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玉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赌石俨然成为第一街最热门的一项活动,百里婠又腾出两处空处,扩大了玲珑玉庄的规模,再过两日,百里婠带着妙手再次踏进玲珑玉庄,见着好多官家子弟和小姐,有些虽叫不出名字,却还是有些面熟的。
百里婠自然不怕被人认出来,又不是欺君什么的,认出来便认出来了,只是行事没有这么方便罢了,她一路慢慢走慢慢挑,眼睛刚好瞟过一块石头,然后她的视线又转了回来,她仔细地盯着那块石头,一丝花纹岩路和裂缝都没错过。百里婠将那块石头举起来对着太阳,有一丝淡到似乎不可见的光似乎照在她脸上,一般人看不出来,她却异常敏锐。她曾经看到过这样的石头,那一次,她有很准的预感,她一定会开到一块绝世的翡翠,而现在,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
百里婠唤了张席过来:“张先生,这块原石我买了。”
张席一看见是百里婠,便恭敬笑道:“沈公子来了,这块石头五千两,今儿个的石头不错,您要不要多挑挑?”
百里婠点点头:“自然是要挑的。”
刚说着话,百里婠看中的那块石头便被一只白嫩玉手拾起,“张先生,这块石头,本小姐要了!”
百里婠抬头看去,一身大红衣裙耀眼夺目,珠钗罗裙,这女子还是这么张扬,百里婠认识她,上次在画舫因平安符和百里婠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女子,上将军蒋怀之女,蒋舒。
张席对那女子说道:“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块原石沈公子已经定下了。”
蒋舒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百里婠,放肆地笑道:“沈公子,哪个沈公子,本小姐怎么没听过?”
沈越这号人物在赌石界是有些名气,但毕竟不是王孙贵族,蒋舒这是明着嘲笑他。
百里婠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只是一笑。
张席也是个精明的,蒋舒的身份他自然知晓。上将军之女,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他转过身对百里婠说:“沈公子,您看,这……”
百里婠噙一抹淡淡的笑意:“张先生,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就算是皇室贵胄,也不能坏了玲珑玉庄的规矩,您说呢?”
张席看着百里婠那吟吟笑意,有些尴尬,连连称是。他只好将目光又转向了蒋舒:“蒋小姐,对不住,我们玲珑玉庄做事还得按规矩来,您要不再挑挑?”
蒋舒却一拂袖,怒道:“什么玩意儿,既然只是定下了,就代表还没付钱不是吗,本小姐出两倍的价钱买这石头!”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这边的声响有些大了,便将好些人引了过来。
张席为难道:“蒋小姐,这不是钱的事情。”
“五倍!”蒋舒讥笑地看着百里婠。
妙手一阵火大,却没上前,百里婠依旧淡淡地笑:“十倍。”
蒋舒和张席一同看向她,蒋舒是愤怒,张席是惊讶。
蒋舒是上将军之女,平时骄纵惯了,还没被人这么拂面子过,她双目一睁,怒目看向百里婠,冷哼一声:“二十倍!”
“一百倍。”
众人一阵吸气,这些翡翠原石都是高价卖出的,他们有些人穷极一生也买不起一块,就算买的起,谁见过一张口就是一百倍的,还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众人打量了百里婠,好多人都识得他,沈越沈公子,连开两次顶级翡翠,那眼光和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
蒋舒气的面红耳赤,只能恨恨地瞪着百里婠。她家虽然是名门贵族,这一百倍的价格也不是她负担的起的,京都什么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大概动静闹的大了些,便有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女子传过来,微笑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席上前解释,道:“老板,是这样的,沈公子先挑中了这块原石,不巧蒋小姐也看上了,谁都不肯放手。”
他说话很中肯,倒是谁也没得罪,百里婠淡淡笑道:“蒋小姐还跟吗,若是不跟,这块石头,在下就买了。”
蒋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然后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本小姐跟你闹着玩的,一块破石头,也至于花一百倍去买,真是个傻子。”
凌蓉上前说道:“蒋小姐是吗,我们玲珑玉庄还有好些不错的石料,要不您再挑挑?”
蒋舒冷哼一声便走开了。
凌蓉看了一眼百里婠,点点头,又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一边走一边心想,这女子跟小姐抢石头也是能抢的过的?这整个玲珑玉庄都是小姐的,莫说一百倍了,她就是一千倍一万倍地买下来,这钱还不是扔给她自己,说到底一文钱没亏,谁跟她喊价简直就是找死来的。
百里婠拾起那块原石,付了钱便吩咐他们开始解石。
众人便又围了过来,沈越沈公子解石,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他们也想看看,那块沈公子一张口就是一百倍的石头,能解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让开让开!”蒋舒喝退人群,挤了进来,盛气凌人地看着,她就等着看这男人花了一百倍的钱,然后血本无归的落魄样子,不然她心里怎么可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