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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雄找到宫野尾梦光的时候,她正在剑道社旁观社员演习,她是社团的临时联络人,虽然对剑道一窍不通,但负责对接会演的相关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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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雄礼貌地进到前廊正厅的时候,全剑道社内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好像给他让出一条通道一样,整个剑道社寂静一片。
包括等待社员活动结束的同学、相关的人员,都一言不发地静了几秒,才相互一视,假装继续做手里的事。
注视着角落低头整理日志的少女的身影,灰原雄有些忐忑。
“那个”
在众人的面前,他难得地赧然踌躇了一会儿,思考要摆出什么表情来,很快,他选择露出了擅长的毫无威胁感、充满亲和的笑容,“梦光”
“嗯”闷闷的声音。
少女低着头,没有抬头看着他说话,自顾自地抽出一张纸来,有些苦恼地看着纸上的日志,低低地回声“怎么了吗”
宫野尾梦光稍显冷淡的态度让他有一瞬间的难过,但他很快打起精神来,“梦光,我听说你在剑道社,所以来接你放学。”
微顿,他补充道“我下午才会到学校来,所以来晚了,很抱歉我约了你喜欢的餐厅,我们放学后去一起吃吧”
宫野尾梦光缓慢地把纸张都放好,默了一会儿。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宫野尾梦光抬起眼睛来,眼里是柔软的责怪和复杂。
想到什么,她欲言又止的脸气得有些鼓起来,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又变得不忍心。清丽的脸上蒙上黯然的忧郁,“”
良久,她才轻轻地叹息,慢吞吞地回话“好吧,你先在那里等着,我去拿包,我们出去再说吧。”
似乎是觉得在这样同学都在的场合,当众这样拉拉扯扯会带来困扰,她本来就不是喜欢吸引他人视线的存在,就算整理日志也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宫野尾梦光小步地跑到一边去,把包拿上,就拉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地朝着外室走去。
一路上,周围的人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一直低着头,灰原雄还沉浸在她拉住自己的手的短暂错愕当众,他的忧郁心事很快就明朗起来。
看着她身影后飘散的缎子般的乌黑发尾,那张俊朗朝气的面容露出温和的微笑,逐渐晕红的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在边缘柔和出一圈曛黄的虚焦。
灰原雄“你饿了吗梦光。我有给你带草莓大福。”
然而宫野尾梦光只是沉默着,闷着头往前走,听到他说的话,她牵起的二人相连的手微微攥紧。
灰原雄轻轻偏头“梦光”
“你啊,”终于走到了熟人少见的教学楼广场,人来人往里,少女缓慢了脚步,松开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灰原你真是完全看不懂我的心事呢。”
她略低着头,灰原雄看到她低垂轻颤的长睫毛,遮盖住静谧的忧郁心事。
她小声地说“而且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错。”
“对不起,”很爽快的道歉,实在有些过于干脆,灰原雄抱歉地说“我意识到了,真的。我也察觉到梦光的担心,我只是不善于委婉曲折地去表达。我不想在梦光的面前有所隐瞒,把一切都直率温暖地展现在梦光的视线里。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不理解的地方,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会尽量让梦光放心的。别生我气了,梦光。”
“这也没错啦,我也不是说这个。”
少女踢着脚边的石头,音调很显然缓和了很多,她还是很受用这种真诚的剖白的,宫野尾梦光不讨厌这样的性格,相反,她一直觉得无论怎么样都流出耀眼光芒的灰原雄是自己没办法真的生气。
“我是因为,”少女低声音,“这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不开心”
