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曲冰玉躺在床上半天都没睡着。
她看着头顶青色的帐子,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软烟罗”。
千金难买的“软烟罗”。
是阿楚知道她喜欢这些,特意让人买了来给她的。
这么远的距离看着,似真非真、朦朦胧胧的感觉,如果再远一些距离看它,就像烟雾一样。
曲冰玉此刻的心情很纠结。
今天屈楚走了后,她的心就一直不安宁。
前世,明明战争发生在几年后,阿楚也是几年后死在战场上的。
可是,为什么这世的事情与前世不同了几年后的战争可能会提前爆发,那阿楚会不会
想到这里,曲冰玉再也不敢想下去。
她重生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改变阿楚和自己的命运,因此才提前种了血藤草、薄蓝花、催眠草这些以后能得大用的药草。
她希望这些药草在以后能缓解屈楚的压力,让她不至于那样艰难。
可是
自己到底要从何下手才能改变前世的一切
要不干脆告诉阿楚得了,让她与自己一起想办法
曲冰玉翻来覆去,煎熬到了半夜。
屈楚睁开眼,又是一夜好眠。
今天比昨天竟然还醒得晚了点。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躺着的人。
宁佑北的手挽着她的胳膊,脸正对着她。
屈楚静静地欣赏了一会,长得是挺好看的,怪不得应雪让自己睡了他。
要不,找个机会睡了他
在屈楚的凝视之下,宁佑北睁开了眼。
滟潋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迷蒙,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媚惑。
“阿楚”
拖着尾音的两个字引得屈楚一阵激灵,但她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起来,练功去。”
“阿楚,再陪我睡一会吧”
屈楚没有理会宁佑北的要求,起床穿好练功服酷酷地出了房间。
屈楚练了两遍掌法,宁佑北才施施然出来。
不过,他今天倒是穿着练功服出来的。
屈楚也没废话,直接步入正题。
“师父传授给我的这套掌法叫冥然掌,招式深合穴位,主要练习内气的运行,久练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延续生命。
一共只有十八式,并不复杂,我先从头到尾慢慢演示一遍给你看。”
说完屈楚就慢慢地练了起来。
练完一遍后,屈楚问宁佑北“看明白了吗”
宁佑北点头。
“好,那你现在站到我对面,跟着我练第一式。”
宁佑北站到了屈楚对面,开始跟着屈楚练习。
宁佑北的聪明和悟性超出了屈楚的预计,仅仅只一遍,他就一招不错地跟着屈楚练了下来。
屈楚的脸板得更严肃了。
想当年,她学这套“冥然掌”足足学了十几遍才全部记住。
如果不是这套掌法是师父针对她的身体特质特意为她创造出来的,并且只传给过她一人,她都要怀疑宁佑北之前学过。
她还记得学这套掌法时师父直摇头,骂她愚笨不可及、骂她是“莽夫”。
当时她还不服气,心想我只学了十几遍就学会了,肯定比许多人都强。
如果和宁佑北比起来,那她还真是“愚不可及”
怪不得师父常常叹气
说如果不是她天生神力,再怎么样都不会收她为徒。说她实在是太笨了
见屈楚板着脸,宁佑北一头雾水,“阿楚,我学得不对吗”
屈楚收回思绪。
“没有,这次我不教你了,你照着刚才练的再练一遍。”
宁佑北老老实实从头到尾练了一遍。
他xx的竟然一招都没错
还以为不教他了他会出错,没想到他还真是记住了
屈楚的脸更臭了。
她都后悔教宁佑北了。
以前在军营教何大宝他们练武时,屈楚嫌他们太笨,学得慢,还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
可现在,屈楚都要怀疑他们都是些蠢货了。
“再练三遍。”
三遍下来,一遍比一遍熟练。最后一遍可算得上娴熟了。
“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每天早上你练习几遍,坚持下来对身体有益处。”
宁佑北上前拉了屈楚的衣袖,“阿楚,我学得还可以吗”
屈楚脸不改色心不跳道
“学得还不错,就是还不太熟练,以后多练几遍就好了。”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
得了屈楚表扬的宁佑北高兴了一早上,吃完早餐后,嘴角的弧度还一直没下来。
“我让人传了话,王良从、武大岗等人等会就会过来,你想想看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他们。”
说起正事,宁佑北也严肃起来。
“好。”
可没严肃多久,宁佑北突然说道
“阿楚,你昨晚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我昨晚上检查过你身上,没有发现伤口。”
“说了是我的血就是我的血,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次,宁佑北却没有怕屈楚。
“我想你给我喝的肯定是极珍贵的药材,你怕给了我、我拿去给皇兄就骗我喝了下去。
虽然我对皇兄有点内疚,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对我的这份情意。”
虽然宁佑北猜中了,但屈楚仍然没有回答他。
昨天屈楚也有过一时的犹豫。
这个赤阳果只有一颗,到底是给皇上还是给宁佑北,她还是犹豫了。
最后,屈楚还是选择给宁佑北。
早饭后没多久,王良从他们就来了。屈楚和宁佑北在书房见的他们。
屈楚素来不说废话,等人坐好后直入正题。
“我和王爷明日就要出发,你们在虞都期间一定要注意保护皇上的安全。
假若皇宫有什么异动,你们就拿着楚王的信物直接进宫护住皇上。
但也要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能离开虞都。”
说完后屈楚想起现在的大将军是宁佑北,又加了一句
“没有我和王爷的命令,你们不能离开虞都。”
宁佑北坐在旁边听屈楚安排,神色中并无不虞。听屈楚说起信物时,还将一块玉牌递给王良从。
王良从接过玉牌,然后将视线看向屈楚。
“将军,是不是有事发生”
屈楚神色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最近江淮一带物价暴涨、百姓流离失所,我担心有人趁机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