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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就是心跳
    “不忙,这赛事的规矩还没说呢。”孙秦笑笑,一副小人嘴脸。

    百里婠倒有些意外,赌石赛的规矩向来都是十赌十开,也就是上次和蒋舒的赌法,双方各自挑选十块原石,最后看谁开出的翡翠数量和成色,这是历来的规矩。

    “十赌十开的玩法太没意思了,沈公子,不如我们今天玩些新鲜的,如何?”孙秦的眼睛瞟向百里婠,闪过一丝算计。

    “未请教孙公子所谓的新玩法?”百里婠挑了挑眉,似乎来了些兴趣。

    玩,她怎么能不奉陪?

    看来,今日这赌石赛,还不是索然无味的。

    孙秦笑着说道:“今日我们不玩十赌十开,规矩嘛,也是你我二人各自挑选十块原石,然后将二十块原石混在一起,用黑布遮住你我的眼睛,随意挑一块出来,先开出翡翠的那人便算胜了。”

    孙秦倒是个有心眼的,沈青衣的名声在外,按着十赌十开的规矩,他胜的可能却是不大,若是这般玩法,便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纯属运气。

    蒋舒眼睛睁大了些,这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玩真的玩不过人家,便开始动心眼。

    百里婠倒是不恼,看孙秦的眼神竟有了些欣赏,坐以待毙是蠢材才会有的行为,动心眼算什么呢,谁赌不耍诈?

    嘴角勾了勾,心情有些莫名的亢奋,这种玩法,还真是玩的是心跳啊。

    蒋舒正欲开口,却听见百里婠懒懒的声音传来:“就依孙公子所言。”

    孙秦听得百里婠的回答,心中一喜,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那么,便开始吧。”

    一句话刚说完,便听到那人又懒懒地接了一句:“不忙。”

    孙秦愣了一愣,又听到百里婠笑着说:“孙公子,赌注可没定呐。”

    有些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孙秦的眉头微皱,这赌注早就说好了的,现在再提出来,又是何意。

    百里婠脸上的笑容不减,那含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孙秦身上,倒让孙秦有些莫名的心慌:“如果沈某没记错的话,孙公子曾说过,若孙公子胜了,蒋小姐便下嫁给孙公子,是也不是?”

    孙秦说道:“不错。”

    百里婠点点头:“很好,那么,孙公子若是输了呢,又当如何?”

    百里婠可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人,这孙秦孙公子倒是好打算,赢了娶蒋舒,却不说输了该当如何。

    和她沈越赌的人,想占便宜?

    没睡醒呐!

    孙秦看着百里婠,沉声道:“本公子若输了,便从此从京都消失。”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赌注算是合理,百里婠的眉头却轻轻皱起,这算什么赌注,谁输了还有脸面在京都出现?

    百里婠对这不算赌注的赌注有些意见,于是众人看百里婠轻轻摇头,心里纳闷这沈青衣竟对赌注不太满意?

    百里婠淡淡笑道:“孙公子言重了,哪能让孙公子从此不在京都出现呢,沈某要的不多,孙公子若是输了,留下一只手便可。”

    众人一片哗然,沈青衣向来斯文高雅,没想到这秀口一吐,就要人家一只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

    孙秦和蒋舒也呆住了,一只手,这……

    孙秦看着百里婠的笑意,终于觉得有些后怕,这个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好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规矩由他定了,这赌注沈青衣来定也很合理,他若是反悔了,怕是要贻笑大方。

    “好,本公子便跟你赌一只手!”孙秦笑了笑,颇有些豁出去的意味,“只不过,沈公子你若输了,不止蒋小姐下嫁与我,本公子照样要你一只手!”

    蒋舒看着事情演变成这样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孙秦少了一只手她倒是不关心,但若是沈青衣少了一只手,这可如何是好。刚想出口提出换赌注,便听得百里婠说道:“好。”

    百里婠笑意加深,竟有些久违的亲切感,除了前世里,好久没赌这么刺激了。

    而看热闹的众人也是热血沸腾,这玩法,这赌注,那才叫有意思啊!

    规矩和赌注都已说定,这赌石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才算真正开始。

    蒋舒跟在百里婠后头,看那人不慌不忙的挑石头,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的急躁稍微平了几分,看他这样子,大概成竹在胸?

    若是按孙秦这般玩法,这挑石头可有讲究了,不能都往好了挑,谁知道会不会让对家挑了去?本身挑得到挑不到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且还要揣摩对家的心思,若对家全部都挑开不出翡翠的料子,到时候混在一起,你又该如何选?最好的法子便是一半一半,五块好料子,五块差料子,不让对家占便宜,也给自己开出来的机会。

    所以说,这种玩法,碰的就是运气。

    一刻钟后,两人都已挑足了十块石头,百里婠朝孙秦的原石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了。

    有小厮将二十块翡翠原石全部混在一起,然后用黑布蒙上了孙秦和百里婠的眼睛,百里婠笑着说道:“孙公子,你先我先?”

