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怎么也醒不来,甚至浑身都动弹不得。
“以沫,以沫,你醒醒呀。”
旁边哭闹声一片,感觉很混乱,嘈杂的乱七八糟的。
只能手指微微动了动。
“医生呀,我女儿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醒呀,你们在看看呀,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安小姐因为跌落的太深,我们也尽力了,现在只能凭她自己的意识恢复了。”
“按理那么深的地方,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可是安小姐居然缓了过来,现在就靠她自己了。”
安母听后转过身擦了擦眼泪,安父重重的叹了口气,病房里的气氛格外的沉重。
另外一间病房里,顾北韩背靠着床头,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旁边的顾老爷一脸的怒气,可是他说不了什么,如果自己的儿子知道是他安排人劫持安以沫的,恐怕两人的关系彻底崩塌了。
“你说你,为个女人值得吗,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还给她输血,你自己什么样子不清楚吗”
顾北韩闭了闭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滚下去,女人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有满额头的血。
他的心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他不敢继续想象。
顾老爷见自己的儿子呆呆的,什么话也不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便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老爷子前脚刚走,后脚老王走了进来,看了看病房,没有其他人,便赶忙走到顾北韩的床前。
“总裁,我刚问了,安助理还是没有苏醒过来,即使输血完了,人还是有些昏迷,医生说只能靠自己的意识恢复。”
果然,顾北韩听后,脸上布满了乌云,双手狠狠的抓住床单,好像要撕开一样。
“去,安排最好的医生,国内的没有,找国外的,务必让人醒过来。”
老王担忧了看了一下自己家总裁。
“可是,总裁,您的腿。”
顾北韩“我没事,想办法救她。”
老王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交代刚才办的事。
顾北韩双目微闭,揉了揉眉心,他不懂自己是不是安以沫的克星,为什么刚和好,两个人之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如果当初他没有强迫安以沫,她是不是好好的,也不会醒不来。
可是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了,安以沫是他的唯一,他必须这次好好保护。
夜深后,医院走廊里变得安静了下来,一天的嘈杂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廊的另外一边,一个身穿病服的人,缓缓的靠着墙,一瘸一拐的走着。
顾北韩还是放心不下来,决定亲自过来看一眼才安心一些。
走到病房门口,因为是特级病房,晚上病人可以单独休息,病房里有个小隔间,里面是陪护人住的。
顾北韩像里面看去,安以沫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轻轻的推开门,顾北韩走了进去。
他每走进一步,感觉很艰难,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真的躺在床上昏迷还不愿意醒来。
十步的距离,顾北韩整整用了两分钟,才到病床旁边。
女人像是睡着一样,安静的像个睡美人。
顾北韩坐到跟前,从被窝里抽出女人的手紧紧握着,眼里情意浓厚的看着女人。
“对不起,沫沫,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这会还好好的,对不起。”
男人口里喃喃自语着,把头埋进了女人的胳膊上。
安以沫好焦急,她总感觉有人在梦里呼喊着自己,可这个梦好长好长,它怎么也没有尽头。
尤其自己的手感觉被什么握着,很有安全感,她想醒来看看这个人是谁,可是再挣扎,也只是另外一边手轻微的动几下。
“我没死,我想起来,为什么呀,到底谁在喊我,她好想睁开眼睛,告诉对方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可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顾北韩再次抬起头,眼里湿润一片,这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第二次哭了。
第一次是安以沫学生时期出国那次,那次他觉得天塌了,可如今他觉得比起现在,他宁愿安以沫出国,最起码人是好好的,安然无恙,而不是受伤在这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顾北韩陪着安以沫足足坐到后半夜,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他走的时候好好的一个人,甚至穿着漂亮的晚礼服跟他说等会见。
怎么再次见面就是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老天爷就可劲的捉弄自己。
突然,顾北韩病服口袋里的手机一响,发来一条信息。
掏出手机一看,顾北韩眼眸一身,周遭的温度瞬间好像冷了许多。
“老大,那两个混混还是不肯招供出来是谁指使的。”
顾北韩“留着,我一会就到。”
回完信息后,又握着女人的手亲了亲,觉得心疼,又缓缓的在红唇上落下一吻。
这才轻轻的退出去。
地下室里,两个混混已经鼻青脸肿了,可还是嘴硬着。
“我们哥俩行走江湖,靠的是义气,哪儿能那么容易出卖,再说对方也没跟我们说实际身份,我们就是个接活的。”
说完,旁边的人突然狠狠的踢了一脚。
“还挺嘴硬的,行,不说是吧,等着吧,老大过来了,哥们,我劝你还是说出来,不然老大来受罪可不是一般的。”
话刚说完,门口传来快速有力的脚步声。
“总裁。”
众人见到来人后,齐齐的给低了一下头。
那两个混混一看这架势,知道来人不一般。
顾北韩看了看两人,缓缓的坐在椅子上。
什么也没说,就盯着两人。
兄弟两个头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盯得发毛,因为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甚至其他看不懂的神情。
“我,我哥俩也不清楚呀,就是通过手机联系的,才接的这个活。”
顾北韩淡淡笑了笑。
“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毕竟我也调查过了,你们两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涉及到家里人就难办了。”
说着还从上衣里面缓缓掏出一把手枪。
那两人看到枪,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这个人手枪还有真枪。
这都什么法制社会了,能单独拿枪的人地位可想而知。
“该不会是假枪吧。”
兄弟两人都忍不住在这里犯起了这个嘀咕。
顾北韩像是猜到两人在想什么,突然装了子弹,朝着不远处的沙袋一枪。
子弹瞬间穿破沙袋,甚至把对面的玻璃一下子击的粉碎。
那两人才浑身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哥俩说,对方电话里说他们是s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事成以后给我哥俩一千万。”
“然后让我们把那个女的卖到偏远地区,离这儿越约好。”
“对方是男的,听声音有点上岁数了,其他我们真的不知道了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顾北韩闻言,看了看两人,拉着看着并不想撒谎的样子,便把手枪放到一边,给旁边人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便被拖出去重新教训了一下。
这才放他们走了。
男人眉目见皱成一个川子形了。
有头有脸,s市,男的,年龄有点大。
顾北韩在脑海里组装着这些信息,这会是谁跟安以沫有这么大的仇。
再说这些年安以沫大多数在国外呆着,国内根本不会得罪任何人。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闪过。
顾北韩本想否定,可是条条证据都指向那个人。
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他这次该好好的“清账”了。
安以沫还是在昏迷中,因为滚落悬崖后,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碰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随机就晕了过去。
以至于现在还没醒来。
可是安以沫意识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有人不停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甚至前不久胳膊好像有水,变得有些湿润。
她努力让自己醒过来,她甚至记得跌落悬崖后,有个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焦急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想答应,可是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刚才,梦里有个男人来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我们回家。
可是安以沫使劲仰着头,对方脸好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可是他好高好高,手心的温度也好暖好暖。
过了一会两个小孩叫着“妈妈,妈妈,你陪我们玩呀。”
安以沫转过头,两个漂亮的孩子在跟她招手,示意她过去陪他们玩玩。
可安以沫想过去,双腿怎么也使劲不上,只能看着那两个孩子越走远。
甚至那个男人也不要她了,甩开她的双手,告诉她“你再不走,我们走了,我跟孩子走了,再也不等你了。”
安以沫知道这是梦,可是真的好真实,看到孩子跟梦里的男人都慢慢消失了,身影化成了一团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才着急的哭了起来,哭的越来越大声,梦里的她怎么也停不下来,她能感觉到刚才离开的那三个人对自己很重要,特别特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