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这个月的厨房被我包了。”陆盛景和她商量,“可能需要你为我顺路买一些吃的回来。”
“我求之不得。”席卷毫不掩饰,她可不想天天熏在厨房里,“你要什么买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能吃到免费的午餐,你要早晨最新鲜的露珠我也会从被窝里爬起来为你去接。”
“我不需要露珠,”陆盛景想了想,说“要高蛋白低脂的,新鲜高酮的,我这个月要健身,需要充足的蛋白质和营养。”
“”席卷一愣,“健身”
她挺想站起来去捏捏他的肱二头肌,上天赐予的他还觉得不够,还是不放心他老婆给他做减脂餐
席卷猜测是后者,她自己没办法保证手干干净净的,保不准哪天看他不顺眼就往他的午餐里藏一大块肥肉,先恶心他,打击他毅力。
“别拿我和陆卷卷当沙包。”席卷吃了口牛排,挺想补充一句让他在剩边角料的时候可以大方一点。
陆盛景点头“嗯,理智健身。”
理智
她觉得这不是平时的陆盛景,但是他的风度和温顺让她又觉得这个人就应该这样绅士。
抬眼看到他的模样,席卷混乱的思绪一下子被挑清拉直,她用餐叉挑起牛排咬了一口,就仰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纪录片里肌肉健硕,脾气暴烈的动物拳击手似乎不应该这么温和的和自己面对面坐在一起吃早餐。
席卷捏紧餐叉,咽干净嘴里的牛排,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表现得太正常,席卷有些不适用他现在的氛围感。
“啊,”陆盛景被她的问题一挑,停下切牛排的动作,“你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问你。”席卷顿了顿,又说“也在问我,我这个协议太太不称职,炼丹总是少了一味药,也不知道少什么。少了心头血还是朱砂痣呢陆先生”
“我有心头血,你可以抽一点点,但是没有朱砂痣。”她开玩笑的说出这句话,手指点点离外眼角很近的位置,“我脸上也没有痣,要不去纹一颗,就纹在眼角你咬过的地方”
她开始翻之前的旧账,陆盛景又给她分了一些切碎的牛排,说“可以,月底我们可以约一个时间出去,找一家正规的纹身店去纹。”
席卷“哦”了声,低头看去,他把新切的牛排全部分给自己,切得方正。
“我不能把我的照片放出去悬赏能人之士来解救,”陆盛景垂下脸,眸子沉了沉,声音也低下去,“我一直相信解药是让你爱上我。”
说完,他挑起切牛排修形剩的边边角角,自顾自喂到嘴里。
席卷抬起手支住餐桌,托腮,把那句话在脑海里滚了又滚,滚得不敢直视他,耳朵微微发红。
她用委婉的字词把那句话裹了又裹,说“我越来越不相信。”
“”陆盛景愣了下,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又收起情绪的吃早餐。
“我这次没有提别人,”情感越发让她深陷,她也真心的吻他,不带丝毫目的的去吻他,但是没有一点奇迹发生。
她看到陆盛景的微怔的小动作,他也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会藏不住的偶尔怯懦。
席卷知道自己的话他没有听懂,“盛景,你自信一点。”
“也许不是解药,但我希望是我们的未来。”他说。
也许和这些事情毫无关系,他也只想捂捂席卷这块石头。
“你要谈这么远”她说。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想早点结束这段关系。陆盛景没有抬头,声音不轻不淡的说“抱歉卷卷,我想结束这个话题。”
他又捞了几块牛排放过去,意图在堵她的嘴。
席卷看看他的餐盘,也没多少了,就把那盘肉放到他面前,“你吃。”
“我们可以开始新的话题了。”她叉了颗蛋黄咬一口。
“”陆盛景愣怔的望着餐盘,一半是煎干的肥肉,脂肪高温后破裂的痕迹尤在。另一半是堆起来的牛排,脸色有些复杂。
牛排是嫌弃他碰过
肥肉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怎么了”席卷问,但是从他抿唇的小动作看得出,他觉得被嫌弃和恶心了。
“这些很好吃的,你怎么这种表情”席卷知道他嘴刁,但是嫌弃他自己做出来的早餐到这种地步也是服气了。
单是肥肉的模样挤进他眼底一点点,他就觉得发腻,他把东西推回去“我健身,不吃脂肪含量高的。”
“你不用健身,看上去还好。”他不吃,席卷吃。
这方面席卷显得足够无知,陆盛景解释道“雄性袋鼠的潜意识是竞争,尤其是外貌上的,一只没有力量的袋鼠,在族群里不配有择偶权。所以,一只脑子正常的袋鼠多少会有点身材焦虑。”
“啊,身材焦虑凭什么你衣食无忧,”席卷撩撩耳边的短发,“一只独居的袋鼠不需要和它们的族群相比,已婚的也不再需要择偶权不是”
陆盛景撩起眼皮“还有生育权,体弱的袋鼠孕育出的后代竞争力很弱,人类也一样。”
席卷被哽住之后骂了句“艹”,“你的后代不也能衣食无忧吗你特么还在备孕居然背着我干这种事情。”
“”陆盛景敛眸,不慌不慢的吃蔬菜叶,默许她这么认为。
席卷低头猛喝几大口粥,她觉得她在拖自己孩儿的后腿,她默默对以后的娃娃忏悔“孩子您会生病是为母的错您跑八百一千跑不过别人也是为母的错您不是第一名都是为母的错”
为母痛心疾首。
靠
席卷抿着唇,她还没怎么尝过痛心疾首的滋味,谁特么要备孕。
“把孩子您生出来才是为母最大的过错。”这种孩子还不如不生,她愤愤的想,然后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赶着去上班。
“中午给我做好饭,肥肉不能全剃给我吃,不然别想让我为你纹朱砂痣。”席卷白了他一眼,威胁道“一个小黑点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