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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编造
    一时间,被解春琴欺骗的狱卒们都不虞的看向解春琴。

    他们明白了,解春琴是拿他们当枪使呢

    若非小姑娘正好听到,解释清楚了,他们定会误会她,以后肯定拿小姑娘打趣儿,流言蜚语是会逼死人的

    舆论之剑调头之时,反噬便开始了。

    “解春琴,你为什么造李仵作的谣”

    “你干嘛因李仵作夜不归宿,就暗示我们她和师父、师弟有不正当的关系明明李仵作是在义庄和衙役们钻研提取指纹之法。”

    “她是个小姑娘,你这么大个人,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毁人清白”

    “我我,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解春琴手忙脚乱的起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敷衍过去。

    “道听途说啊。”还真是推卸责任的不二法宝,陈鸢死死的拽着解春琴的手。

    “事关我和师父、师弟的声誉,也事关提取指纹之法来历是否正当,更事关衙役大哥们的功劳分配,毕竟此法是要献给三司过审的,出不得一丁点的纰漏。”陈鸢面上的表情越发诚挚,“所以,麻烦春琴婶子告诉我,你听谁说的”

    “对,你听谁说的”

    “只要你说,我们顺藤摸瓜一定能把那个小人找出来,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嘴一张就瞎咧咧,我们的功劳被她一句话就抹杀了”

    不少衙役们都附和了起来。

    解春琴不过一个狱卒,地位是比不上衙役们的,男人们怒气冲天的找她要个明白,吓得她腿软。

    她哀求的望向陈鸢,眼里的怨恨却如何都藏不住,她怨陈鸢不依不饶,怪陈鸢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澄清,难道就不能回屋后私下询问么这么不给人留情面,真是心思歹毒

    陈鸢不为所动,一点都不同情她。

    在古代,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性命攸关,解春琴却引导狱卒们觉得她这功劳是靠不正当男女关系得来的。

    解春琴也看出来了,陈鸢根本不会心软,现在衙役们都在问她谣言来源,但聪明人肯定已猜到源头就是她。

    她完了,被她骗的狱卒不会原谅她,衙役们也因为陈鸢的话觉得她抹杀了他们的功劳,她在衙门待不下去了。

    她完了,也不能让陈鸢好过

    解春琴抬起头,鱼死网破的看着陈鸢,“你三天两头不回宿舍,我担心你有错你都说大人封锁了义庄的事情,谁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我担心你去向不正常么

    再说了,你哥哥因为信任你,用了你给的假钱被送来坐牢该是真事儿吧,他坐牢后,你去看过他一眼么你爹娘来县衙找你,你还指使水笙把他们扔出衙门你有亲情有人性么”

    “刚来的时候,你还假装聋哑呢,后来突然就能听到了,只是装哑巴。今儿听到我说了不利于你的话,你就能说话了”解春琴冷笑着打量陈鸢,“有这么巧的事”

    “李菲,我解春琴性子直,想到什么说什么,难免会说错话。我错了,我就认,我给你道歉就是。但你呢,你这个人真实么你有几句话是真”

    解春琴在县衙当差时间比陈鸢久多了,她的话,不管真假,还是有些人会听进去。

    不少人质疑的看向陈鸢。

    因为,解春琴说的事情,他们也挺疑惑、挺好奇的。

    这些事情解释不清楚,陈鸢在县衙众人眼里,就会变成一个不孝、爱撒谎、不可信之人。

    陈鸢坦然的抬起头,对上解春琴道,“担心我,就能造谣你若真的得关心我,为何不亲自问我呢我们住同一个房间,距离又不远。”

    解春琴冷笑,“说的就像我问了,你就会回答一样”

    “你不问,怎知我不会回答金姐和申姐问过,我告诉她们了。”

    金彩丽回家了,现在是吃饭的点儿,不上值的申桂芝正在食堂吃饭。

    围观的人太多,她过不来,只好站到了凳子上,“李菲告诉过我和彩丽,她以前在京吃错药中了毒,所以聋哑不能说话了,她一直在看书,自己采药尝试解毒,来县衙面试仵作的头一天,她还用银环蛇咬了脚踝呢,配合着别的草药,她才万幸的治好了耳聋的毒,当时我和彩丽还看过她脚踝,蛇牙印可深了。”

    申桂芝关怀的望着陈鸢,她就不懂解春琴干嘛一直针对小姑娘,“刚才听到李菲能说话,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像你一样质疑她为什么装聋哑,你若当真关心她,怎么不问她”

    “你你们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解春琴看向申桂芝,恨得牙痒痒,她们不是住一个大通铺的人么凭什么她们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

    “瞒你你不会自己问再说了,你也没问过我和彩丽,我们贸然给你说这个做什么”哪怕住一块儿,也不一定是事事都聊得来的朋友。

    彩丽和申桂芝见解春琴不喜欢李菲,平日里自然避开与李菲有关的话题,免得又要被迫听解春琴说小姑娘坏话。

    有申桂芝从旁作证,解春琴所谓的关心托词,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陈鸢一脸愁容,回想着白莲花应有的模样,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春琴,你说我陷害二哥坐牢,更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陷害关爱我、疼惜我的亲哥哥呢。”

    李德隆可不是她亲哥哥。

    “你也说我年龄小了,你也知道我月前才开始跟师傅在义庄学仵作,师父为了让我练胆,经常把我和师弟分开单独与尸体关在一起,白天黑夜不论,我很害怕,这才装了一些义庄的冥币、纸元宝、金石头、金叶子在身上求个心安,若遇到什么,还能烧给那些换个逃命机会什么的”陈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在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不好意思。

    食堂内谁能会笑她胆小呢,大男人独自在义庄过夜都害怕,小姑娘拿点“钱财”傍身,很正常。

    人群后面,跟着陈鸢到食堂的刘晏淳撇撇嘴,手里的筷子还不忘把去看热闹的人打的未吃干净菜往嘴里夹。

    她什么时候害怕过和尸体关一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