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得郎君科考有感。”陈大人坐得无聊之极,干脆走下来,开始满场溜达,行至安屿考案前,他忍不住定睛看去,刚好看见这小郎君写好的诗句。
“吾本为楚郎,志高意气强;弯弓骑射好,百步可穿杨;动笔如挥剑,刀刻著文章;持身唯自立,立功须己强。沙场多敌手,科试尽同窗;摘冠争魁首,何分男女郎。”
“哟”陈大人暗自觉着不错,这小郎君作诗水准好像有所提高。
“也不知那两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女郎郎君写得如何”陈大人这般想着,快速踱步朝着卢晟和盛苑位置走去。
因着他过去的时候,卢晟还在整理史论,诗作尚未写成,故而他溜达到了盛苑那边儿。
刚好她准备将答案誊抄到考卷上,让陈大人可以顺利看清她那首赋得女郎科考有感。
“”虽说没有继续看下去,但是就这俩人写的诗题,若不是考题乃是今早他临时想的,陈大人他自己都要以为考题泄漏了。
“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真不一样啊心有灵犀啊”
陈大人揣着手,继续往下看。
“初生为女郎,自幼喜云裳;抬首爱花木,低头划水忙。垂髫始读书,总角入学堂;从习文武后,科场欲名扬;所知作兵器;试卷当疆场;征驰杀伐过,胜负不彷徨。”
“”看过盛苑诗作之后,陈大人颔首之余,总感觉她这首诗和安屿那首可以联和。
尤其是头一句,那句式相似得,他感觉这俩人是不是之前押过题,这里拿准备好诗填充呢
当然,这个可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很多人都这样准备。
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想象出来的另一种可能
小纨绔们该不会爬他家墙头偷听了他自言自语吧
或者,他们给他下了药,让他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透题了
虽说陈大人很清楚这两种想法儿完全是无稽之谈,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忍不住快步走回卢晟考案。
盛苑不清楚他们仨给这位陈大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还诧异他为何行走如风,都不考虑考生试卷的安全。
陈大人有些冲动的情绪在看清卢晟那首和安屿、盛苑截然不同的诗题和完全不一样的诗作后,终于平复下来。
“看来就是巧合。”陈大人松口气,用袖子擦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珠,叹口气。
幸好院试监考主要由学政负责,他可以歇歇了。
至于取魁首这件事儿,他要对不起言学政了,就让他这位爱才惜才之人承担压力好了。
这样想着,陈大人得脚步走出了轻松愉悦。
当然,陈大人高兴的可能有些早了。
因为在考试成绩公布的当天,排名第五的考生出痘了
问题的关键是,这位考生五岁时候种过痘了
“按说这不应该再出痘才对啊”陈大人急得一头汗的跟言学政说,“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位考生家里还有两个亲哥、三个堂哥、十五个族兄弟分布在这次考试的不同考场
按照太医的建议,是要将所有考生都关在别苑留看这里面涉及的就更多了”
言学政也是一脸严肃:“学生们的家里怕是也要自检自查,怕是顺天府和巡城司都要忙起来了。”
陈大人听得牙花子发酸,还要勉强宽心:“还好还好主要是差役们忙些;就是考生这里听给第五名考生看过的大夫说,很可能这次要留印记了。”
大楚科考选才第一关就是仪容要好,不是说不能有痦子、麻点,可是也不能都是坑印。
“这样厉害莫不是第一次种痘没有成”言学政叹息一声,又道,“他许是个例。”
陈大人不由苦笑:“若是这样就好了,那学子的二十多个亲族,约有过半的人重又出痘,看样子怕是大多要影响容貌了。”
“竟是这般”言学政唬了一跳,“这情况可曾上报”
陈大人连忙点头:“这等要事吾怎敢瞒报”
言学政头疼了:“怕是这次院试要延期了”
陈大人也想哭:“希望院试时还能有考生有资格参加吧”
“苑姐儿,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安屿都傻了,隔着窗跟盛苑招手。
他们仨不过是来看看成绩,怎么就给扣下了呢
“不清楚啊”盛苑看着狭窄的小屋,踮着脚往外瞧,“好像有人喊了句出痘了,然后没过多久咱们就被赶羊似的赶到这里来了。”
要说惊惶也不是没有,只能说幸好有系统和俩小伙伴在,她才不至于发慌。
“晟哥儿,你还好吧”安屿感觉脸上有些痒,边挠边喊着说,“咱们应该没事儿啊我记得咱们仨都种过痘的我跟你说,有些人家真不像话,朝廷有专门设置种痘所,还有好多人不给孩子种,现在好了,闹得人心惶惶咱们没事儿的都给关在这儿出不去了忒可恶等我当了官,一定要纠正他们这等不负责的行为”
他嚷嚷了一通,脸上的痒还没下去,头发竟然也痒起来了。
有些烦躁的他,拍拍被锁着的门,大声喊着卢晟:“晟哥儿晟哥儿你怎么了说句话啊”
再次没听到回答,安屿这次慌了,隔间儿的门让他拍得晃荡起来:“晟哥儿晟哥儿回句话啊哥们儿你可别吓唬咱”
盛苑一开始没听到卢晟回答就有些担忧,使劲儿抠着门窗上的格子往上爬,想要透过缝隙看看情况;虽说卢晟在安屿房间的另一边儿,她就是看清楚了也没用。
“屿哥儿屿哥儿晟哥儿那里什么情况啊”盛苑找了一圈儿,没找到脚凳,唯一的那张床她还拉不动;又听着安屿呼唤卢晟的声调儿都开叉了,登时急得又蹦又跳,忙不迭扯着嗓子跟着“晟哥儿”“晟哥儿”的喊了起来。
“你们喊什么呢”外面把守的官差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刚凑近门前,就见到俩颗圆乎乎的脑袋贴着门窗朝他招手。
“哟嗬”官差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