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佑北都这样说了,屈楚便也没有坚持现在就接旨。
宁佑北指着桌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问道“这些是什么”
屈楚神色淡淡
“这是冰玉种的药材,她说我这次出使西边身体有所亏损,让我调养一下。”
宁佑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你师妹也和苏庄主一样懂药材”
屈楚的神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冰玉与应雪不同,她从小学的是医术,懂的药材没有应雪多。至于解毒制毒更是远远不如应雪。
而应雪从小学的是制药,让她给人解毒没问题,让她给人看病就不行了。”
说话间,曲冰玉已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上放着碗筷、酒杯,还有一壶酒。
一个丫环跟在曲冰玉身后,双手抱着一个圆凳。
丫环将圆凳放好,曲冰玉坐了下来。
她将碗筷和酒杯放到宁佑北面前,又拿起酒壶给宁佑北倒了一杯酒。
“之前的酒是我特意给阿楚配的药酒,不适合王爷喝。王爷试一下这个酒,这是苏庄主酿的醉壶春。”
之前在海庆城时,宁佑北听苏应雪说过这个“醉壶春”酒,当时还向她讨一些喝,后来忘记了,没想到现在在将军府喝上了。
宁佑北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醉壶春”酒入口并不辛辣,反而带着一丝清甜和绵软,入得腹中后全身毛孔都舒张开,如同沐浴在春日的阳光和花海中。
“好酒,此酒天下难得一见。”
曲冰玉笑笑
“苏庄主的醉壶春确实很好,只是阿楚却不是很喜欢。假若王爷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上两坛。”
宁佑北也不客气,“那就多谢曲姑娘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将军府中,曲冰玉就是“女”主人。只要不涉及政务军务,她都可以做主。
曲冰玉不再和宁佑北多话,她夹了一筷子粉红色的花放入屈楚的碗中。
宁佑北好奇问道“这个粉红色的花是什么”
“这个叫半月棠,主要的功效是疏筋活络。”
宁佑北又指着一盘血红的藤草样的“菜肴”问“那这个呢”
“这个叫血藤草,主要的功效是补血。”
宁佑北好奇道
“我见太医院的太医每次开补气血的药无非是当归,黄芪、枸杞、阿胶这些,从来没听说过血藤草。”
曲冰玉笑笑也不回他话。
屈楚将曲冰玉夹的“半月棠”吃下,冷声道
“这个血藤草的补血功效强过当归几十倍,服下后还有立竿见影的作用,对大量失血的人来说是救命仙药,只是非常难种植。”
其实“血藤草”针对疫病和瘴气也有奇效,不过屈楚和曲冰玉两人下意识地选择没说。
宁佑北像是没听明白屈楚话中的不悦之意,继续当他的好奇宝宝。
“那曼陀山庄有血藤草吗苏庄主能种植出来吗”
这一次,不仅曲冰玉没回答,就连屈楚也不理他了。
或许是在屈楚这里受的冷遇太多了,宁佑北一点都没觉得尴尬。仍然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废话。
吃完这顿“奇怪”的饭后,宁佑北宣读了圣旨。
从此后,屈楚就有两份俸禄正一品总教头和超三品安定伯。
宁佑北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坛“醉壶春”,顺便还问曲冰玉要走了一些“血藤草”。
曲冰玉倒是面带笑容地给了,“血藤草”还是用一个大玉盒装的,还仔细地和宁佑北说了“血藤草”的保存方法和用法。
不过,屈楚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全程冷着脸,额上的青筋还跳了两跳。
曲冰玉怀疑,如果不是她在场,屈楚说不定会出手教训一下楚王。
宁佑北像是没看见一样,微笑着对曲冰玉说
“师妹,要是你以后还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给我留一点。这次在西边时,海田部的头领送了我一块顶级的紫玉,反正阿楚也不喜欢这些,我等会就让人给你送来。”
听了这句话,屈楚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
曲冰玉看了屈楚一眼,笑着谢了。
宁佑北走后,曲冰玉笑着拉了拉屈楚的胳膊,“楚王这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这么随意的,你应该高兴。”
屈楚仍是不悦
“血藤草有多难种你自己还不知道吗种子还要加入你的鲜血一起培育才能发芽。他倒好,上下嘴皮一张就要走了那么一大盒。”
曲冰玉笑道“楚王不是也拿紫玉来换了吗”
“紫玉那些身外之物怎么能和血藤草比,换两坛醉壶春都不够。”
宁佑北捧着“血藤草”和“醉壶春”又去了皇宫。
看到他,皇上问“宣完旨了”
“嗯,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宁佑北小心地将“血藤草”和“醉壶春”放下。
“皇兄,这酒是曼陀山庄的苏庄主所酿,叫醉壶春,我尝着很好喝便顺了两坛过来。
这个药材叫血藤草,说补血功效强过当归几十倍,服下后还有立竿见影的作用,对大量失血的人是救命仙药,只是非常难种植。你叫太医院的太医们瞧瞧看到底效用如何。”
见宁佑北这样宝贝这两样东西,皇帝也来了一点兴趣。
他打开那个玉盒,果然是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药草,隐隐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出。
“容公公,到太医院宣几个懂药材的太医过来。”
待容公公领命去后,皇上问宁佑北“屈将军那里拿来的”
“是她师妹种的。
我今天进了大将军府后院,到处都是她师妹种的药材,都是我没见过的。她师妹拿血藤草做成菜给阿楚吃,我就问了功效,然后就厚着脸皮要了些来。
你是没瞧见,我问她师妹要这血藤草时,阿楚恨不得打我一顿。”
听宁佑北绘声绘色描述,皇上也笑了。
“你和屈将军倒是不见外。”
“我不是没办法嘛”,宁佑北苦着脸,“阿楚长年都是一张冰脸,我要是脸皮不厚点,怎么和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