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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千户上官笑
    才想到与游家的婚事,他的脑海里却立即浮现出桑柔的身影,如果不是她,他或许已为人夫,每天都会被困在家中,再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的翱翔。

    凌无辰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粗布麻衣,除了摇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了,他想不到自己竟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整得如此凄惨。这一天的折腾,他也累得不轻。不再抵御的侵袭,他渐渐地合上了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

    倏地,他刚闭合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俊美的容貌也覆上了一层阴雾。

    悄然起身,负手伫立在祝家院中,凌无辰双眸微合,耳边只传来“呼呼”地风声与些许蛙叫蝉鸣,这样的夜色与平时并无任何不同。可是,凌无辰的神色却更加凝重了。

    也不知是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只见他身形一动,便在这院落中消失不见了。

    城西一隅的荒野山林中,一道墨绿色身影迎风而立。背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柄墨绿色长剑,与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气融为一体。

    “那么喜欢故作神秘,去做卖艺的把式,岂不更好?”凌无辰一脸寒霜,话语中亦是冷如寒冰。

    “你就不能积点阴德?这张嘴永远是这么毒。”另一道白色身影闪现,在月光的照射下,尤为突兀。虽看不清此人容貌,却也可见那人伟岸的身形与凌无辰相差无几,只是手中的折扇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奇怪的是,他竟未被这凝结的寒气所侵蚀,非但故作炙热地擦了擦无一滴汗水的脸,还一脸哀怨地感慨,“这天还真热!”

    没有理会此人语气中的嘲讽,凌无辰故作不知:“既然觉得热,你不回家睡觉去!”

    “我也不想来找你,可你这一去数月了无音讯,大人都等得不耐烦了。”白衣男人声音痞痞地,转身的同时还不望退后一步,以免这过近的距离会不小心碰触到凌无辰的衣裳。

    转瞬间,他又像是发现了奇珍异宝似的,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这可不像你啊!”

    见他没有穿件华服,白衣男子终于敢拍拍他了。可是,那张惊奇的脸上却带着更为夸张地笑。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大少爷,居然也会穿这种……这种朴实的衣裳,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活见鬼了?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奇事。

    “你看够了没有?”凌无辰眉心竖起,冷着声音低吼。

    收起折扇,白衣男子搓了搓自己的臂膀,好冷!看来这家伙很生气。目的已经达到,白衣男子也不再继续消遣他。

    收起嘻笑地嘴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白衣男子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大人有新的任务给你。”

    话才说完,他就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凌无辰。凌无辰虽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从那微抖的肩膀仍可猜到他笑得有多可恶。

    “谁?”凌无辰黑着脸,冷声道。

    “冯维先。”白衣男子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但,这不能怪他啊,谁叫这个冰山总是如此怪异。

    看他那一身墨绿色的粗布长衫,像个十足读书人,可是背后却背着一柄染尽鲜血的墨阳剑。明明长得很讨喜,却总是黑着一张脸,明明看起来很温暖,可周身总是散发着刺骨的寒气。这人,还真是矛盾。

    “是他?”凌无辰脸上的表情更为冷漠。

    “怎么,有过节?”白衣男子闻言,很新奇地转过身来。

    “不止是过节,还很巧合。我正好要解决他。”凌无辰早就打算在今夜动手,白衣男子的话,不过是让他多了一个除掉冯维先的理由罢了。

    “现任饶州知府是他的弟弟,这个人也必须除去。另外,关于布公公要的那幅画……”白衣男子神态多了几分认真,却也难掩满脸的笑意。

    原来,冯维先是布公公控制江南一带不可缺少的心腹。由于他为人极为谨慎,做事干净利落,所以锦衣卫一直找不到证据抓他,现在虽有贩卖私盐的证据,但以布公公的势力,并不能将他致于死地,反而有可能因此打草惊蛇。

    “布公公要的画,现在就在祝家人手上。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凌无辰深知他做事的风格,因此先一步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以防祝家人再次受到无谓的牵连。

    “冯府的事,要做的干净利落。”白衣男子还不忘嬉皮笑脸的提醒他。

    “我知道,你们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凌无辰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看着白衣男人,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你现在已经是东厂人人喊杀的头号对象,就算再多一条人命,应该也没差别吧?”用折扇敲了敲凌无辰的肩,白衣男子笑得更欢了,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但他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今天终于可以好好揍他几拳了。

    思至此,白衣男子倏地飞起一掌,冲着凌无辰的胸口就打了下去。这回没了顾忌,还不得好好玩玩吗?

    凌无辰摇了摇头,轻易地就闪了过去,并没有让白衣男子碰触到自己的衣裳,虽然这身衣服并不是凌夫人所做,但他早已习惯了不被他人碰触,本能地就闪了开。

    白衣男子见并未得逞,便卯起来攻击,他就不信脱不掉凌无辰身上的外套。可是,数百回合后,他仍旧未能得逞,但他的斗志却因此更加高昂,直至玩累了,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今晚的游戏。

    临行前,白衣男子喘着粗气,重力地挥了几下手中的折扇,不甘地嘟囔:“下次一定会脱掉你的外套。”

    “你玩了几年了,不累吗?你就不会觉得闷吗?”凌无辰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外套这么感兴趣。

    “你不懂的。”白衣男子一派泰然地摇头晃脑,这其中的乐趣,他这个冰块又怎么会懂呢?

    “我需要你帮忙。”凌无辰冷言道,虽是求助,却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