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算父亲他们出门去了,家里总不可能连看门的小厮都没有。
“开门是我”
沈若兰很想高声喊人,可是又怕被来来往往的行人注意到,只得矛盾地压着声音,以至于听上去有些怪怪的。
终于,在她数声叩门后,她终于听到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二小姐,您还是快走吧,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说不让您进来呢。”
这声音很熟悉,是小娘身边伺候的丫头
沈若兰不死心,又拍拍门坠“你放我进去我跟父亲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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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元朝深呼吸一口气,比刚才平静不少“那本宫都听母妃的。”
沈若兰白着脸想伸手去握喻元朝的手,可是无法,她已经被远远地拽离他的身侧,甚至嘴里还被塞了块白布,压根叫喊不出声。
姜嬷嬷跟在后头脚步匆匆,上了年纪的腿脚都有些跟不上了,可还是不住催促着前头的小厮“走快些懒驴上磨,押人都不利索”
从偏门将她赶出去,说得好听是偏门,可太子府地处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四面都是街,被轰出来哪有什么颜面可言。
小厮打开木门道了句得罪了,便一把将她搡出来,包袱则是扔在她脚边。
这一切做完几个小厮便抽身进去了,唯独姜嬷嬷踱出来瞅着她,眼底没有丝毫同情,更多的是唾弃。
“娘娘托老身给您带句话,既然当初敢动心思就要承受今日的下场,往后老实本分些,再多攒些嫁妆,兴许还能找个男人嫁了。
话已带到,沈二姑娘还是尽早回去吧,这太阳毒辣得很,不让在这儿久坐也不是怕街坊邻居笑话,只怕晒伤了您娇贵的身子。”
说罢,姜嬷嬷抬手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啪”一声重重阖上了木门。
沈若兰一把扯开堵在嘴里的白布,不过刚爬起身,便听得身后议论纷起。
“这不是太子侧妃吗”
“就是,真是怪了,当初的才女沈若兰怎么成了如今这般田地”
如今哪般
沈若兰心窒一瞬,跌跌撞撞跑到墙边为了防止走水放置的水缸旁,用手撑着一照,随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右边脸颊布着鲜红的指印高高肿起,头发散乱,原本簪着的两支玉簪连同珠花松散垂下来,要掉不掉的看着很是滑稽。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蜀锦,前几日如意坊才送来的,此刻心口处也映着一个灰蒙蒙的脚印。
不知别人是否看得出异样,可那脚印落在她眼里却很是刺目。
不过一年,喻元朝就已经厌倦了她,甚至连一封休书都懒得写,就将她赶出太子府。
休书
沈若兰眼神微动。
是啊,殿下还没有给她写休书,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心里是不想休她的
沈若兰一而再再二三地说服自己,不愿意放弃对喻元朝最后的希望与憧憬,毕竟她爱慕喻元朝十几年,无论如何都心存幻想。
可事实的巴掌总会落到脸上的。
好不容易用包袱挡住脸,逃一样躲开外头那些人探究的目光回到沈府,可对于她局促的叩门声却迟迟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
难道今日都出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