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倾话音刚落,夫人急忙起身,愧疚的低着头,“确实,云倦出了事,跟我这个嫡母也是脱不了干系,我当然有责任!”
“这三妹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是谁负责的!”染倾毫不顾忌夫人的威严,她水袖一挥,冷凝的目光充满阴狠,回头扫过云兰苑的奴婢婆子们,只见丫鬟走出来,胆战心惊的行礼道,“回禀二小姐,是奴婢青玉跟黄竹二人伺候三小姐起居!”
“哦,是吗?”染倾慢悠悠的走上前,眼疾手快,从黄竹手中抓过她的帕子,示以人前,“父亲,这个黄竹不过是云倦身边的贴身丫头,只能算是府里的二等丫头,怎么能用得起金丝绣成的锦帕,这柔软的云锦,恐怕连我这堂堂的二小姐都未必能够用得上,不知道黄竹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黄竹脸色铁青,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这……这是我……”
“而且我认得出,这云锦是去年父亲从川蜀之地带回的,并且,父亲只送了夫人跟二姨娘还有长姐,怎么会在你这个小小的丫头身上出现!”染倾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审问道,目光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盯着瑟瑟发抖的黄竹。
夫人不知何时走到染倾身边,从她手中拿过帕子,“这锦帕是我的,前段时间我丢失了,没想到被这个丫头捡了去!”
她说着拿出帕子,盈盈笑道,“我的闺名为阮玉莲,这上面正是用金丝绣成的莲花!”她将帕上一朵金莲给上官震天看,“还是染倾细心,把我的帕子找回来了。”
上官震天一脸严肃,他双手自然背立,挺直腰板,身上带着将军的威严,“既然如此,夫人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锦帕,别在轻易丢了!”
染倾却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她上前一步,诡谲阴狠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夫人,冷笑道,“夫人,既然着帕子是你的,那么,这上面绣着的黄竹两字,又作何解释!”
染倾注意到锦帕的角落处,用金线绣好的“竹”字,不禁冷冷的一笑,黄竹这丫头,得了锦帕,生怕被人抢了去,便自作聪明在上面绣了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夫人刚刚也注意到了,极力的想要浑水摸鱼,将此字盖过去,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染倾看到了。
“我听闻黄竹入府前,命为黄若莲,府中的宫女名字均为二字,而莲字又与母亲的名字相冲,所以才取了黄竹的名字。”她眉眼清冷的挑起,透着诡魅的冷意,嘴角笑意却越来越深,“不知道母亲要作何解释!”
夫人深思片刻,脸上的细纹愈发的深了,她忽然大步上前,一耳光打在黄竹脸上,顿时,黄竹娇嫩的脸颊肿了起来,嘤嘤的抽泣着,夫人细长的凤目眯起,目光狠辣,“看来这帕子不是我遗落的,定是这丫头偷了去,居然不知廉耻的绣上了自己的名字!”
“黄竹知错,黄竹知错!”黄竹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小心翼翼的抽泣道,“求夫人绕奴婢一命,奴婢也是一时见财起心,这才……”
“下贱蹄子!”夫人扬起手又是一耳光,“我这好生生的帕子,都给你这贱蹄子毁了!”
染倾站在一边,冷眼瞅见夫人这出好戏,凝固着笑意,“母亲口口声声说是黄竹偷了母亲的帕子,但是既然是黄竹偷了去,定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配在身上,况且……”
染倾莲步轻移,走到夫人面前,笑道,“刚刚四妹说了,着三妹是被人下了药,敢问太医一句,什么药能够让人慢慢变得气血两亏,最后不治而亡的!”
太医几人对视一眼,王御医德高望重,站出来缓缓道,“这三小姐的病实在奇怪,刚刚四小姐说是被人下药,但是老夫却丝毫没瞅见三小姐是被人下药了啊!”
太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么既然不是被下药,那为何安平要如此说?
安平听闻太医此言,连忙跪在上官震天面前,胆战心惊的解释道,“父亲,刚刚女儿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断定三姐是被人下药的意思!”
上官震天横了一眼安平跟如绣,刚刚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话应犹在耳,他轻哼一声,“既然不是下药,那么何须大肆搜罗各房各院!”
此时,管家正带着小厮进来,管家面色凝重,跪在上官震天面前,战战兢兢的说,“回禀老爷,这各房各院搜过,并未发现什么药物,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震天眉头更深了,呵斥了一声,“,快说!”
管家低着头,佝偻的身子不断的颤抖,“只是,在二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些东西!老奴不敢不来给老爷看看!”
染倾只是冷笑,看来安平跟如绣是在这里等着她啊,找药是假,恐怕是为了将早就栽赃好的东西搜出来吧,这种拙劣的手段,恐怕也只有如绣跟安平想的出来了。
管家拿来一个锦盒,将锦盒递给上官震天,上官震天打开锦盒,震惊的目光投向染倾,怒道,“这是什么东西?”
染倾上前一看,只见锦盒里爬满了成群的毒虫跟毒蝎子,毒虫不断的吐着恶心的泡沫,毒虫与鞋子夹杂着,吐沫横飞,还是不是的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是什么?”上官震天勃然大怒,眉头皱成山峰,他扬起手指着染倾的鼻尖,冲着她吼道,“你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染倾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些毒物,不过如若真是要栽赃陷害的话,定然不会是这些东西,她面上掠过一抹惊异,却立刻变得平静无澜,昂起头直视着上官震天,浅浅笑道,“回禀父亲,女儿的柳絮苑一直以来邪气极重,女儿曾经听风水先生说,在房中放一些毒虫能够镇邪,所以这才放了些毒物在院中!”
她低着头,波澜不惊的说道,目光却落在安宁跟如绣的身上,二人神色慌张错杂,紧盯着锦盒里的毒物,显然这是她们没有意识到的。
而站在一边的阮慕寒,他俊朗不凡的目光里,却露出深邃的笑意,染倾这才明白过来,想必是阮慕寒偷偷的将安宁跟如绣要陷害她的东西调换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些毒虫,想必阮慕寒有别的意思,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