好准备的,但戒指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也不能再遮掩下去。
闫观沧“周日有空吗”
苏折“有。”
闫观沧从身侧拿出东西,一时紧张连戒指盒都没打开就递给了苏折,“有空去领个证。”
苏折看着戒指盒,心脏砰砰的跳,但十分理智道“不行。”
闫观沧听后手臂一僵,面上没什么情绪,但又像只伤心的大狗一样,身后的尾巴瞬间不摇了。
苏折拿过戒指盒,“周日民政局不开门。”
闫观沧瞳孔一缩,几乎是像拔萝卜一样瞬间把苏折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苏折
为什么这种场面,放在他们两个身上一点也不浪漫。
闫观沧给人带上戒指,心境无法言喻。
几乎是苏折同意的当天晚上,闫观沧便将自己的婚讯在闫家内传开,一时间闫家内部炸了锅一般。
没人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
闫女士和丈夫知道后连夜飞回了国,去了闫家老宅。
瞧见闫老爷子后,闫女士开口,“爸,你还好吧。”
闫老爷子张口吃了颗强效救心丸,“还好。”
闫女士
真的吗
看着老爷子的面色,明显没有之前知道闫莽找了个男人时那般生气和恼怒。
闫女士一时间有些纳闷,捅了捅丈夫问道“爸怎么不生气”
人总共没有两步远,闫女士也没压嗓门,被听的一览无遗。
闫衡看着妻子,“你怎么不直接喊出来”
闫女士
闫老爷子
闫老爷子瞧了大儿媳一样,“观沧像他二叔。”
一身的反骨,闫莽能干出来的事,闫观沧一样也没落下。
可能是当初闫莽那剂预防针太强了,闫老爷子知道闫观沧也找了个男人后心里并没有多少惊讶。
闫老爷子看着窗外,叹了口气,“由那臭小子去吧,闫家之后也会有继承人,现在没有,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也能培养出一个。”
这句话没有人比闫衡更明白,之前他掌权公司便是硬着头皮上的。
老爷子干不动了,大儿子温和,小儿子贪玩,唯有这二儿子有野心能力和手腕,老爷子一直将闫莽当做继承人培养。
当时同性婚姻不被世俗接受也不合法,作为继承人老爷子自然不会让闫莽和男人厮混在一起。
但往往事与愿违,最后闫莽离家,老爷子下任,闫家当时所谓的能才都差点意思,不是不够果断就是没有思考的精明。
最后只能闫衡顶上,人人不服,但却也没有办法。
闫衡上位后,公司的发展开始大幅度低平,人人眼红但又没人敢去顶,直到小辈都长大后开始了又一轮的竞争。
相比父辈这些小辈被培养的十分优秀,但奈何个个能力突出,所以杀出重围更加困难。
闫家掌权能者上任,只要留着闫家的血,姓闫,管你是掌权人的什么亲戚都能上任,为的就是将闫家延续下去。
而现在老爷子之所以不像之前那般,也是并没有像当初那样站到绝境,无人能担任,闫观沧现在地位牢固外界无人能撼动,不出意外在位至少四十年,就算闫观沧想提前下任过潇洒生活,那也有十多年二十年的时间,这期间足够让闫家培养人才,不会再出现当初闫衡硬着头皮上的局面。
现在被闫观沧比下去的小辈能力都十分位出彩,自身无法担当大任,下一辈若是有想法自会培养,绝对的公平,就像闫东临那样的二世祖要是孩子有大志,自然也会培养。
闫观沧婚讯老爷子没有持反对态度,自然也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毕竟过日子还是安稳最先。
“卧槽宋智清你怎么还没来一会就迟到了”
“睡过头了,正在出租车上呢。”
“你快点来,今天科长检查。”
“还有这事”
“昨天就说了呀”
“这班我是彻底上不下去了没有苏特助的日子我都起不来床了”
不知为何半月前苏特助突然请假,一直到现在至今未归,一时间不知道碎了公司多少人的心。
但好像他们大老板也请了,但无人在意,毕竟听说这段时间大老板父亲和叔时不时过来帮忙处理。
闫观沧带着人去度蜜月,作为父亲和叔为了孩子不落口舌硬顶了上去。
这才发现是真累,还是提前的退休生活爽。
女职员下了出租车后狂奔进公司大楼,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随后看了手表上的时间。
艹艹艹
不会真的要迟到了吧
细跟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这已经是她第次面临迟到了。
别说这熟悉又紧张的压迫感还有些上瘾,可能是上班上疯了吧
女职员快步通过自动打卡门,眼看着距离最近的电梯即将闭合,焦急开口,“等一等,还有我”
十分迫切。
这时电梯内猝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带着耀眼的银环。
女职员看着电梯内风度翩翩的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