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急的也不止大臣们,还有皇后。
先前借楚婉之手毒杀皇帝的法子现在想来简直是漏洞百出,但凡这种局势被翻盘,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喻元朝却不以为意,反正先前身上鞭笞的伤痕已经大好,加上什么事都有皇后亲自过眼盯着,仍旧每天沾花惹草乐此不疲。
先前青枝生下个体弱的男孩,虽说是庶出,到底占了长子的名分,当时皇帝取的乳名叫平哥儿,皇后也打了副长命锁亲自同他挂在脖子上,算是用了心养护。
眼下平哥儿也满了好几个月,正好皇后下了命令不准喻元朝出去乱跑惹祸,索性就日日逗弄着平哥儿,一来二去竟也生出原先没有的怜爱之情。
许是难得有种做父亲的成就感,喻元朝抱着平哥儿大手一挥,便将有身孕的侍妾都召到了跟前一处赏花。
沈若梅跟辛锦是同时到的,两人无冤无仇,见面也都各自点头打招呼,所以还算平和。
唯独派去请袭月的下人缩着脖子畏畏缩缩地回来了,喻元朝有些不大耐心地敲了敲桌子,“怎么回事,人呢”
“回殿下,侧妃说袭夫人身子不适,不能一道赏花。”下人战战兢兢地垂下头。
“那侧妃人呢”
“侧妃一早便出府去了。”
听到这里,喻元朝终于没了耐心,忍不住竖眉发火道“那哪儿来的侧妃说”
下人见状连忙跪下请罪,怕得嘴皮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是是侧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小浣说的。”
“本宫不过是请她的人过来赏花用顿家常饭,怎么,这是不肯放人
先前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也不见得闷在屋子里就是好的。”
谁都看得出来喻元朝此刻心情极其不悦,于是气氛便愈发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没人打算出头当出气筒。
来福冷汗涔涔,无论是太子还是侧妃他哪个都不敢得罪,一时更是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个皮都松了,连本宫都使唤不动你们了”
“殿下,实在是侧妃那里不肯,这这这小的们也实在是没法子啊。”
喻元朝将平哥儿交还给嬷嬷抱着,随后沉着脸哼了一声,“本宫倒要看看她们在想什么。”
说罢,他留下青枝并沈若梅等人,自己领着来福跟几个奴仆一路往沈若兰的院子去。
其实若回话的人不是来福而是别人,喻元朝未必有这么大的火气。
毕竟来福也算是伺候他年数长的老人了,明知来福去请还敢推拒,不就是明摆着在推拒他
放在以前这叫情趣,可沈若兰如今的模样愈来愈让他提不起兴致,连从前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小把戏,现在看来都是心机,光是想想就腻烦不已。
听到外头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浣只当是沈若兰回来了,刚松口气迎出来,没成想迎面撞上的竟然是喻元朝,当即吓得小脸煞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