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屈楚就像没有感知到疼痛,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没有半分减弱,仍是那么迅捷及勇猛。
她对手臂、胳膊、肩背上流的血也视而不见,一刀接一刀地挥洒。
但是无论如何,她始终紧紧地将宁佑北护在身前,没让他受丁点伤。
凌霄阁的人武功并不弱,只是对战经验不如这些杀手,时间久了后,他们不再被这些杀手压着打。
半个时辰后,杀手们都挂了彩。而屈楚带的士兵虽然有不少人受了伤,但是战斗力却丝毫没有减弱。
见讨不了好,杀手们打了个呼哨退了。
屈楚吩咐何大宝“通知下去,原地休整,先治伤。”说完从怀中掏出几瓶药丢给何大宝“给重伤的人用。”
何大宝也受了不轻的伤,胳膊上被拉开一条尺余长的口子,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可是,他也像是不知道自己受了伤一样,接过药领命下去。
见到这些情景,宁佑北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只听说屈楚没打过败仗,但只有亲眼看过她杀敌,才知道这些战绩得来是何等不易。
“阿楚,你的伤包扎一下。”
屈楚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洒在手臂和胳膊的伤口上,血很快就被止住。
这些药都是出发前冰玉给她的,里面有几味珍贵难寻的药材,但是止血效果很好。
肩背上的伤屈楚够不着。她正犹豫间,宁佑北接过了药瓶。
宁佑北将药洒在了伤口上,血也很快被止住。宁佑北又安静地替屈楚包扎好。
屈楚不发一言,任由宁佑北动作。
“阿楚,以往每次打仗都是如此吗”
屈楚的神情平静,说出口的话却没什么温度。
“打仗的时候都是如此,如果不拼尽全力,死的就不是对方、是自己。”
凌霄阁的人或轻或重都受了伤,就连被众人护着的东方盈,她的胳膊也被拉了一道小口子。
幸好杀手的目标主要是冲着宁佑北与屈楚,士兵们虽然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死的人数不多。
察看完士兵受伤的情况,屈楚走到东方御跟前,问道“你们的人还好吧”
虽然刚才在全力对敌,但东方御还是抽空关注了楚王的情况,自然看到了屈楚杀敌的情形。那时他才明白,之前的比试屈楚并未尽全力,如果他是在战场上遇到屈楚,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落败。
“我们的人还好,都只受了些轻伤。杀手主要是冲着楚王来的,将主要力量都攻击你了。”
屈楚沉吟了一下,“不知你能否看出杀手的来历”
东方御摇摇头。
“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是暗夜盟,可是暗夜盟的规矩是不成功即成仁,但这些杀手却退走了,不像暗夜盟的风格。至于其他的,那就说不好了。”
屈楚若有所思。
谢过了凌霄阁,屈楚又回到宁佑北身边,问他“你知道是哪路人马想杀你吗”
宁佑北道“想杀我的人无非就是那些,但具体是谁没有证据却不好说。”
见宁佑北心里有数,屈楚也不再多问。
“曼陀山庄擅长解毒,庄主是我的朋友,之前我去信让她派几个人随我们一起去西边,她答应了。还有两天就能到达曼陀山庄,到时我们去曼陀山庄走一遭”
原本屈楚是没打算带宁佑北去曼陀山庄的,可是经过刚才的刺杀,她不太放心离开宁佑北,只好将他带着了。
“你和曼陀山庄的庄主是朋友我之前在江湖历练时,听说她很不好招惹。”
屈楚这才想起宁佑北说他之前在江湖历练过,问他“你没有武功是怎么在江湖历练的”
宁佑北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只是不能和你比。不过在江湖历练也不需要我武功高,身边的人武功高也行。”
屈楚明白了。
宁佑北不是一个人在江湖历练,而是带着一群高手游历江湖。
两天后曼陀山庄
屈楚让士兵们在曼陀山庄附近扎营,自己带着宁佑北和何大宝去曼陀山庄。
还没看到曼陀山庄的影子,就看到一片片药田。
屈楚淡淡地介绍了两句
“曼陀山庄的主要营生是药材销售,不仅山庄内种植了各种珍贵药材、就是山庄外也是各种药田。
你等会进了曼陀山庄不要随意闲逛,山庄内种植的药材有不少是有毒的。山庄里还有不少机关暗道,要是不小心触及了,可能命就丢了。”
宁佑北不要脸道“那我紧紧跟着阿楚就好了。”
屈楚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还没到曼陀山庄的大门,就见路边站着的一个人迎了上来。
来人长着一双漂亮的笑眼,眼光流而不动,很是迷人。正是曼陀山庄庄主苏应雪。
看到她,屈楚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怎么在这里等着”
“自从收到你的信后,我就派人打听你的动静了。算着你今天要来,不就在这里等着了。”
屈楚上前,与苏应雪紧紧拥抱了一下。
苏应雪嫌弃道“还是硬梆梆的,一点也不柔软。”
话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扬起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和屈楚叙完旧,苏应雪的目光看向了宁佑北“你就是屈屈的漂亮夫君吧长得还算不错。我是屈屈的朋友苏应雪。”
宁佑北平时看到的屈楚都是冷硬的、漠然的,可她现在不一样。
她现在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能感觉出她整个人很愉悦。而且她面对苏应雪时很放松,也很随意。
这个苏应雪在她心中很不一般,不亚于那个曲冰玉在她心中的位置。
这样想着,宁佑北不敢像平时那样惫懒,而是端起一个笑容,“我是阿楚的夫君宁佑北。”
他在江湖历练时就听过曼陀山庄的大名,也听说过曼陀山庄的庄主行事毒辣,但与面前的女人对不上号。
苏应雪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笑的时候嘴角上翘,过了双眼23的位置,很是亲善。任谁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心生好感,绝对想不到她是牙必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