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去一趟黄家村。”
二人上车后,江芝芝系好安全带,扭头对着沈延瑄说了一个地址。
“好。”
沈延瑄丝毫不意外江芝芝,要去一趟黄家村,他低沉地开口,应了一声后,发动引擎,往黄家村的方向驾驶车辆。
大约四十八分钟后,越野车直接行驶到黄家村的门口。
路口很窄,过不去了,沈延瑄靠边停车。
他解开安全带,对着江芝芝道“前面路太窄了,车辆过不去,徒步走吧。”
“好。”
江芝芝也随后解开安全带,把背包拿过来打开,一把将里头睡得十分香甜,还留着口水的小八,给揪了出来,扔到后排座。
接着再检查了一番里头的东西,齐全后,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沈延瑄这会儿已经绕车半圈,来到了江芝芝的身旁,自然而来的接过江芝芝的背包,往自己肩膀上一背,单手搂过江芝芝的腰身。
动作一气呵成。
十分自然又亲密。
男人很是享受,与江芝芝的亲昵动作。
“走,咱们进去看看。”
江芝芝眸光转动,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围的环境。
黄家村一共二十三户人家,不是很大的村子,很多在场的目击证人村民们,还在镇上接受市区领导的盘查,因而留守在村子里的,也就是一些老人妇女,还有小孩子。
一路走着,江芝芝看到很多老人坐在外边,仰头看着日落,给江芝芝一种老年落寞,等死的强烈感觉。
老人们听到动静,也没有什么反应。
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浑浑噩噩。
村里的孩子们,看到有陌生人闯了进来,涩生生的躲在老人的身后,小手指不安的放在嘴巴里咬着,一手紧紧拽着老人后背,缝
缝补补又三年的旧布料衣服。
听着动静,妇女们应该在屋内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晚饭。
越是往里边走,越给江芝芝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倏然,江芝芝看到了什么。
她停住了步伐,一把拽住沈延瑄的袖子,冲着他摇摇头“再往前走一米的地方,被人请鬼婆,动过手脚。”
一开始,沈延瑄也发现了不对劲,凭借他的千年道行,根本奈何不了他。
也就没当一回事。
既然江芝芝开口了,沈延瑄也十分配合的停下了步伐,“需要我做什么”
他主动的揽活道。
“你站在这里等等我,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后,江芝芝接过沈延瑄替她拿着的背包,她从背包里头,翻找出罗盘,脚步缓慢朝着罗盘指示的地方走出。
江芝芝踩在一块湿泥土上,罗盘不动了。
她随即蹲下腰身,捏起一团泥巴,观察片刻后,又闻了闻泥土味。
不过短短几分钟,江芝芝大致知道了。
她的眸光看向远处的一片山林之中。
难怪了,越是往里边走,越阴森的很。
江芝芝掏出一张干净的湿巾,把指尖沾到的黄泥土,给擦掉后,辗转回到了沈延瑄的身侧。
“是困魂阵。”
多大的仇,多大的冤,把一个人的灵魂,永远禁锢在阵法内,阵法不灭,灵魂无法入地府轮回重来。
可真是够毒的。
江芝芝暗自想到。
“困魂阵。”
沈延瑄低喃一声,重复这江芝芝说的话。
好久了。
大抵有千年时间,再次听到困魂阵三个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困魂阵是怎么摧毁一个人的灵魂的。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又清晰了几分,模糊的轮廓,渐渐地,与一
个人重合。
想到千年前被封存的模糊记忆,愈是往深处想,沈延瑄的脑内,就跟被人用刀子,不停的搅动他的神经线。
疼。
很疼。
刺骨的疼。
沈延瑄眸光染上猩红,连带着眉宇间,也布满了戾气。
戾气由眉心处传出,不停地与周身的煞气打架。
好在江芝芝赠送的佛珠,抵挡了煞气流出,只是每当沈延瑄情绪不稳定时,煞气就镇不住。
“糟糕”
江芝芝第一时间,察觉到沈延瑄的不对劲,她一把抓过沈延瑄的手腕,探向他的脉搏。
指尖刚刚搭在沈延瑄的脉搏上,江芝芝的手指就被一股内劲,给弹了出来。
好在江芝芝对于危险,十分的敏感,身体比反应更快,往后连退几步。
不然,江芝芝的手指,就被废了。
这是沈延瑄无意识发出的内劲,江芝芝是知道的。
她快速的想了一个对策,能暂时压住沈延瑄紊乱的情绪。
“沈哥哥,得罪了”
说完一句话后,江芝芝果断的咬破食指,一滴鲜红妖冶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口中念叨有词“以我血为媒,意为形,摒除杂念,回魂定惊,出”
口诀一念,江芝芝不顾对方灼热烫烧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把冒出血珠子的食指,摁在沈延瑄的眉心处。
因疼痛,江芝芝拧了拧眉头,抿嘴唇瓣,唇色有些苍白。
“芝芝。”
沈延瑄眸光猩红褪去,身体灼热的温度,也恢复正常,他握住了江芝芝烫红的食指,十分心疼地,给她呼了呼手。
方才,他的脑袋,疼的快要炸裂。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疼的死去的时候,眉心一凉,一股冰凉的触觉,不断地替他减轻痛苦。
仿佛在修复他千年前
,就破败的魂魄。
“芝芝,你不需要为我做到这地步。”
方才沈延瑄虽是有些神志不清,却也保留了三分清醒,听到了江芝芝以自己为媒介,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也要助他。
沈延瑄指腹擦过江芝芝苍白的唇色,一脸疼惜道。
“不碍事,养几日就好了。”
江芝芝的身体,本就是要靠煞气和积攒功德续命,以自己为媒介引法救人,对其身体有一定的伤害。
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命数,引法成功后,一下跌回解放前。
“我需要补一补身体。”
说完后,江芝芝掂起脚尖,惨白的唇瓣,抵住沈延瑄的薄唇,不断的吸允着男人体内的煞气。
沈延瑄握住的拳头渐松,他褪掉了手腕佩戴的佛珠握在掌心之中,不断的散发煞气,让江芝芝吸的多一些。
再多一些。
她现在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是需要好好的补一补元气了。
三分钟不到。
一道不善的声音,朝着二人大喊一声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