    孙秦嘴角一勾:“本公子先来。”

    于是孙秦上前,到那些翡翠原石面前,手伸出去摸摸拣拣,终于选定了一块,然后交给虎子。

    虎子得了石头便拿上了解石机,开始解。

    早有那买大买小的观众们开了赌局押孙秦赢或者押沈青衣赢,此刻那些押孙秦赢的便大声地嚷嚷着:“开!开!开!开!”

    那些押沈青衣赢的就大眼一瞪:“垮!垮!垮!垮!”

    整个玲珑玉庄,好不热闹。

    第一块石头横了切竖了切,都是白花花的石头,横竖没出绿,自然是切垮了,便轮到百里婠来挑了。

    百里婠听着那些呼喊声,嘴角越发的往上扬,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气氛。

    手指摸上了翡翠原石,熟悉的触感传来,百里婠的手指对翡翠原石的熟悉度,甚至盖过眼睛,指尖从石头表面缓缓划过,微微冰冷,磨砺的程度,覆上那留下的小洞,这一切对百里婠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百里婠将石头递给虎子。

    那些人便又开始喊:“开!开!开!开!”蒋舒也急着团团转,眼睛盯着那石头,跟着大喊:“开!开!开啊!”

    “垮!垮!垮!垮!”

    咔嚓一声,石头从中而断,百里婠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外界的一切声响都显得异常清晰,一声声嘘声传入耳中,百里婠便知这块翡翠原石切垮了。

    于是又轮到了孙秦。

    刚刚百里婠开石头的时候,孙秦的心都冒到喉咙口了,生怕听到那些人喊出绿,这一遭过来,时间虽不长,每一秒却都像是煎熬,好容易挨过来了,发现自己里衣都湿透了一层了。

    孙秦上前,重重地呼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然后继续开始摸,片刻之后,将自己选好的原石递给虎子。

    熟悉的喊声便又充斥了两人的耳朵。

    几声咔嚓声后,这块石头依旧被判了死刑。

    百里婠耸耸肩,上前,摸石,抛石,一气呵成。

    依旧是切垮。

    孙秦这次连外衣都湿透了,百里婠听得他的呼吸声,便知他此刻心中已失了方寸,不由得笑笑,跟我玩心跳,你得保证心脏健康啊亲。

    几次轮回下来,孙秦一次次切垮,所幸百里婠也一次次切垮,桌上只剩六块石头。

    这时,众人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出绿的机会本就不高,若是全部切垮,这不是平局了么?

    孙秦挑了一块石头,仍旧切垮。

    百里婠享受够了,却知道再玩下去,自己赢了概率会掉到百分之五十,心里便叹了一声。

    孙秦此人心思比较深,百里婠当时看到他挑的那些石头便知道,那些全是不会出绿的,会出绿的石头难挑,这不出绿的还不好挑,排除彗星撞地球般的几率能出绿之外,基本上就是开不出翡翠了,他这是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呐。

    百里婠向来不是一半一半的人,她只挑了那么两块算的上好的料子,开得出来开不出来也是个问题,若是开不出来,怕是真要平局了。

    百里婠上前在五块石头上一一摸过,挑出了一块她自认为是好料子的石头,递给了虎子。

    时间越到后头,众人越是屏息以待,这次开也不喊了,垮也不喊了,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解石机,四下里一片寂静倒让孙秦更为紧张了,百里婠的心跳也有些加速。

    虎子轻轻巧巧地解,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这次百里婠倒是看走了眼,这块石头,卖相虽好,仍旧是废品一块,没有出绿。

    百里婠的眉头轻轻皱起,现在她赢了几率已经和孙秦打平了,一半一半,如果说之前百里婠还是胜券在握的话,那么现在,才真是玩心跳的时候了。

    孙秦擦了擦额上的汗,开始挑石。

    百里婠心想,他不要挑到那块石头才好,就算挑到了,也希望自己看走眼,切不出绿来。

    孙秦摩挲了一阵,终于挑好了石头。

    依旧是屏息以待,依旧是小心翼翼,百里婠听得那解石机的声响,有些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只有前世里玩赌石玩的大的时候才会有,那次她看走了眼,花了所有的身家跟人赌一块石头,结果差点倾家荡产,家里什么救济也不提供,最后她不得不去维加斯赚点小钱,还是让她东山再起了。

