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只觉得心尖猛然一跳,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原身确实荔枝过敏,但她先前还不知道,在建章宫瞧见有荔枝,没忍住贪新鲜多吃了几颗,结果突然昏迷把姑母吓得不轻,当天就把呈荔枝的小宫女拖出去打了十几大板。
自那以后宫里头的妃子们吃荔枝都偷偷摸摸的,生怕太后瞧见了不高兴。
“忌口者食荔枝,食欲不振,面色苍白,手脚发凉,呼吸衰竭。”
喻时宴拉住她的手,四个字四个字背医书一样往外蹦。
“不许吃荔枝。”
他又慢慢地重复一遍。
元姒吟犟不过他,只能跟着重复“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骗我,你会偷吃。”
“难道我会为了惊艳你一把偷偷去送个死”
可以,但不至于。
“不许死。”
喻时宴看着有些不大高兴,两手捏上她的肩微微用力“不许”
“不要像母妃一样离开我”
元姒吟刚想掰开他的手,闻言顿了顿,随后叹口气,低声答应“好,不会的。”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和喻时宴其实是一样的,可以说同病相怜。
他曾经遭受的,她也经历过。
正是失去了太多,所以才伪装自己,谁也伤不着,谁也走不近。
许是听到她这么说心下安心了些,喻时宴将下巴轻轻倚在她肩上,然后“哇”一声吐了出来。
元姒吟愣了一下,又扭头看看自己身后。
“喻时宴你他妈的狗东西”
三娘子看到元姒吟的惨状时,一边笑一边给她提热水“没想到二相公酒量这么浅,看来要折腾一个晚上了。”
“谁说不是呢。”
元姒吟叹口气,将身上脏了的的外袍脱下来放到木盆里“得把罪魁祸首抓来收拾烂摊子,吐了满身还等着人给他洗呢。”
三娘子眼中带着些揶揄,“只怕不中,他们也喝得不少,别到头来正事没办成,反而醉醺醺的又吐一地。”
她话音刚落,元姒吟脑中立刻有了画面。
“罢了,我先提水回去。”
元姒吟妥协了。
一个喻时宴就够她操心了,而且这还是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
来回提了五六桶水,浴桶才将将半满,她估摸着差不多了,就让喻时宴自己脱衣服,自己再去提一桶来。
约莫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喻时宴乖乖挑开腰带,脱得只剩中衣,垂着长长的睫毛,立在门口等她。
元姒吟一回来就看到这种场面,只觉得鼻子一热。
这种即将限制级的画面谁顶得住啊,光是想想就有点激动。
“怎么不进来”
喻时宴歪头,神色迷蒙。
为了掩饰自己被美色迷惑的事实,元姒吟轻咳一声,快步绕过他,缓缓将木桶里的水倒入浴桶“这样差不多就行了,等我出去以后你再脱掉身上的衣服。
干净衣裳我放在这里,洗完换好衣服,然后再叫我。”
屋内水汽氤氲,喻时宴脑子有些涨,只听见脱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