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是早产儿。从出生到现在41天,重量只有903克。”
“而从植入病毒融合后,在短短一天内,沙耶的质量超过了2500克。”
“我清楚原因。那是因为我将蛋白质和肉酱注射进了沙耶的胃部。很惊奇,病毒将这些东西全部吸收,不论是好的坏的全部同化,就像是饿坏了的狼,饥不择食。”
“当然,这其中有几次出现休克的情况。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沙耶已经不像人类那样依赖呼吸系统。”
“太有趣了。”
“我只是植入了那么细小的一部分病毒到沙耶体内,然而到现在,两天过去了,那一部分的质量已经超过了我原先所拥有的所有质量。”
“沙耶的心肝脾肺,全部都有病毒的影子。我又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原本我以为它会毫不留情的吃掉所有异类,但并没有。它好像有智慧一样,只把不会对本体造成危害的替换,而其余的选择了共存,就像是有智慧一样。”
“我开始试着将病毒移植到新生的小动物身上。小老鼠,小猫,小狗等等。”
“可惜很遗憾,它们全部都在植入病毒后的十分钟内死亡。包括病毒本身也消失了。”
“这让我很困惑。我又试着将病毒植入和沙耶差不多的早产儿体内,费解,还是死了。”
“我只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沙耶身上。”
“她现在很好。看起来和普通的婴儿无异,呼吸平稳,哭笑的声音有力,骨骼各方面发育正常。”
“两个月后,我将沙耶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妻子。”
“她又惊又喜,问我怎样做到的。我没回答,只说是运气好。”
“我很烦躁。虽然病毒成功和沙耶的身体融合了,但我无论怎样做也搞不清其中的原理,到底沙耶具备了哪些特别的条件呢我苦苦思索。”
“可惜这问题在解剖了从沙耶身上提取出的细胞无数次后还是没能得到答案。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发现沙耶的脊椎开始延长生长,从她的臀部往上开始生长出几个细小的疙瘩。”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肯定会有什么不同。她的生殖系统开始发生变化,zi宫横向拉开一个通道,有一层薄膜像是骨髓膜那样的东西,变成一个活动范围极小的关节链接疙瘩。而那疙瘩日渐增长,当宽度到了两根手指大小时,便开始往外延长。”
“妻子想带沙耶去医院,和我发生了争吵。我说,沙耶怎么样我最清楚,我打了她一耳光,将自己和沙耶锁在实验室,开始试着解释现在的情况。”
“半年时间。”
“我做了很多实验。我终于发现了这病毒另外的有趣的元素。”
“它不仅仅是吸收和同化。它还有另外的功能可以根据宿主的身体而调出以前吸收过的基因而对宿主进行最合适的改造。”
“沙耶一开始怕水。”
“当我把她放进水里淹没到休克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已经不再像人类那样必须要氧气,她吸收二氧化碳,水也同样能够生存。”
“高温。”
“让她短小的尾巴生长出鳞片,可以护住身体隔温。”
“巨大的冲击力,或者别的伤害类行为,让她的鳞片在一段时间内变得比合金还要坚硬。”
“天。”
“这简直不可思议。我在沙耶这段时间进化的部分检测中发现除了很多远古生物的基因外,甚至有追溯寒武纪三叶虫的影子。”
“我猜想,我带回的病毒的年代也许可以去掉纪,直接追溯到新生代,或者太古代。”
“研究越来越顺利了。在某天,沙耶开始有了学习的本能。”
“我试着给她说明阿拉伯数字,简单的汉字。”
“这是壮举。”
“一天之内刚刚获得学习能力的沙耶学会了超过一千个日常汉字,完全掌握了阿拉伯数字的规律。现在她的年龄仅仅八个月。”
“2003年。妻子找到我,她想要见沙耶。”
“我认为女人是麻烦的。但不可否认,我需要一个助手,而她作为最了解我的人,掌握的技能也是一流,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允许她参与研究。”
“很不错,虽然妻子一开始有些不能接受沙耶的变化。但或许是人类那种母爱吧,让她不得不接受。她单独找我,问有没有办法让沙耶变回正常人。”
“正常人”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几千万年前的猿人在那时候是正常人,几百万年前的原始人在那时候是正常人。生活在21世纪的人类在现在看来是正常人。但那是因为有一个固定的时期作为前提。”
“沙耶真的不是正常人吗作为被这有趣的病毒改造成的最适合这环境的躯体。和时期环境确实有关系,那么说沙耶是在这时期的正常人中脱颖而出的最正常的人类又有何不可”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不会阻拦她,相反我觉得那也很有意思。沙耶能理解她在做什么吗是憎恨她,还是说理解她呢”
“放到普通的一岁大孩子身上当然不用考虑这种问题。只有我明白,现在的沙耶具备学习能力,具备理解能力,情感能力也一样开始慢慢地形成了。”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大概是因为沙耶根本不认同她是值得信任的人,在她想要剔除沙耶尾部的时候,被攻击了。”
“这种姿态太完美了。全身包裹着隔绝光与热的肉膜,在那里面是坚硬的比之合金还要厉害的鳞片。尾巴高高盘起,像眼镜蛇一样凝望着妻子。”
“她吓晕了。我以为人类的母爱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是这种程度。”
“沙耶没有杀她。大概是因为看见她经常和我在一起活动,或者说她已经理解了妻子这个词语的意思也说不定。”
“2005年,12月末。”
“早就知道女人是麻烦的。无数次无理争吵失败后,这个女人想要和我离婚。那是无所谓的,我完全可以接受她这种庸俗的人不能理解我正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将我的某些资料藏起来,以为我不知道,放在车子底下。资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如果被某些人看见了,我会非常麻烦。”
“我现在没空和她说明她根本不能理解的东西。”
“作为科学家就必须得站在舞台上”
“不。”
“我相信世界上像我这样。研究某种跨时代的东西并不是为了造福谁,也不是为了拿到什么奖项,只是享受这种研究的乐趣。这样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无所谓。我不喜欢站在舞台上,让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对我所做的事情评头论足。”
“我是疯子”
“不不,总是有什么都不明白的家伙跳出来指责你这样不对那样不对。我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才退出那种令人不快的团队。”
“总之我也不是说不能接受疯子的名头。我以为我接受了就好了,但为什么还是要有人跳出来呢我很厌恶这样的人。”
“于是,我把车子做了一些手脚。理所当然的,在她怀揣着要将我告发的资料上路后,就再也不可能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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