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政殿里,景和帝听着内卫的讲述,陷入了沉思。
“所以,只是她那对护卫对面儿的岑、关两家人晕过去了,没有牵扯附近旁人”
“陛下,永兴侯府护卫动作熟练、攻击精准、把控精细,的确不曾误伤旁人。”
听到内卫回话,景和帝点着头指出“你这番形容很精确啊”
永兴侯府护卫对于药晕对手熟练得让顺天府陈稳都想落泪
“陛下,顺天府尹陈大人托臣向您请问院试之外这场闹剧,要如何处置更为合适”
景和帝嗤笑“朕这个陈爱卿可真好意思问究竟朕是顺天府尹,还是他是啊怎么断案还要朕手把手教他这样询问,根本是怕朕偏袒苑姐儿吧”
“”内卫心说,莫不是皇上想让陈大人公平评断
正想着,又听景和帝说“你让他问问岑闽舟,伙同他的亲家在顺天府衙外聚众扰乱秩序,妄图虏抢朕的学子,这是意欲何为”
“”内卫瞬间懂了。
皇上还是那个皇上,没变
待内卫离开,景和帝挥退宫人,只留了郑安在跟前儿“朕看世家把控的要职太多了”
郑安闻言,眼皮一跳,没哟吭声。
就听景和帝似自言自语般说“在地方,尤其是世家聚集之处,军政分得还不够彻底啊看来,有必要约束他们了,一个家族,尽是边疆大吏,时久,江山怕是要换姓咯慢慢儿来,慢慢而来”
郑安听得,脑袋愈发垂下。
直到景和帝语气一变,吩咐他“令太医出医嘱,由太医院盖章,将关家小郎的情况标明,一式两份哦不不不,一式三份,交到岑府、关家、岑三娘手上。
他们家的孩子进宫一趟,查出这些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还有,孩子不要直接送到岑闽舟和关家人手上。
且问问岑三娘要不要留下那个孩子,若她想要,孩子优先送到她的府上。”
郑安苦着脸“陛下,只怕这于理不合啊”
皇上管了岑大娘子和离已然过了,现在还要插手岑三娘子和关家争孩子的事儿这可比岑阁老那个当亲爹的都尽心了若是露出风声,只怕都察院那帮御史要磨拳霍霍了
“朕又没替他们决断,只不过小孩子还是跟着自己亲娘更好些有句话怎呢说来着啊哦,对了,是这么说的,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那小郎跟着关家受这大罪,可见此言没错”
景和帝自信所为没错“夫妻闹矛盾,夫家迁怒稚儿,这就是有理了”
郑安好声劝说“陛下自然是好意,只是那岑三娘要了孩子,关家更有理由闹了岑阁老若执意帮着关家,岑三娘能不能参加院试覆试都未可知啊”
“那这就是岑三女郎自己的事儿了”景和帝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朕尽自己的心,她尽自己的力,总不能全都靠旁人吧女郎出仕不易,唯有磨砺才能德配其位。”
郑安这次没接着劝,因为陛下此言,很符合他老人家管杀不管埋的作风。
“陛下,那关家小郎君您可要见见”
景和帝闻言,毫不犹豫摇摇头“朕听说了,那孩子话都说不利索,胆子还很小,真不耐烦哄小孩儿,你琢磨着给他些赏就是了。”
郑安说了声是,又闲话似的跟景和帝说“奴听齐姑姑说,那小郎颇有些盛小女郎和咱们小侯爷的影子。”
景和帝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要说他单像一个人,朕还有些好奇,可是苑姐儿和屿哥儿容貌没有相似之处,若说关家小郎有他们的影子,只怕是一样的圆乎罢了”
“”郑安见皇帝笑得畅快,沉默片刻,善良的决定,皇上这话还是不告诉那两个少年为好。
景和帝笑够了,仍然不打算见关家小郎,郑安也就没再多言。
倒是景和帝想起苑姐儿和屿哥儿小时候的样子,谈兴起来涛涛而说“苑姐儿那丫头,跟关家小郎这样大的时候,已经能说会道的把母后都给迷晕了
也就朕英明警醒,一眼就看透那小丫头乖巧面容下的淘气要不然怎么选择送她那许多书册笔记
事实怎么样朕没看错吧多能折腾啊又爱管闲事又自忖富有正义,好家伙,那折腾的啊,要不是所为还有些道理,朕和永兴侯、承忠侯都成都察院御史的政绩了”
郑安陪笑听着,心里却连连翻眼。
陛下欺负小孩子还挺自豪的呢
再说了,小侯爷是谁宠出来的,皇上心里一点儿都没数儿啊
“屿哥儿那小子虽说自小敦实些,可那孩子胆大,他姑姑揍他,他都晓得找朕哭诉,哪里像关家小郎那样,傻乎乎吃亏呢”
郑安“”呵呵。
景和帝自己跟那儿说了半晌,发现郑安好像许久没有应承了,不禁不满的喊他“朕跟你说话呢你都没个反应怎么着,朕跟这儿给你说书呢”
郑安闻言,笑呵呵的说“皇上莫气啊,奴刚刚在想一个典故呢,故而忘了搭腔。”
“哦你想典故呢”景和帝听得好奇,不免问他,“那你说给朕听听好咯”
“奴刚刚想着何不食肉糜”
“滚”
“阿嚏”盛苑在考场上等着抄考题,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几个喷嚏,登时把爪子在脑袋上摸了摸,“好像没着凉啊”
大概有人嘟嘟你吧系统已经习惯盛苑对自己的精细劲儿,顺着她话说。
盛苑听了,深以为然“大概是岑关两府找寻岑三娘这事儿传出去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不可能不被谈论,对此,盛苑早已习惯。
系统见她这样说,忍不住问出来我今儿以为你要为了岑幼娘大动干戈,结果哩,你怎么将那些人给药晕了
“我是喜欢舞刀弄枪,我是在武学方面有些特长,但是,这不等于我是莽夫啊”盛苑觉得系统小瞧自己了,“就算是武夫,我也是有学识的武夫更何况,咱文化人不讲究轻易动刀动枪,以和为贵嘛”
系统不自觉的摸摸自己脸皮
怪不得它是系统,她却是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