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国,午夜12点整。
昏暗的房间,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白光照亮了无名眼睑下的黑眼圈。
同“迷途少年”舌战到12点后暂时停战,无名像条被抽掉骨头的猫,瘫在椅子上。他双手直直垂向地面,似是失去梦想的咸鱼。
“你还好吗”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过了一会儿,无名浑浊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是书在说话。
“你明天,不,是今天要去学校报道哦。”书用平静的声音扔出了一个火乍蛋。
无名浑浊的眼睛瞬间清明,现场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学校”
“帝丹高中,在东京。身份上,你虽然因为语言问题,大多数时间在家自习,但还是要保持一周一次的最低出勤”
“喂你怎么了灵魂从嘴里飞出来了啊”
铃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同学们迎来了他们最爱的下课时间。
“同学,你还好吗”
铃木园子盯上这个转学生好久了。
黝黑深邃的眼眸闪着粼粼波光,柔软的黑短发随意搭在脸颊上,衬得皮肤更加雪白。柔和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圣光,但仍掩不住他忧郁的气质。
妥妥的忧郁美少年啊
铃木园子内心尖叫。
但,深邃的眼眸,忧郁的气质,全是困的。
晚上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出发去东京,能不忧郁吗
无名在心中把罗宋汤五马分尸。
这时他听到了一句问候“同学,你还好吗”
陌生的、活泼的女声。
无名缓缓转过头,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丧”,气若游丝地回答“不好。”
“下一秒就可以入土了。”
“诶”
放学是坐电车回家的,窗外景物飞速向后冲荡。
去时双手空空,回来后手机上多了一条e。
电车上的人很多,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无名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身体挤入电车。
反正要坐去横滨,路途还有段时间,无名就拿出手机开始翻阅,做一个合格的低头族。
“未读消息来自津岛修治。”
“xx市场螃蟹打六折”
无名小小声地说“呜呜呜呜,修治真的是个好人。”
“下面还有嗯,两个人一起去买”
无名兴奋地打字回复。
今天有名字了吗好啊,好啊。修治好人一生平安。
称呼一下子变得熟悉了呢。
另一边,五栋漆黑的大楼,像五个不可撼动的巨人,沉默的屹立在横滨这片土地上。
森鸥外看着摊在沙发上的太宰治,露出一个微笑“太宰君在跟谁聊天呢”
太宰治露出一个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噫假惺惺的。”随即用不在意的语气说“一个蟹肉同好罢了。”
森鸥外笑得像个欣慰的老父亲“太宰也有朋友了呀。”
太宰治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回应道“才不是。”随即翻身下沙发,也不看森鸥外一眼,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去“我去买螃蟹了。”
朋友跟一个来历不明,不知底细的人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罢了,而且朋友这东西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烦恼地说“ort afia内部还很不稳定,早点回来哦。”回来工作。
太宰治嫌弃地说“呕知道了。”离开房间的脚步更快了。
这看似是亲子互动,但可不是,甚至与亲子互动完全沾不上边。
这里是ort afia,横滨afia的一大势力。前段时间老首领逝世,将位置传给他的私人医生森鸥外,而太宰治是见证人。
新首领上位,组织内部难免动荡,更何况这次上位根本就没有前兆,大家难免起疑。
那么又有什么证据说,新首领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上位的呢
森鸥外双手交叠地抵在下巴上,笑得意味深长,他的脸被摇曳的烛光照亮,酒红的眼睛被阴影笼罩,显得神秘莫测。
本来内部已经差不多平息了,可先代的“复活”又使内部重新躁动起来。
不过也正好趁这次躁动,把先代残余的势力更进一步的拔除。
在x10市场,无名和太宰治已经碰面。
“ 无名君。”
“修治”无名惊喜地回过头,张望了一会儿,看见太宰治嘴角挂着笑,像灵巧的猫儿,双手插兜,躲开人群,向他走来。
“没想到,这儿还卖螃蟹啊。”无名好奇
地四处张望。
太宰治依然挂着那不变的微笑“ 嗯,你刚来横滨,不知道很正常。”接着又自然转移话题“无名君好像很喜欢吃螃蟹呢。”
“那是。”无名点头,得意地说,“清蒸螃蟹、香辣炒螃蟹、咖喱螃蟹和砂锅螃蟹,我全部都会做哦。”
太宰治笑眯眯地道出真相“其实你只会做螃蟹吧。”
无名得意的气焰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萎缩了,他幽怨地说“有些东西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的。可恶,我也要开始学做饭了。”
太宰治没说话。
无名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不安地把衣服下摆往下拉了拉,掩住裤子口袋。在口袋中,躺着一把亮锃锃的美工刀。
口袋中明显的触感,让无名的安全感直线上升。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卖螃蟹的摊位。
“我瞅瞅”无名挑拣着。
太宰治指着一只螃蟹“这个太瘦了。”
“这个公的,不会很肥。”