    一刻钟之后,百里婠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听着虎子的叹息,才发觉自己的手心竟出了些薄汗,百里婠暗笑,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也亏得百里婠被黑布蒙住双眼,不然她早看见,孙秦里衣外衣都已经湿透,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而那些呼喊的观众,也急的满头大汗,全场百里婠已经是最淡定的一个了。

    百里婠上前,伸出手在仅剩的三块石头上逐一摸过,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一块石头的时候,嘴角缓缓的流泻出淡淡笑意,看呆了场下一直注视着他的蒋舒。

    百里婠将那石头递给虎子,颇有些好整以暇的样子。百里婠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若是这块石头开不出来,那么便是平局。

    虎子开始切,切了一半看了看,依旧是白花花的石头,便随手又竖着切了一刀。

    刚想将石头挪下解石机,却看到那抹浅浅绿时惊的讲不出话来,这种状况在他身上只发生过两次,上一次便是玻璃种福禄寿喜财出世的那刻。

    “出绿了……”虎子轻声呢喃道,他的声音绝对算不上大,却一丝不落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当然也包括孙秦。

    孙秦听得那声音,感觉整个人先是呆上一呆,脑子瞬间被放空,就像眼前被黑布遮住的世界一样,一片漆黑,然后脑子里响过些哄哄声,一时间竟听不真切,他努力去听,那声音才渐渐清晰起来——孙公子若是输了,留下一只手便可。

    留下一只手便可,一只手便可……

    然后整个人一个激灵,出了一身冷汗,神智才清醒过来,孙秦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眼睛有些刺痛,但这不妨碍他上前看清那块石头里头若有若无的浅绿。

    呵呵,芙蓉种。

    个头,水头,颜色都算不上上等的一块芙蓉种,竟要了他孙秦一只手!

    百里婠慢条斯理地解下眼前的黑布,眼睛缓缓睁开,眼里隔着迷离朦胧的雾气般,蒋舒看在眼中,竟觉得有些魅惑。众人也看清了那块芙蓉种,心想这场赌石,还是沈青衣赢了,果然还是名不虚传。

    同时众人心中又升起一个疑问,沈青衣既然名不虚传,为何在御前失手,竟还言之凿凿以性命担保?莫不成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所以才导致一时失手?

    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样罢。

    百里婠嘴角勾了勾,看在众人眼中竟有些残忍的意味:“孙公子,愿赌服输。”

    孙秦看着百里婠,咬了咬牙,冷笑道:“本公子言出必行,不就是一只手,怕什么!”

    百里婠心想哦,你不怕?你不怕腿肚子发什么软?

    眼中闪过兴味,点点头,满是钦佩的神色:“孙公子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好汉,沈某佩服得紧。”末了加上一句,“那么便动手吧。”

    孙秦差点吐血,本以为百里婠这样说,会免了这赌注,结果他听了半天,这好汉算白做了。

    百里婠淡淡地喊了声:“妙手。”

    只见得一个侍从便递上一把刀来,孙秦一看那刀差点没晕过去,哪里来的无敌大砍刀啊——别说切胳膊,铡人都可以了。

    蒋舒看着那孙秦面如死灰的样子却好不痛快,想娶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料。

    百里婠搬起那大刀,眉头紧了紧,然后她说道:“有点重。”

    众人:“……”

    百里婠捧着那刀笑吟吟的向孙秦靠近,孙秦看到百里婠面上那依旧温文如玉的笑容和怀中极为渗人的大砍刀,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谁说这人脾气好,谁说这人的笑容儒雅,他对着你笑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一勾魂索命的无常啊!

    “孙公子,请你把手伸出来,这样我不好砍。”百里婠诚恳地说道。

    孙秦差点爆粗口,在众人的眼神下只好慢慢地将手放在台上,心想老子豁出去了。他妈的不就是一只胳膊吗,沈青衣,这梁子老子和你结下了。

    众人睁大眼睛,心想沈青衣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他真要这人一只手哇。

    百里婠执起那刀,对着孙秦的胳膊比了比,然后一刀砍了下去。

    “啊!”惨叫声响起,孙秦感觉一股剧痛传来,眼睛定睛看了一眼,剧痛之下竟还有些神智,手臂还在,却断了一只小指。

    百里婠将那刀扔在地上,蹭的一身脆响,四下鸦雀无声,百里婠看着孙秦面无表情地说道:“孙公子,你的手臂暂且留着,我只断你一指,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记住不要什么都赌,也不要跟什么人都赌。”

    孙秦不由得死命点头:“本公子……我,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却难以掩饰心中那一股股的愤恨,施舍的好意,他不屑要!

