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徳“”
懂了,干脆什么也别说了,今天就让他跪死在这儿吧。
两个帝王的亘古难题都甩到他面前,不是存心要弄他吗
“直言便可,朕又不会吃了你。”
皇帝头痛地揉揉眉心,随手一摸想喝口茶,发现盏中是空的便又靠了回去,指尖一直抵着眉心打转,看得出很是发愁。
李远徳连忙起身为他斟茶,待皇帝抿了一口,这才斟酌着开口道“其实二位殿下各有长短,单看陛下如何抉择了。”
“说说看。”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论血宗自然略胜沐王一筹,这一点朝中大臣们也都是没有二话的。”
言罢,他秉着手退开两步。
皇帝见状忍不住蹙眉“怎么不说了。”
“不能再说了。”李远徳摇摇头,“大逆不道之言说下去陛下未必爱听,况且依奴才的身份,说这话实在僭越。”
“朕就是要让你说。”
李远徳没法子,只能深呼吸两口气,“至于沐王,虽然是庶出,但为人隐忍,心中有谋划,确实是个好苗子,差只差在庶出这一层上,朝臣们未必会支持他。”
实则应该是不差的,当前局势早就不比先前,许多人一夜之间倒戈相向,都认为喻时晏是更好的选择可供依附。
而这话真假掺半确实是李远徳有自己的私心。
毕竟这么多年他暗地里都于皇后交好,同沐王自然是交恶,而今若是像那些墙头草一样倒戈,不说能不能倒上,最有可能的就是两边都不讨好。
到时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没的叫旁人看了笑话
与其如此,不如站太子这头,若是成了好处照旧,就算不成,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立不住脚,那也还有皇后帮衬呢,到时候她便是太后了。
喻昊沉吟一声,“罢了,朕再想想吧。”
回想起父子二人间的对话,喻昊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这几日确实起意想将皇位传给时宴,可就在刚刚被他坦言拒绝了。
“这仍是对母妃的愧疚,您对母妃的心意天下人皆知,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可对我,你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甚至时至今日,你那些歉意也全源于对母妃的感情。”
“那你想让朕如何让补偿你。”
他当时出于无奈,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给他的,只能这么问。
谁知喻时晏望着他,半晌后突然来了一句,“你已经不配补偿了,有的事情错过时机就再也偿还不了,不止当年的事。
您是帝王,儿臣无可指摘,但你作为父亲却未合格过。”
这话堵得自己哑口无言,而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李远徳见皇帝出神,当即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只是脚后跟刚踏出半步,门尚未掩严实呢,小敏子就飞快跑了过来“师傅”
李远徳被他吓了一跳,当即作势要抽他,直把小敏子吓得抱头躲到了柱子后头。
待掩好门,他这才没好气地一甩拂尘,“成天咋咋呼呼的,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