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筑哑语,连个好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阮馥坐上出租车走掉,毫不留情的样子,心里暗叫不好。
阮小姐是真的放手了,对吧
陈筑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等等所以现在,阮小姐不是要搬来住,是江总误会了,阮小姐只是回来拿她的东西。
这些,阮小姐跟江总解释清楚了吗看这样子,肯定没有吧
饭没吃几口,酒倒是被刘总劝的喝了好几杯,江观澜耐着性子,一直等刘总跟他把正事谈完。
刘总嗜酒,谈的差不多了,他也喝的差不多了,摆摆手,刘总把手搭在江观澜的肩上,男人皱眉,对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扶起他“刘总,我送您回家吧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您跟江总该谈的也谈完了。”
江观澜顺势起身,理了下衣服,看表,时间显示七点十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诶,我可清醒着呢,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事是谈完了,但江总,酒还没喝尽兴吧,我们继续”刘总眼神其实有些涣散了,但对时间的把握程度还是挺精准。
江观澜笑了笑“刘总,您要是还喝不尽心,我让我的人留下陪您喝,但今天我确实是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刘总想了想,哪儿敢不松口放人啊,态度讨好地说“那行,江总您慢走,我们改天再聊哈。”
江观澜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阮馥住进了珠江别墅,他应该没那么着急的。但这一晚上江观澜总是心神不宁,眼皮跳动,老觉得要出什么事儿。
所以他才不仅不放心地给陈筑打了个电话过去探底,还急着跟刘总把合作谈完。
刚出酒店,司机开车在门口等着了,江观澜坐上去,又给陈筑打了个电话,看时间,陈筑这会多半已经送完人,回家了。
“江总。”陈筑接电话有点慢。
“嗯,怎么样这会儿人该送到了吧”现在终于结束了这顿饭,江观澜空着肚子,就等着回珠江别墅再好好吃呢。
他伸手揉眉间,有些疲惫。
陈筑“送到了。”
忽然,江观澜皱起眉,听他这语气,觉得不太对劲。
陈筑率先发问“江总,您跟刘总的饭局已经结束了吗”
江观澜“对。但只喝了点酒,所以不用担心不会回来吃饭。她饿了吗可以叫她先吃。”
陈筑支支吾吾,江总还这么惦记着阮小姐呢,可阮小姐已经走了啊
江观澜那股不好的直觉愈发明显,声音冷了下来“你有事”
“说清楚。”
那边依旧是沉默,在蔓延。
“陈筑”江观澜音量加重,隐隐示威,这次直接吼道“快点。”
陈筑被这一声吼直接哆嗦了一下,把手机差点抖掉。
“我江总,阮小姐走了。”
七点半。珠江别墅,江观澜坐在沙发上,脚上是锃亮的皮鞋,回来后一直没换,男人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转着手机,另一只手掖在侧腰,听阿姨说完,脸色沉郁。
不远处站着阿姨和陈助理。
“她真这么说”
男人骤然开口,阿姨看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俨然是快要勃然大怒了。
阿姨看了看陈特助,陈特助还低着头,整个人站的笔直,阿姨只好自己开口道“是的呀,江总,阮小姐回别墅的时候还说她已经吃了晚饭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筑把阮馥给他的玉镯子还给了江观澜,至于她走之前说的那话,陈筑还没有转述给男人。
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江观澜脸色越来越沉,尤其是听到阿姨说她晚饭已经吃了,视线扫到桌子上凉透的饭菜,江观澜下颚绷紧,觉得自己被耍了。
“呵。”
他这两天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失望。
他忍着脾气,给阮馥发了一条微信。
江观澜你耍我
五秒后。
阮馥回道这怎么能叫耍呢
阮馥我只是正好回珠江别墅取我的东西。
阮馥是你误会了,江总。
江观澜最开始的想法,是阮馥那个女人骗了他,但强迫自己冷静之后,男人才发现,确实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明确答应过来会搬过来。
只说会来,问了时间。
原来只是来拿东西。
原来只是来拿东西
冷笑一声。
江观澜东西都取完了
阮馥现在都取完了。
阮馥微笑
阮馥拜拜,江总,再也不见。
看着那“再也不见”几个字,这下,更是撇的一干二净,江观澜脸色阴沉。
真行。
这个女人,她可真厉害。
就像是一桶凉水泼下来,江观澜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把泼水的人掐死,还是把那桶给砸了。
他看着桌子上依旧莹润的玉镯,没有一丝裂缝。按住眉骨强制自己冷静了好半天,他才道“饭菜都倒了,你们下班。”
他站起来,把脖子上的领带扯掉,就地脱了鞋,踩着一双黑袜子,上楼。
黑色的外套,西装裤也是黑色的,夜幕降临,整个人像是和这浓稠的墨色融为一体。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摔着关上。
陈筑跟阿姨肩膀都抖了一下。
江总是真的生气又伤心啊。
阿姨把那双皮鞋放回玄关处摆好,再抬眼看了看,他身影早消失在楼道口。
“这这饭菜我辛辛苦苦做了好久,倒了多可惜呀。”阿姨真是心疼坏了。
陈筑一直没说话。
陈筑从来没见过江总这么落寞的样子,他看着桌子上满桌的菜,有三分之二是阿姨按照吩咐做的,符合阮小姐一贯口味。
虽然江总对阮小姐的喜好了解不多,但阿姨却摸得很清楚。
他嘴巴动了动,犹豫道“先别倒吧,放冰箱里。”
阿姨“这样行吗江总不会骂我吗”
阿姨把陈筑一时倒是问住了。
毕竟江总看着,心情好像格外的差。
换以前,倒不会。但今天,不一定。
上了楼以后的江观澜首先开了衣柜,发现那些熟悉的衣物果然被清没了,洗手间里的牙刷、梳妆台上的口红,甚至连一根丝巾都没落下。他看着诺大的房间,突然觉得很空荡,又很烦燥。
江观澜下楼。
------题外话------
江狗守空房,江狗生气气。
但他活该,晚上见
今晚九点预告江狗吃冷饭,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