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应该各宫都摆膳了,趁现在没人注意,抬走。”
元姒吟一挥手,两个侍卫再次发挥了作用。
元赋清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却猝不及防被元姒吟狠狠弹了个脑瓜崩。
“今天的书念完了吗”
“念完了”
元赋清早有准备。
“私塾不去了”
“这两日休沐”
元姒吟一哽。
“姑母也不陪了”
“阿清现在想跟姐姐一起”
现在姐姐光想着怎么护着七皇子,陪他的时间都少了
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元赋清危机感满满地捏着她的袖子,自以为在元姒吟看不见的地方,对喻时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元姒吟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时哑然失笑,却也不戳破,只是伸手揉揉他的头“好吧,那你便跟着吧。”
经过上次那一通教训,她知道自家弟弟没个坏心的,只是下意识像雏鸟一样依赖她罢了。
所以做出这等举动她也能理解,倒不是什么伤大雅的事。
喻时宴静静望着二人之间说不尽的亲昵,眸中情绪深幽。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长柏殿,也得亏是正午时分,各人都忙着,他们才得以正大光明地扛着人,不然这会子小道消息就已经传遍半个皇宫了。
“我出去一趟,你帮我在里头看顾着他些,紫鸢一会儿送姜汤来。”
元姒吟摆摆手,把元赋清跟喻时宴两人留在了屋内,自己折返到红豆树下不住打量着。
这么高大茂盛的红豆树实在是不多见,只花两日移出宫难如登天,更何况成活率也不能保证,不成。
她捏着下巴神色凝重,而屋内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白荼服侍着喻时宴躺下,从隔壁偏殿的柜子里抱出好几床冬天的被褥来,一层又一层将喻时宴压得坐不起身子。
“眼下没有炭,殿下忍着些,多发发汗就好了。”
白荼面无表情地揣着手,对两人福了个身,也出去了。
元赋清跟喻时宴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约莫是受了寒,喻时宴嗓子有些痒痒的,便别过头去轻轻咳嗽了一声。
元赋清见状转身同他倒了杯茶水,勉强扶起他喂了两口。
“多谢。”
“不用谢我,不过是因为阿姐罢了”
元赋清红了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头嘴硬道。
“那个对不起啊。”
喻时宴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抿着唇没什么反应。
“其实以前我也不是故意欺负你的,可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嘛
之前推你的人分明不是阿姐,可你非说是阿姐。”
“什么意思”
在他的提醒下,喻时宴突然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可细节他自己都忘了。
元赋清有点生气,可突然想起来他失忆了这回事,只能耐着性子同他解释。
“所以,推我的不是她那是谁”
“阿姐救了你,结果你醒了还倒打一耙
谁推你,鬼知道谁推你。”
元赋清气鼓鼓地将手交叉环在胸前,小声嘀咕道。
“阿姐明明就不喜欢红色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