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染倾嘴角展开,露出一抹浓郁的深意,“那么,为何那人偏偏是我,房子里每个人的命格都可以与夫人相冲!”
这个时候,坐在上官震天身边的夫人咳了两声,虚弱削瘦,脸颊依旧苍白,“夫君,这事我本不想说出来,但是既然染倾这么说了,我就不得不说了!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夫人身上,她不徐不疾的开口,“那几日我身子不好,所以就去请了风水大师过来驱驱邪,后来大师悄悄对我说,我们将军府有一位煞星,此煞星专门克家中掌事夫人,我本不信,后来老夫人去世,我便有些怀疑,请了那道士写下此人生八字。”
夫人从贴身婢女白兰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是封闭的,上官震天打开锦盒,只见里面一封被火漆的信封。
“你指的这个人真的是染倾?”上官震天脸色铁青,幽幽的抬起眸子,斜睨一眼夫人。
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低沉着头,“这人是谁我并不知,道士写下此人生辰八字,便用漆封住,若不是老夫人去世,我也不敢将这个拿出来,以免夫君认为我妖言惑众!”
“既然母亲都知道自己妖言惑众了,那么还拿出来做什么?”染倾淡声道,她抬起头,一双幽森的眸子变得异常冰冷。
“若不是因为老夫人突然去世,而我又身子不好,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夫人面色波澜不惊,漫不经心的开口。
“老夫人去世的原因已经查明是大姐所为,然后母亲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染倾当然不服!”她侧过头,淡淡的说道。
“这是天师算出的天意。”夫人高傲的昂起头,目光落在上官震天身上,“老爷您看看便知!”
上官震天忽然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是吗?你自己好好看看!”
他将手中的纸朝着夫人一扔,夫人定睛一看,整个人傻眼的站在原地,“难道你想说,是本将军克死了老夫人,然后克你吗?”
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本就煞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愈发憔悴枯槁,她孱弱的身体不断的发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老爷,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想必……想必是那个道士他胡说八道的!”
“怎么母亲刚刚不觉得是胡说八道,母亲不是很笃定这件事一定是真的吗?怎么现在又反口了。”染倾缓缓朝着夫人走近,笑道,“母亲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你……”夫人正要开口,而她却感到上官震天的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吓得她不敢说话,连忙将头低着。
“夫人,我看你是病的不轻呢!”上官震天将茶杯往案几上狠狠一甩,杯盖脱离杯身,被摔在案几上老远。
夫人不敢出声,细长的眸子浅浅透着一股阴狠,悄然无声的抬起头,斜睨了一眼染倾,而染倾却只是笑,她凝视着夫人,只见上官震天将手中的锦盒狠狠的一扔,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染倾走到夫人身边,盈盈莞尔,“母亲,请母亲保重身体才是!”
她说罢转身看向墨竹跟绿筠,二人早已收拾好细软,朝着她的柳絮苑前去。
刚刚走到柳絮苑门前,只见阮慕寒站在院门口,见到染倾远远走来,不由得浅笑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招!”
染倾冲墨竹跟绿筠使了个颜色,她们两个人将东西拿了进去,院子外,二人坐在石凳上,染倾漆黑的眸子愈发的璀璨,勾起冷笑,“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我是克星,想必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这段时间,我住在她的院子里,能够动手脚的机会多的是!”
“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阮慕寒不解的蹙着眉。
“上次我故意将药泼在她身上,又让墨竹去下了点巴豆跟坏掉的山参在她的药里,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好好的把握!”染倾摇晃着手中的纸扇,冷凝的笑意慢慢凝固。
阮慕寒没有说话,他站起身,长叹一口气,“最近西边刁民作乱,恐怕父亲过不了几日便要出征!”
染倾眉头轻轻扬起,凝视着阮慕寒,“你是说那个神秘组织暗门吗?”
他点点头,回眸冷笑,“染倾,恐怕我也要跟父亲一起出征,那么你一个人在家里,岂不是……”
“你放心吧,正好趁着父亲不在,我便要她永不超生!”她眸中的狠辣,刺得人心惊,染倾勾起唇角,“天也不早了,染倾先行回去休息了。”
“染倾。”阮慕寒叫道她的名字,目光错杂,隐透着难以言喻的莫名担忧,“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染倾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一笑,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柳絮苑走去。
她还没进门,只听三姨娘房里的巧心疾步过来,她小跑冲进院子,踉踉跄跄的跑到染倾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小姐不好了,三小姐她……她……”
染倾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她目光幽森,波澜不惊,“怎么了?”
“晚上三小姐吃晚饭,就上吐下泻的,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卧床不起了!”巧心胆战心惊的说完,冷汗如雨,她大胆的跪着上前,抓着染倾的衣裙,“三姨娘要奴婢来找二小姐,请二小姐拿个主意,这下夫人是要三小姐的命啊!”
“真是笑话!”染倾不耐烦的甩开了巧心,“夫人好端端的去害三小姐做什么!”
“千真万确!”巧心磕了几个头,急忙解释道,“三小姐今天胃口不好,就什么都没吃,吃了夫人命人送来的枣糕,就成了这样!”
“夫人今日有病在身,又怎么会派人送去枣糕!”染倾犀利的眸子不禁瞠目瞪大,死死的盯着巧心,“你最好从实招来,要知道,污蔑夫人的罪名,你担当不起!”
巧心脸色一白,嘤嘤的声音带着哭腔,“奴婢纵然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夫人啊,是三夫人偷偷找奴婢来求二小姐拿个主意,在家里,能够跟夫人对抗的,也只有二小姐了!”
染倾听闻她说的话,不由得冷凝的一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三姨娘要你说的?”
巧心不明白染倾是什么意思,讪讪的抬起头,笑道,“是奴婢自己说的!”
“胡说!”染倾扬起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巧心脸上,顿时,她白皙的脸颊上赫然现实着一个红手印,“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什么叫我能够与夫人对抗,夫人的话就是命令,你说这话,是说我忤逆夫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