灰原雄“我去参加特训时非常临时,几乎是连夜出发,没有办法传信,连手机也在结界嗯、结业的时候摔坏了,从母亲那边知道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灰原雄想起她发的短信,顿时感觉到冷汗频出,心中又升起隐约的愧疚来,“真的很抱歉,让梦光为我担心了,我考虑不周到所以。”
“嗯,其实我也习惯了,但是,”宫野尾梦光低声地说“你不在我还是会感到寂寞,没有人跟我玩。我又觉得自己很自以为是要求你必须要陪在我身边所以我才生气的。”
“自以为是”灰原雄微微蹙眉。
青年真诚地靠近,那双清澈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怎么会梦光在我眼里是很重要的人啊,会一直给我发信息,如果不是你的话,还有谁会这样呢”
面对这样纯澈到有些刺眼的光芒,宫野尾梦光牵扯出一抹很勉强的笑,神色黯然,“欸,因为根本没人跟我说话吧所以我想给你发信息,或许你会回我。我没有那么好的啦。”
灰原总是这么说我他能够给所有人带来由衷的微笑,好像遥不可及的太阳一样,在这样的衬托下,好像所有人都有优点,实际上我好讨厌这样我就是一个没有办法变得完美的人,但在他的眼里,我就是最好的一样。
“梦光,”灰原雄认真地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旁边的树荫下。
“请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个人的自私是正常的,你不需要为这种根源的情绪而感到难过,就算你是为了自己又怎么样呢对这件事的看法,取决于我,不是吗你关心我,我就感到开心和牵挂,这就是我们感情紧密的羁绊的结啊。”
他的笑容有些太过于清澈耀眼,太阳一样,宫野尾梦光的忧郁在这种氛围下逐渐无从遁形。
转移话题似得,宫野尾梦光烫伤一般,嗫嚅着从他的掌心把手抽出“嗯,对了,我之前回了一趟乡下”
她低着头,翻找着包里的点心盒子“嗯,是母亲那边的亲戚叫纱织,跟我的年纪很近,我给她送我做的甜点,之前我能够来
城里上学,多亏了纱织家的关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举家又搬到乡下去了,她很喜欢吃我做的百合饼,我小时候去找她玩过几个暑假。”
灰原雄“那她有口福了啊”
“怎么说呢,是她们家帮我了,口福什么的纱织说镇上总有两个小女孩来找她玩,所以我多做了一些。但她们的食量没有想象得多、疯跑了一天所以、我还剩下了我给你吃吧”
宫野尾梦光表面上不情不愿地把点心拿出来,实际上耳根发烫,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不道而别了哦。”
“真的吗那我太幸福了,有梦光给我的甜点,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会干劲满满的吧”
看着她通红的耳朵,灰原雄露出真诚愉快的笑容,双手接过盒子。
怎么这个人
吃、吃剩下的也这么开心
宫野尾梦光看着他熠烨发光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好意思”她缩了缩脖颈,心里一阵阵地发软,莫名地又道歉了,“对不起啦,灰原不是剩下的才给你”
是我的在做的时候就想到你、所以才有这些的,我一直有准备你的份。
她未说完的话,灰原雄微笑着心领神会,他们两个就像互相说着根本不需要说清楚的心思一样。
青年自然地说“我当然知道这是特地做给我吃的,梦光一直想着我,就像我这段时间也在想你一样,是吧”
他说得语气过于澹然,就像谈论天气或者时新的东西,宫野尾梦光的脸一瞬间红起来了。
早春的天气还带着一些微寒,她的下半张脸缩在红蓝相间的格子围巾里,瞪圆的杏眸有些被蓦然戳穿的愠怒,直直地盯着他,小声嘟哝“什么,自大的人”
灰原雄爽朗地笑起来。把她抱着举起来。
“会因为我的消失而牵挂我的人,世界上会有几个呢”灰原雄笑着说。
“勉强有几个吧,”宫野尾梦光小声地说。
说着,她低下头。灰原雄凑近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的眼眶里有晶莹的泪珠。
“怎么了”灰原雄严肃地捧着她的脸,“谁欺负你了怎么哭了是不是”
“没没有,”她抬起手背,擦着泪珠。
半哭半笑地,宫野尾梦光“我只是觉得,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在你的身边,我总是感到幸福,这是开心的泪珠哦,”她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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