    百里婠转过头,离开玲珑玉庄,这样的场景她见的多了,跟赌字沾染,这样的下场算是极轻的了,他若是不珍惜,下次她就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了。

    蒋舒看着百里婠的背影一瞬间还在呆愣,片刻便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此刻在二楼,站了一个女子,这女子,便是傅若熙。

    她唇边的笑意加大,不过碰巧,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啊,百里婠,你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百里婠的男装虽有了些改变,但对于熟知的人,仍旧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也就是蒋舒认不出来,而凌司玦和薛雨楼当初看到第一眼便认了出来的原因,至于傅若熙,若是你恨一个人入骨,便连他化作灰的模样也认得,更遑论是稍作改变的男装了。

    于是孙秦在一路捂着血淋淋的手走回家的路上,从巷道里走出一个白衣女子,看着他缓缓笑了:“想报仇么?”

    却说此刻,百里婠踏出玲珑玉庄的大门,身后跟着男装的妙手。

    蒋舒从后头一路小跑跟了上来:“等等!”

    百里婠转过头,脸色冷漠:“蒋小姐有何事?”

    蒋舒看着百里婠冷淡的脸色,有些尴尬:“你,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百里婠挑眉。

    蒋舒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这人这么久不出现,一出现赢了赌石赛掉头便走,便连一句话跟不跟她说,那么,他又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要出现!

    “沈越!你当真一句话,都没有么?”蒋舒的脸上已经有了愠色。

    “要我说什么。”百里婠有些不耐烦。

    “难道你不是为了我出现吗,”蒋舒大声质问道,“你这算什么意思?你出现不是因为不想我嫁给孙秦吗?”

    百里婠依旧脸色冷淡,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蒋小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的确不忍你将终身大事当做儿戏的赌注,这才施以援手,这不代表在下对蒋小姐你有意。”

    百里婠很明白地告诉蒋舒,小姐你自作多情了。

    蒋舒又是难堪又是愤怒,而周围也已经投来了些异样的眼光。

    蒋舒早已经有些破罐破摔的心情了,他对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既然他出现了,那么她就不会让他再消失,蒋舒说道:“我不管,反正这一次你不要想走。”

    百里婠挑了挑眉:“蒋小姐有何指教?”

    “我要你娶我!”蒋舒直视着百里婠的眼睛说道,这一次就算是绑,她也要将她绑回家去。

    百里婠嗤笑一声:“不好意思,蒋小姐,在下已有妻子。”

    蒋舒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小姐会相信?如果没记错,当时你在玲珑玉庄曾说过,你尚未娶亲。”

    百里婠丝毫不在意:“那时没有,现在有了。”

    “我不相信,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蒋舒冷冷地看着他。

    街上的人已经开始围观了。

    正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相公”传入众人耳中,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缓缓行了过来,妇人打扮,肚子还稍稍的隆起,似是有了身孕,再看那女子的样貌,一双桃花眼满含情意,绵绵地望着你就让人骨头都酥了,那挺翘的鼻子,那魅惑的红唇,身段如弱柳扶风,气质如碧波水妖,纵是当年的不归楼台柱风情姑娘,也难及这女子的一二。

    那女子走至百里婠身边,便挽着百里婠的手,撒娇道:“相公,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人家都等了好久了。”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众人听了只道骨头一软,好似那柔柔的手是挽在自己胳膊上一般。

    蒋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愣神。

    百里婠对着她温柔笑了笑:“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就好。”

    “嗯。”那女子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偎依在百里婠怀里。

    蒋舒看着那倾国倾城的美艳女子,莫名有些面熟,却是记不起哪里见过,这个念头不过在脑子中走了一走,而她心里充斥的都是百里婠对她的冷言冷语,以及对怀中女子的温柔神色。

    他真的有了妻子,蒋舒看着那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尽是伤心和失望。

    百里婠这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蒋舒,此时她煞白了一张脸,咬着唇有些不可置信。

    “蒋小姐,你也看到了,在下已有妻子,再过不久,便会有孩子。承蒙蒋小姐错爱,在下心中很是感激,只是天意如此,望蒋小姐看开些,在下相信蒋小姐定能另觅良夫,一生幸福。”说罢便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说道:“娘子,我们走吧。”

    “嗯。”怀中人应了声,便和百里婠一道向前走去。

    百里婠正走了没两步,只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翻过身去,然后便是一张放大的脸落入眼中,唇上一股温热袭来。

    一声惊呼传来,场面已失控。

    百里婠大脑已经当机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蒋舒,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她居然被女人强吻了。

    她居然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下,被一个女人,强,吻,了!

    此刻百里婠所有的睿智深沉,满腹心计,淡定从容和巧舌如簧都冲到脑子里最终汇聚成两个字:我操!

    而旁边的玉面银狐先是呆愣,然后看着百里婠的眼神便变成了崇拜,采花这么多年,没见过比百里婠更强的,玉面银狐从心中升起浓浓的膜拜之意,并暗自打算以后一生一世都跟着百里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