“这个噫,都快死了。”
“哇,这个断了条腿。”
挑挑拣拣,最终每个人选了三只螃蟹。
付款理所当然是aa制,无名在掏钱的那一刹那,还是牙疼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我现在有钱了,我怕啥于是又爽快地付了钱。
拎着螃蟹走在大街上,无名与太宰治沉默无语。
这沉默的气氛,让无名不自然地东张西望起来。他也不知该挑起什么话头,于是索性看起了路边店的招牌。
卖书的,租光盘的无名的眼神一一在招牌上扫过。在一家店的招牌上,停顿了一下,才去向前移,在另一家店的招牌上又停顿了一下。
别误会,无名可不是看见好吃的走不动路了,而是在辨认文字上花了点时间。
什么你说将樱花语知识塞进脑子里,就可以像读种花文一样读樱花语吗谁给你的错觉
老师,特别是理科老师就没有讲过输入和输出不一样吗输入了并不代表可以顺利输出,往网络上一搜,讲解这个的多的是,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在这尴尬的时候,太宰治用轻飘飘的语气揭开了话题,让空气重新流动起来“无名君是带了地图出行吗”
“嗯。”无名把露出了一角的横滨地图塞回口袋里,“我可是一个路痴。”
“路痴”太宰治听到了一个新词汇,但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词汇的意思。
“是啊。”无名半月眼,“我走错了好几次呢。”
“就算拿着地图”
“就算拿着地图。”
无名无名说完后,晃了晃脑袋。他好像听到了木仓声,但有点不确定,因为周围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反应。
无名扯了扯太宰治的袖子“修治君,你有没有听到木仓声”
太宰治问“听到了哟,怎么了”
无名看了看周围各干各事的人群,欲言又止。
太宰治“你是想问,为什么他们都没反应,是吗”
修治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无名点了点头,在心中这样想着。
“因为仔细听木仓声,木仓战发生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太宰治回答,“这种声音时常能听见,如果这样都要躲避的话,日常生活都可以不用继续了。”
无名敬畏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太宰治一眼看出,无名是在崇拜他们的心理素质。
无名君还不知道,如果他要在横滨常住,他以后也会变成心理素质强大的人呢。太宰治在心中带有恶趣味地想。
太宰治望向木仓声传来的地方,笑了笑。
太宰治转过头,用关切的语气对无名说“无名君赶紧回家吧,万一等下木仓战的战场靠近这里就糟了。”
无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对太宰治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家,螃蟹死了就不好吃了。”
太宰治笑着应和,看着无名离去的背影。
当然,刚刚是为了支走无名。太宰治很清楚,战场并不会转移到这片区域。
现在应该打的差不多了,审讯室中肯定又多了几个倒霉蛋。
太宰治哼着歌,灵巧地转过身,黑西装在空中划过圆润的弧度。
在自己叫无名的名字时,无名很快回头,但他寻找一会才发现我,说明他对人脸的认识能力比寻常人要低。
在看标牌等文字时,他阅读带种花文的句子速度更快,说明他是一个种花人。
他对着地图都可以走错路,说明他不常独自出门。
在为螃蟹付钱时,他有一瞬间的心疼,但很快就释然了。他的衣服价格不上不下,说明他的父母并没有亏待他。
作为一个无收入的学生,虽有父母给的零花钱,但买螃蟹的钱还是一笔比较大的开销,心疼自然的。至于释然的原因,自然是最近得到了一大笔钱。
衣摆总有意无意的遮住口袋,里面应该放了防身用品。太宰治想起了无名买的美工刀。
和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出门,虽然带了防身小刀,但还是暴露了他是在温室中长大这一个事实。哦,对了,还有点自来熟。
以上是太宰治在路上的推理。
“殉情殉情哦”哼着自编的曲子,太宰治走向了地下室。
嗒、嗒、嗒。
皮鞋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混合着歌声。
太宰治不,影子随着烛光移动,且舞动着,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呀,红叶大姐,还没撬开这个人的嘴吗”
“让我来试试吧。”
“报纸啊。”
无名看着送报员送来的报纸,白纸上一个个签印字整齐排列着。
“也不知道看完后用来干嘛有了”
无名把煮好的螃蟹放在展开的报纸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不用擦桌子了。”
无名一边细细品尝螃蟹一边翻看手机。
海蟹肉独特的咸鲜甜充盈了口腔,柔滑的蟹肉伴着蟹黄香轻触舌头,带来无以伦比的享受。
铃木园子无名君,明天周末,我把我朋友介绍给你吧。
今天有名字了吗好啊。
铃木园子女孩叫毛利兰,另一个小子叫工藤新一。
无名眯着眼睛读出那个令他眼熟的名字“滚筒洗衣机”
无名低头,看向平铺在桌面上的报纸。
「坐实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之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又破谜案」
无名哦,哦豁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是平局,先停战了哟。
把封面给改完之后,发现尺寸不符合要求,又把尺寸给改了,清晰度一下子就don下来了,以及,主角眼睛的横线,变成竖线了。
关于封面的故事:
一周前,我把封面要求交给基友。
发文后,我找他要封面,然后他回我了一个咕咕咕。
他把锅甩给了另外一个基友。
我看不下去了,用自己的画渣之手抹出来一个。
因为是指绘,所以线条抖的像得了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