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儿,一个裹着大氅的肥胖男人便推门进来了。
他搓搓手,嘴里嘀咕着什么,抬头看见屋内除了朱砂,还有个不认识的生面孔,当即就反应过来,顺势露出圆滑的笑容“这位便是朱砂说的公子吧,鄙人姓高,手下经营了几个小铺子,不知公子贵姓,有什么买卖找高某”
“免贵姓以。”
元姒吟朝他微微一点头,转而看向朱砂。
朱砂倒也是个识趣的,待她掩上门出去了,元姒吟这才重新转过头,客客气气地看向对面的人“高老板可识得此药草”
她取出药囊,往高老板面前推了推。
男人抽开一看,当即不假思索地点头“金银花,知道,以公子是想收购此草”
“不错,有多少要多少,出三倍价钱。”
高老板眼内划过一抹精光“三倍价钱”
他故作为难地搓搓手,压低些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塞北金银花可不多啊,价格么”
“只要高老板有,钱不是问题。”元姒吟抿唇一笑。
她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将一沓银票甩下“不过天上哪有这样掉馅饼的好事,高老板只有三日时间,逾期的金银花再送来可就不算数了。”
男人眼中顿时迸发出贪婪之色,呼吸也忍不住粗重几分,看向元姒吟的目光尤为热切“这容在下想想,想想。”
说着,他也匆匆推门出去,不知道找谁去了。
元姒吟轻轻往后靠了靠,不紧不慢地抿口茶,唇角微勾。
塞北金银花,已是囊中之物。
这高老板倒也不是个蠢的,一听到突然大量收购金银花,还得先打听一番,看看有什么由头,权衡利弊。
不过很可惜,方子可没有流出来。
就算人尽皆知那也得等到三日后,即便打听行情,又能打听出什么异样来呢
盏中热茶喝尽,元姒吟起身刚打算走,男人又气喘吁吁地奔了回来,头上汗珠豆大“以公子留步,留步”
元姒吟故作不理解地转身“高老板怎么回来了,我正打算找其他人呢。”
男人一听更急了,恨不得劈头把银票从他手里抢回来“唉,先来后到这生意我做”
元姒吟退后一步同他拉开距离,态度有些冷淡“高老板可考虑清楚了”
“那是自然”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观其意,这冤大头难不成要反悔
“公子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帖别说三日,两日,整个塞北的金银花都给您送来”
三倍的价钱谁不眼红更何况其中若是真有什么猫腻,只要到自己手里的是真金白银,那算什么猫腻
分明是一夜暴利的买卖
元姒吟听到这里倏然笑了,随后不紧不慢将手中银票放到他怀里“倒也不用,说定了三日便三日,只希望高老板尽心些,毕竟到手多少,还是看您送来多少。
这些银票算是订金,至于剩下待补的差价,待高老板将剩下的金银花送来,一次性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