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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本能的反抗
    他步履沉重,徐徐走到染倾面前,他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染倾本能的反抗,却被他抱得更紧,温声传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这么做不可,但是我等你。”

    他薄唇轻轻的贴在她的鬓发处,她丝丝发香飘来,顾离阖上双目,感到她温暖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的跳动,染倾低着头,她将他推开,什么话也没说,她面色沉寂无澜,转身大步走进了宅子。

    还未走进自己的厢房,便见到阮慕寒穿着一袭黑衣,站在花园的拱桥上,他大步朝着染倾走来,却不见顾离的身影,不禁蹙眉道,“是四皇子将你找回来了?”

    染倾低着头,略略的点点头,她神色冰冷如霜,面无表情。

    阮慕寒挡在染倾的面前,他神色冷冽,欲言又止,带着几分迟疑,“染倾,其实父亲将你跟安平送到这里来,一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二来是因为朝廷现在局面动荡不安,父亲吩咐,如若上官家有危险,便要我带着你们二人远走高飞。”

    染倾错愕的抬起头,她美目里充满惊恐,紧盯着他,“为何你现在才告诉我?”

    “父亲的吩咐,我不得不遵。”阮慕寒无奈的长叹道,“我知道你跟四皇子情投意合,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将父亲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染倾不禁上前一步,她紧紧盯着阮慕寒,不由得微微发怒,“父亲到底怎么了?云倦不是皇妃吗?难道说,皇上连云倦的面子都不顾,听信谗言吗?”

    阮慕寒无奈的长叹,见染倾紧蹙眉心,他将目光挪开,不去看她,“现在朝堂上的事,一天一个样,谁又说得准呢,云倦确实是后妃,但是她跟上官家族的命运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明白。”

    “难道是云倦出了事?”染倾紧盯着阮慕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云倦虽说像先皇后,但是后宫诡谲,步步惊心,她心机不深,纵然聪慧,却也难敌皇后贵妃。

    “云倦她……”阮慕寒欲言又止,他神色复杂,甚至都不敢直视染倾的目光。

    “云倦到底出了什么事?”染倾紧张的追问道,她不禁双手紧握,要是云倦有什么闪失,整个上官家族便完了,“你到是快说啊。”

    “云贵嫔现在被皇后跟如贵妃陷害,指出她用毒酒谋害皇上,这几日皇上亲查此事,更是扯出云贵嫔收买钦天监,说她是先皇后转世之事,更是牵扯出七皇子之事……”阮慕寒小心翼翼的说完,他抬起头仔细瞅见着染倾的表情。

    染倾低着头,她眉头紧蹙,皓齿咬了咬鲜红欲滴的唇角,不由得轻声道,“我要回府。”

    “染倾,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阮慕寒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他上前一步,紧盯着她一双光泽如玉的瞳眸,“现在上官将军府人人自危,父亲正是早料到今日,才会将你们二人送出府,现在你居然还要回去?”

    染倾面色平静下,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怒火,“上官府不能因此受到牵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府几百人还有父亲出事。”

    阮慕寒看着她,眼神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敬佩的情绪,“好,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我要回府。”染倾转身便要走出院子,却被阮慕寒拉住,“你松开我!”

    她第一次冲阮慕寒这么愤怒的发火,眉眼里掠过一丝错杂和怒气,甩开了阮慕寒的手。

    “你要回府我绝不拦着你,只是现在,我要跟你一起回去的话,那么安平怎么办?”阮慕寒皱着眉头,在后宅之中,唯一敢挑战染倾的人便是安平,她聪明狡猾,却又阴狠毒辣,与染倾丝毫不差。

    染倾面色沉寂,眉角扬起,冷意翩跹,“等明天天一亮,我想皇宫上下关于云贵嫔谋害皇上的事便会当朝审理,那么上官府都上下不保,更何况安平?”

    月色寂静下,清冷的光晕投射在染倾面无表情而阴狠的脸颊上,她清冷的目光没有任何神色,直到屋檐下走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面色肃穆静谧,“姐姐这话是说给安平听的吧。”

    “你知道就好。”染倾只是瞥了她一眼,她面容如湖面沉静,却又像是被投进了一个恶狠狠的石子,“安平,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们现在是继续自相残杀,还是一同回府呢?”

    安平安静沉淀的目光变得委婉流转,徐徐道,“二姐,没想到你被暗门抓走了这么多天,朝中就变化这么快,想必现在,十四皇子一定想尽办法除掉我们上官家,那么不知道二姐到底有何妙计,能够化险为夷呢?”

    染倾不动声色的勾起唇畔,凝固着的笑意更加深邃,她侧身冷笑,“安平,既然你也知道朝中一天一样,那么,明日又是如何,又有谁能揣测。”

    她徐徐抬起步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阮慕寒跟在她的身后,安平盈盈上前,与染倾并肩而立,见到天色慢慢的泛着鱼肚白,破晓的天际被一丝光芒划开。

    “姐姐,安平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姐姐,这么聪慧,这么心狠手辣。”她不知何时凑到她的耳畔,缓缓的说道。

    染倾没有说话,她唇畔衔着一抹冷意,沉默了良久,如同一汪泉水。

    到了上官府的时候,天已经全然亮了,刺眼的阳光投射在染倾的身上,她恹恹的皱起了眉头,上官震天早已去上朝,宅子里只有二姨娘刚起,听闻染倾回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素衣长裙便走了出来。

    见到染倾,二姨娘多日抑郁的面颊终于舒展开,她上前抓着染倾的手,便要拭泪,“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的事……”

    “染倾已经听说了。”她拍了拍二姨娘的手背,算是安慰,扶着二姨娘坐在绣椅上,“二姨娘可要保重身子,切勿为府中事太过操劳。”

    二姨娘双眸静定的看着她,长叹道,“染倾,你是不知道,这几日里,宅子上下为了云贵嫔的事,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你父亲已经拖人打通关系,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一时间实在是没主意。”

    染倾看到二姨娘眼角渗出的眼泪,她面色寡淡,神色幽深,“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