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筑“好的。”
今天也是搞不懂老板的一天呢。
挂了电话,江观澜进浴室,打开花洒,细细密密的水流浇下来,瞬间打湿他的头发和脸,男人憋了一会,头发往后薅,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但我觉得,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你自己不知道。”
关掉水,江观澜手臂撑在浴室的白瓷砖上,因为这句话,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几分钟以后,男人眼角带厌,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捏着一条半干的毛巾,被他用来擦头的。
不甘心个屁。
都是成年人了。
他会连自己是什么动机都搞不清楚吗
江观澜走到沙发跟前。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他站在黑暗里,拿起手机,点开被他置顶的那个微信头像,编辑道想了一下,我可能真的是不甘心
忘了说,生日快乐以朋友的名义
漆黑的眼睛盯着屏幕,一句话不吭。
很快,那边回复谢谢。
江观澜冷笑。
果然,这次回消息倒挺快。
他知道,要不是多了个括号里的那句话,说不定,她都不会回。
江观澜划着手机,五分钟后,不小心打开朋友圈,看见阮馥发了一个感谢,应该是回家了,配图是生日收到的各种礼物。
他仔细看
里面并没有那条项链。
像是狠狠地被戳了一下。
是啊,她已经完全放手了。
操。
那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原地
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江观澜清醒了,他退出去,找到林易的微信,道林易,明天天上人间的时间发过来,几点。
江观澜快点。
林易秒回了他,发完时间说就明天晚上,又问别催啊,这么不耐烦,心情不好不是说不来吗
江观澜明天都有谁
林易发了一个挑眉的表情。
林易你说呢还不就我们几个。
江观澜呵。
江观澜快说。
过了几秒,那边道服了你了,好吧好吧,还有我妹妹,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林易我妹她什么心思,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撇嘴
江观澜没回。
林易唉,你就当帮我这一回,我实在拗不过她。
林易江大少爷,谁叫你魅力这么大,你但凡丑一点,林敏淑她也不会看上你了。
林易帮帮忙吧反正你花名在外,阮小姐不会介意的,多一个也不多。
江观澜编辑“关我什么”,打到一半,看见阮小姐三个字,他握着手机,改变主意,又把那四个字删除了。
江观澜好啊。
于是林易看见江观澜发来的消息,先是高兴了下,说“果然是兄弟。”
结果没几秒,助理又看见林易当众呸了一声。
江观澜侠客那部剧,江氏要做最大的投资方。
林易发了一个吐血的表情。
行
手机里又重回安静,没有人再找他。暮色里,江观澜又重新点开朋友圈,看刚刚那条,阮馥站在一堆礼物中间,手里还抱着不少,笑得挺甜。
图片放大,脖子上的项链被她摘了,于是那里变得空空的,露出大片皮肤。
白皙,纤细。
江观澜长腿搭在桌子上,也看着,发现自己还能记起以前,握住那里时的手感。
如羊脂一样,细腻。
江观澜捻住湿掉的碎发,搓了搓。
不就是一个女人,他对自己说。
不至于。
他可是花名在外的江大少。
不至于被一个女人给拿捏住。
就这样吧,结束了。
男人重新恢复冷漠的神情,撂下手机,收了腿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
关上最后一盏灯,男人掀开被子睡觉,鼻息间有夹杂着微微的湿气,还有淡淡的冷杉香味跟淡淡的烟味,转了个身,入睡。
冷杉香不是他的。
睡梦中。
摇摇晃晃,细嫩柳枝,缠住了他的手臂。男人翻个身,眉头拧起来,在梦里他似乎推开了很多人。
却搂不到那香软细腰。
天光擦亮。
江观澜醒了,他有些烦躁地坐了起来,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手机滴滴地响起来,他偏头一扫。
“江总,您现在是在珠江别墅吗”
江观澜往后靠,懒懒的,声音有些哑“不然”
陈筑心想,万一你在阮小姐那儿呢这不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脾气真臭。
陈筑“好的,我跟司机这就来了。”
江观澜半磕着眼,嗯了一声。
陈筑挂了电话。
看来昨天旷工一天。
老板还是没进展。
啧,这,不行啊。
周六,白天里,阮馥也依旧呆在研究所,将竞标相关的资料准备齐全。淼淼没男朋友,呆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就也留在研究所里加班。
到了七点半,淼淼饿着肚子跑过来“阮阮,该走了吧”
阮馥也有点饿了,点头,收拾起东西,跟张淼淼一起前往今天的聚会地点。
她自己开车,张淼淼则坐在副驾驶,戳了戳群里的所有人,“所有人,大家都到了吗”
前几天阮馥把要聚会的人都拉了个群。
姜靖康到了。
“姜师兄到这么快”淼淼嘟哝。
阮馥开车不方便,听到她的话,笑“师兄已经到了”
张淼淼点头。
“那你跟他说,我们也快到了。”张淼淼说好,在群里发了。
张淼淼用她的指甲盖戳了戳屏幕“你说那几个世家小姐,能好相处吗”
“能。”
“诶,我要是得罪人了,会不会被资本追杀啊”
张淼淼一脸沉思。
阮馥“你在乱说什么,本科的思修马原那些都学忘了怎么可能啊。”
张淼淼突然大声“对没错我们是坚定的社会主义不可能被资本打倒”
手机又响,张淼淼扭头“有人问确定是天上人间吗”
阮馥“是。”
天上人间是京都最大的俱乐部,能在这办儿的人都挺有钱的。
淼淼认真回复后,转头对阮馥凑近了,欣喜难掩。
阮馥正开车,奇怪道“怎么了”
张淼淼咧着嘴说“人家就是想跟富婆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