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算了,她也不是那么有执念,更何况还早,怎么就开始焦虑起来了?阮馥不禁责怪自己,果然她还是会被外界声音影响的。
也不是真正固执己见、雷打不动的铁人啊。
听了她的话,江观澜点点头,将她拉了起来,走向那边。
自打男人从屋里走出来,院子里的人就注意到这边了,看着男人又将阮馥带过来,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客客气气地摆出笑脸。
“怎么了?观澜,阮小姐?”
“怎么了?”江观澜气笑了,踢了踢他们跟前的桌子,力道之大,桌子上的东西都随之晃了晃,惊得几个姑婆赶紧扶好,“哎唷。”
江观澜咬着字句,轻描淡写道:“既然来了我们家,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自己明知是客,还把女主人晾在一边,像话吗?”
一众女客:……
男客们的脸拉了下来。
阮馥也哑然。
她还不是女主人吧?江倩刚好跟江观澜是平辈,虽然比他小几岁,但仗着小这几岁,她就敢说话:“澜哥。”
她站起来:“你也说了,既然你说了她是女主人,我们是客,那凭什么要我们招待她照顾她?不是应该她主动过来招呼我们吗?再说了是她自己坐在一边不说话,难不成还要让我们巴巴地上前去讨好她吗?”
江倩这段时间在备孕,情绪起伏不宜过大,最好时刻保持愉快,她丈夫就在一旁,但碍于情面,没有出声劝阻,或者帮她。
江倩曾经说过,她家这个,算是入赘,说的好听是老实本分低调,但其实,她嫁这个男人就是个怂包!遇到事都指望不上他的,当初要不是意外有了孩子,江倩才不会嫁给她,在他们家江倩地位高,早就将这个男人轻视进骨子里去了。
如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江倩反观这位“阮小姐”,找了她最厉害的堂哥,还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想亲近但亲近不上的,更不平了。
“……”阮馥知道,这个女的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是她融不进去罢了。
但他们排挤她歧视她,对她有意见,也确实是真的,阮馥眯眼,翘起唇笑了笑。
江观澜淡笑:“我们家的规矩,那既然你不服气,现在就走吧。”
江倩一愣。
他噗笑了一声,“你来我们家,不讨好讨好女主人,还想让主人招呼你,这么没眼色,你待在这儿干什么?有什么用?”
江倩瞠目结舌,顿时哑口无言。
好歹是一个姓,她算是看明白了。
只要不让他这个女朋友顺心的话,江观澜说话是根本不会跟他们讲道理的!这么不客气!连她是他堂妹这件事都给忘了是吗?
“澜哥!”江倩气不过喊了一声。
江观澜:“怎么,还是不服气?”
江倩的妈在这时拉了江倩一把,示意她爸在一边看,已经看生气了。
谁都知道,在江氏家族里面,现在最好都不要跟江东江观澜作对。
他们家还要依仗这两位继承人的。
江倩既忌惮江观澜,也怕她爸,因此将头甩到一边,气呼呼地道:“没事。”
江倩他妈:“是我们错了。”
“观澜呀,跟着阮阮一起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天吧。”虽然面容平和,可这语气依旧还是有些硬邦邦的。
阮馥面无表情。
江倩眼里盛满泪水,她现在只怪自己嫁的不好,她要是成了江太太,或者更厉害的人的老婆,现在肯定也能这么横着走!
几位姑婆也打圆场:“确实是我们照顾不周疏忽了,我们是江家人,虽然不是江家主系,可刚好也算半个主人,阮小姐虽然是未来江太太,可好歹还没进门,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客人,主人招呼客人天经地义,是该我们招待阮小姐,阮小姐可别生气吧?来,坐下跟他们几个好好聊,刚好你们都是小辈,有话题聊。”
几个姑婆笑得贼兮兮,眼中尽数藏着精明。
这话也是表面好听。
阮馥在一片“热情邀请”中坐下了。
有点懵。
面对那几个依旧对她带有几分“歧视”神情的年轻人,阮馥也没说什么,刚刚想问的,也不想问了。
这几个姑姑婆婆奶奶,也个个都是人精,说话绵里藏针,含义无穷。
至于那几位叔叔爷爷,全都是沉默寡言,不曾开口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就是套话商腔,也无趣得很。
江观澜陪着她坐了一会。
阮馥忽然说:“有些累了。”
乏了。
江观澜:“那上楼休息?”
阮馥眨巴眨巴眼,淡淡笑了一下:“好啊。”
江观澜牵着她又上楼了。
看得那群女人艳羡。
江观澜对他这个女朋友,可谓是有求必应。
现在都没订婚就这样,将来要是真进了门了,不得宠上天?
楼梯口,江观澜一边看一边说:“要不要去画室里转转,还是音影室,或者健身房?”
过了几秒。
男人自顾自问,又自顾自答:“还是画室吧。”
他牵着她往右拐,刚好有个东西要给她看。
阮馥一边被他牵着,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和后颈,后肩。
从屋内一直走上楼梯,男人肩膀宽阔,背影伟岸,高大挺拔的身躯显得十分可靠。
阮馥觉得很安心。
好在,刚刚不舒服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
“江观澜。”
她勾了勾江观澜的小拇指,江观澜回头,“嗯?”
阮馥笑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很介意你画室里的东西?”
江观澜拉着她,正好停在画室门口。
江观澜微微一滞:“没有。”
阮馥:“那我现在说了。”
江观澜嗯了一声,他抿着唇,唇线拉成一条直线,紧接着,江观澜默不作声地笑了下,看着她说:“进去吧,先进去再说。”
阮馥不明所以。
他们现在这关系,再加上阮馥说了介意不喜欢,江观澜不收起来,还要带她去看?
有点气了。
但还是笑着,等进了屋,还是阮馥以前看到的样子,屋里尽数是各种各样的美人,但这次看,阮馥忽然发现,有几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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