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楚将今天从娇蕊那里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宁佑北叹道
“没想到江淮两地的官员都不受皇兄掌控了,淮王也早就和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想到江淮的乱局,屈楚也有些同情起皇上来。
虽然说他身为皇上,但最富庶的江淮之地竟然没在他手里掌控着。
屈楚问道
“江淮总督和方海昌所说的银子、你说会不会就是这几年少掉的盐税收入”
宁佑北点头,“极有可能。”
他之前还怀疑方海昌瞒下这许多银子是给三皇子准备的,没想到却是为了某位王爷。
“你说如果方海昌真的将瞒下来的盐税收入给了某位王爷,他是图什么”
屈楚想不明白。
方家想要支持某位王爷上位的话,直接支持三皇子就好,干嘛要舍近求远
这也是宁佑北想不明白的地方。
“阿楚,你说这位王爷到底是谁方海昌将盐税银子给他的事情方丞相知不知道”
屈楚想了想
“我觉得是淮王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淮王,他完全没有必要让江淮总督替他问,他和方海昌见面比江淮总督和方海昌见面更方便,他自己问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淮王府和江淮盐运司府衙都在淮城中心,而江淮总督府却是设在淮城北面。
宁佑北也觉得淮王的可能性不大。
“阿楚,那你觉得背后控制江淮之地的到底是荆王还是江城王”
屈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脑中将这些人物关系理了一遍。
“如果看表面的情形,似乎是江城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和江淮总督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江城王和淮王。
既然不是淮王,那就很有可能是江城王。
但是这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我觉得荆王也有可能。
他很有手段,又有隋立敬囤兵十万在江淮东侧,如果说是他控制住了江淮一带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宁佑北头都要大了。
屈楚说的这些他早就想过了,他再问屈楚,只是想佐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合理
可是就像屈楚说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至于方丞相”
屈楚主动说了起来。
“他身为丞相,朝廷的大事都要经过他的手。这几年一共少了几百万两盐税银子,他不可能不过问。
因此方丞相肯定知道这笔盐税银子的去向。
只是方丞相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我就想不明白了。”
宁佑北突发奇想
“你说会不会是整个方家的性命都被这位王爷控制,因此方丞相才不得不向他低头”
屈楚没有回答。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对方能用什么手段控制住整个方家的性命
事实讨论到这里告一段落,宁佑北又喊屈楚上床睡觉。
今天,屈楚就没有这么爽快了。
“你先睡吧,我还要看一会书。”
宁佑北侧着头看了屈楚一会,也没有揭穿她,乖乖地躺到床上睡了。
自从前几天两人亲过后,屈楚便一直避着他。宁佑北不想将屈楚逼得太紧,免得将她吓跑了。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屈楚也是有些在意他的,否则以屈楚的个性,绝不会躲着他。
宁佑北闭上眼胡思乱想。
好一会儿,就在宁佑北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轻轻躺在他身边。
宁佑北心里一甜,也不张开眼,胡乱伸出手去,嘴里还嘟哝“阿楚”
屈楚看着正好搭在自己胸前的手,宁佑北这到底是无意呢还是有意
可看着宁佑北平静的脸宠,屈楚终于还是没有将他吵醒,只轻轻将宁佑北的手拿开,背朝着宁佑北、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
宁佑北睁开眼,将手轻轻搭上屈楚的腰。
这一次,屈楚没有将他的手拿开。
蓬洲
屈楚那边的事情终于有了点进展,但苏应雪这里却面临着危机。
自从那个赌棍被人毒死后,蓬洲据点又死了两个人。
还都是被毒死的。
还是之前那种“鲜腐草”配制成的让人查不出死因的毒药。
下手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波人。
这下,蓬洲据点不仅是人心惶惶,还一致提出了辞职。
没办法,待遇再好,也要先保得住命。
苏应雪气得抓狂。
玩毒的祖宗被人在眼前下毒还抓不到下毒之人,对苏应雪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她让负责人将据点挂上暂停歇业的牌子,大家都先歇一歇。
这天晚上,亥时。
苏应雪躺在床上细细思量最近发生的事情,红姨睡在她外间的屋子。
苏应雪将所有事情串到一起,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正在这时,外间屋子传来两声巨响,然后是红姨“啊”的一声惨叫。
还不等苏应雪有什么动作,她已被人制住动弹不得。
然后,苏应雪被人抓起夹到腋下,带出了屋子。
苏应雪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掳走的一天。
她以为几年前被陀陀部的前头领设陷阱抓住那只会是她人生唯一的一次失败,没想到这次更加不如。
那一次好歹是设了陷阱才抓住她,可这一次,她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人夹在腋下带着飞奔。
是、是飞奔。
夹住她的人没有骑马,可是奔行的速度比骑马还快。
苏应雪被横夹着,头比身子低,在这样快的速度颠簸下,胃里的苦水都流了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人夹着苏应雪进了一座宅子。
他停止了飞奔,说道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从此以后我和你两清,你再也不要使人来寻我。”
说完后他将苏应雪往地上一丢,然后闪身走人。
自始至终,苏应雪没有看清劫持她的人长什么模样,可是能轻而易举制住红姨,其武功必定深不可测。
不是她们能想像的范畴。
毕竟,屈楚抡起玄铁刀也打不过红姨。
苏应雪缓缓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厅堂,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的侧边还站着一个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