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送菜之人,曲冰玉一愣。
她以为是苏府的下人过来送菜,没想到是苏子益亲自送来的。
曲冰玉站了起来,“苏公子。”
看到曲冰玉,苏子益的脸一热,再看到坐着的王良从几人,他更有些扭捏。
“母亲不放心你,担心你一个人过年冷清,一定要让我过来看看。如果知道你和朋友一起过年,她也可以放心了。”
王良从若有所思。
武大冈和苏子益也打过几次交道,见是他,连忙招呼“苏郎将,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喝杯酒。”
苏子益看了曲冰玉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说了声“好”。然后将手里的大餐盒放到餐桌旁,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菜拿了出来。
菜还冒着热气。
王良从心思一动。
吏部尚书府虽然离大将军府不远,但也不是特别近。这么冷的天,虽然有餐盒保温,但菜还能冒着热气,只怕是飞般速度赶过来的。
这样看来,苏家这小子对曲姑娘心思不简单
武大冈几人没有王良从这么细腻的心思,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顾着看是什么菜。
“哈哈,这个菜好,俺上次在仙客来吃过一回,好吃得紧,只是太贵了。今天可有口福了,这么大盆。这菜叫什么来着”
看着武大冈生冷不忌的样子,王良从没好气地回答他“佛跳墙。”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俺就一直好奇着,这名儿是怎么起的”
几人闲话间,曲冰玉已亲自替苏子益拿了碗筷过来。
“都是自已人,你随意点。”
这句“自已人”把苏子益说得脸更烫了,他都不敢看曲冰玉的眼睛。
“我们喝的是西北的烈酒,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别的酒”
听到曲冰玉温言细语的问询,苏子益都没敢看她。
“不用,我和武大哥他们喝一样的酒就好。”
大家很快就哥俩好起来。
曲冰玉替苏子益夹了两个饺子,“这是我自已包的饺子,我和阿楚以前过年时都要自已包饺子吃。”
苏子益默默地夹着吃了,心想道“要是以后每年过年都能吃到冰玉你包的饺子就好了。”
只可惜,他探了他母亲几次口气,他母亲都忽悠着他,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曲冰玉是什么心思
当天晚上,苏子益喝趴下了。
看着倒在桌子上的苏子益,曲冰玉有些发愁。
之前她见苏子益和武大冈他们喝得豪爽,以为他酒量很好,哪里知道酒量还不如她。
现在怎么办
王良从对曲冰玉道
“反正我们都在,就让苏公子留在这里吧。你派人去尚书府送个信。”
曲冰玉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王良从将苏子益留下是想套他的话。
王良从喂苏子益喝了杯茶,“苏公子,你喜欢曲冰玉吗”
苏子益迷迷糊糊,“冰玉啊喜欢啊我第一次见她就喜欢她了。我从来没见过笑得那么好看的人”
“那你想娶她吗”
“娶她娶谁”
“你想娶曲冰玉吗”
“冰玉啊我喜欢她好喜欢她”
第二天苏子益醒来是懵的。
这是哪里
酝酿了好一会,他才记起他昨晚来了大将军府,然后喝趴下了。
怎么这么丢人
等会怎么去见冰玉
苏子益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不敢起床,传来了敲门声“苏公子,你醒了吗苏府来人接你了。”
是曲冰玉的声音。
今天是大年初一,苏府还有事,苏子益不得不回去。
“我醒了,马上就好。”
打开门后,曲冰玉端着一碗解酒汤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看到苏子益,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这是我熬的解酒汤,你喝一点吧。”
苏子益偷偷瞄了曲冰玉一眼,接过解酒汤,“多谢。”
等苏子益喝完解酒汤,曲冰玉又叮嘱了一句“苏公子,以后喝酒缓着点喝,喝醉了对身体不好。”
苏子益的脸胀得通红。
“好”。
今年的新年,苏应雪同样没在曼陀山庄过,她是在路上过的。
她给荆王下的毒,必须以她的血为药引才可解,否则她也不会专程跑这一趟。
她是在离新年还有五天的时候到达的荆城。
看着苏应雪,荆王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他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亏还是在苏应雪手里。
不仅因为苏应雪给他下了毒,还因为苏应雪引来了宁佑北等人,让他不仅被皇上抓了把柄、要治他的罪,还差点命葬刀下。
那天事发后,他每每想起屈楚砍向他的两刀,就心惊胆颤、寝食难安。
当初他怀疑出了内鬼、泄露了他的行踪,可后来甲一彻查了一遍后并无内鬼。
还是那个药师替他解了惑。
说曼陀山庄有一套她们自已联系的方式,或许是带苏应雪过来的路上,她留下了线索,才引来了屈楚等人。
假若不是苏应雪引来了屈楚宁佑北等人,他何至像现在一样被动
但他不敢做什么。
他身边那个药师告诉他
就算苏应雪替他解了毒,保不准会不会留下什么手段而以苏应雪高过他许多的下毒解毒水平,他很有可能察觉不出来。
至于荆王中的毒,药师更是无法解除了。
因为药师的一番话,荆王才熄灭了将苏应雪扒皮抽筋的想法。
现在看着苏应雪,荆王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苏应雪也是一肚子气。
如果不是荆王先对她出手,她何必要对荆王下毒
如今倒好,还要受他人之气。
苏应雪不想和荆王说话,没好气地对隋立敬道“你们请我来解毒就是这样的态度”
一路过来,隋立敬算是领略到了苏应雪阴晴不定的性格,他生怕苏应雪生气之下摞挑子,连忙唤荆王“佑棣”。
荆王强忍口气,“苏庄主请坐。”
苏应雪大喇喇坐下。
“废话少说,想要我解毒不是不可以,荆王先写个承诺书,保证你这一辈子不找我和曼陀山庄的麻烦。
镇国公世子做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