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百里婠正在院子里看从薛雨楼那里拿来的医书。学习医术,首先要精通医理,百里婠学习能力惊人,一个上午已经熟读五本医书。按这个速度,假以时日她就可以学习诊脉针灸了。
“王妃,王爷请王妃过去。”
百里婠抬起头,不悦地看向打断她看书的小厮,小厮被百里婠的眼神看得额头冒汗。
自从跟凌司玦摊牌之后,她一直就没有给凌司玦好脸色看过,这一个月来,凌司玦没有像以往一样为难她了,偶尔来两次碎云轩也是坐一会儿就走,她和他可以算是河水不犯井水,几乎没什么交集。
直到小厮被百里婠看得都要哭了,百里婠这才将医书递给小玉,“走吧。”
妙手和百里修缘紧跟其后。
凌司玦坐在大厅饮茶,百里婠用一坛好酒收买了薛雨楼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一笑置之。她想学习医术,便由得她去,只要她不做出超出他底线的事情,他都容得她。
脚步声传来,凌司玦循声望去,一身青衣的百里婠朝他走来,表情淡然,他看着她,忽然有种她从朦胧山水间踏步而来的错觉,那么不真实,他心里一惊,而后便暗笑自己怎会有这般荒诞可笑的想法,这一哂间,他看见了百里婠身后的男子。
容颜绝世,风华绝代。
凌司玦安静地看着百里婠身后的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百里婠的声音传来:“王爷万安,不知王爷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凌司玦温柔地笑了笑:“不过有些想你了,这些日子是本王忽略你了,王妃过的可好。”
“妾身一切都好。”
凌司玦还是那般笑,似乎是一个万般体贴妻子的丈夫,百里婠心里暗想,若她不了解凌司玦,就靠凌司玦这副表情,走出去不知要收获多少女子的芳心了。
“昨日听闻王妃带回一个护卫,本王心里万般惭愧内疚,这事是本王忽略了,王妃身怀有孕,身边竟然没有人保护。为表歉意,本王挑出王府里最好的护卫保护王妃,希望能护得王妃和孩子平安无事。”
原来是冲修缘来的,百里婠心里转了一圈,脸上露出微笑:“王爷抬爱,妾身如何当得。”
“自然当得。”
“王爷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妾身已有护卫,不必再麻烦了。”
凌司玦走过去,揽过百里婠的腰,小心地让她坐在他腿上,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然后他发现百里修缘的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他一笑:“在本王心里,没有什么比王妃和孩子安全更重要的,只有最好的护卫,本王才信得过。莫淙,过来见过王妃。”
“是。”
你信得过我信不过!百里婠心里呐喊。
百里婠轻轻地夺过自己的头发,浅笑:“王爷说的是,护卫自然是要武功好才是第一位。”
“难得王妃如此明白事理。”
“只是……”百里婠为难地皱着眉头,“妾身又如何知道莫护卫的武功能胜得妾身的护卫?”
凌司玦又抚着她的发丝笑:“莫淙,与王妃的护卫切磋一下。”
“是。”
偌大的瑞王府大厅。
“莫淙,请指教。”
百里修缘执剑,淡淡地开口:“百里修缘。”
凌司玦抚着百里婠发丝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百里修缘。
莫淙一剑刺向百里修缘,速度之快出手之狠竟没有半分留情,眼看剑就要刺进百里修缘的胸膛,突然“叮”地一声,百里修缘的剑身挡在身前,然后人一晃,等莫淙回过头,百里修缘的剑尖正抵着他的眉心,再进一分便可送命。
凌司玦不愧天生贵胄将相之才,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面上也不露半分情绪。百里婠起身,对着他笑道:“看来妾身的护卫技高一筹,有修缘保护妾身,王爷可以放心了。”
凌司玦的眼神落在百里婠身上,半晌不语,忽然一笑:“自然放心。”
“那妾身先告退了。”
“嗯。”
百里婠转过身,脸色并不好看。她不知道凌司玦在想什么,但是那一刻,莫淙眼里的杀机她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她对修缘很有信心,但是有信心是一回事,有人要杀她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人,绝不允许有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