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吸引了路过人的目光。
她容色清艳,神色清冷,眉间似覆了一层霜雪。
这样强烈的反差,更是引得众人把视线放到她的身上。
沈溪秀刚洗完澡出来,就被手边夺命的连环ca给震懵了。不等他接起电话,门就被咣当一声推开。
来人满头热汗,声音带着些许的喘“溪班花,我我在楼下看到烟姐了。”
“烟姐就烟姐呗。”沈溪秀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掏了掏耳朵“什么楼下”
“对。”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她在楼下待了好些时候了,也不知道是过来干什么的”
沈溪秀没有耽误,推了门就冲了下去。
“溪班花,你穿的是凉拖”那人喊道。
沈溪秀没多余的心思回应他了,满脑子都是烟姐来这里做什么。
闻哲晚上和庄舟聚餐,回家了一趟。到宿舍楼下时,已经很晚了。
校园大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路灯下,光线昏暗,照出一人的身影来。
女生穿了一件校服外套,懒洋洋地靠在那里。校服对于她来说,有些宽大了。风一吹,校服就微微鼓起一点。
闻哲眯了眯眼,朝前走去。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侧了侧头,露出一张笼着光线,清艳绝伦的脸来。
闻哲眼底划过怔松的神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楼底下碰到纪烟。
“闻哲。”纪烟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的声线清冷,带着些许的哑。
不等闻哲反应,她接着往下说了一句“我是来找你切磋切磋的。”
闻哲一愣,下意识地问出声来“切磋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纪烟扯了扯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笑,很快就从她的唇边淡去。
“就你下午和沈溪秀那样。”纪烟回了一句。
昏黄的光,从她的眉眼间略过。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多余的情绪。
那双眼,又冷又沉。
恍惚间,竟是让闻哲觉得无比熟悉。他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一双眼,可再去回想时,他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竟是没有半点儿记忆。
闻哲收敛了思绪,冷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作为闻家人,接受了很多魔鬼训练。寻常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是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了。
闻哲看到过纪烟同别人打架的视频,也从来没觉得她会是他的对手。
纪烟掀起眼帘,瞥了眼闻哲。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笑来。
“可以开始了。”
她的语气懒洋洋的。
闻哲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些什么。
纪烟已经攻了上来,闻哲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纪烟踹了腹部一脚。
闻哲一时不察,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捂着腹部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敢再小看纪烟,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会有的力量和速度。
“你”
接下来的话,都被他堵在了喉间。
纪烟像是同他的脸有什么深仇大恨,招招都朝着他的脸打过来。
闻哲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发现纪烟的身手诡异,招招见肉。
沈溪秀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闻哲狼狈逃窜,而纪烟不慌不忙地朝着闻哲逼近,就像是逗狗一般。
沈溪秀被自己心里头的形容词给逗笑了,肩膀耸动了一下。
眼见着闻哲被纪烟给扔到了地上,沈溪秀忙喊了一声“烟姐。”
纪烟没回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语调清冷。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闻哲。
这会儿的闻哲,哪里有过去的半点儿影子。
他狼狈地摔在地上,脸颊上都是刺目的淤青。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半点眉眼,他的衣服凌乱。
沈溪秀凑上了前,不敢看闻哲摔在地上的惨样。他唇角动了动,正准备出声,就听到纪烟的声音传了过来。
“以后切磋的话,不用找沈溪秀了,直接找我就好。我随时奉陪。”
她的语调和平日里头没有半点儿不同。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沈溪秀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到在场的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沈溪秀轻咳了一声,止住了笑“烟姐,那什么,今天多谢你了。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纪烟懒洋洋地摆摆手,没多做停留。
沈溪秀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把闻哲给扶了起来。
他和闻哲从小就认识,自然不会和闻哲计较两人方才打过一架的事情。只是奇怪的是,一路上,闻哲出奇地沉默。
沈溪秀以为闻哲是被纪烟给打击到了,忙安抚道“哲哥,你还是很牛逼的,只是烟姐比较变态。”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闻哲这样一个经过军事化培训的人,寻常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是他直接就被打趴了。
从前那次闻哲遇到了危险,差点死了。也是因为很多个人埋伏他。
闻哲的唇抿了抿,想到了纪烟出拳的力道。
“哲哥,今天这事儿,我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一班人的人说烟姐的坏话。我一时没忍住才”顿了顿,沈溪秀又接着说道“为什么纪珍会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
以往闻哲都会冷着脸呵斥他,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闻哲一句话都没说。
他垂下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深沉。
沈溪秀摸了摸脑袋“哲哥,你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闻哲冷着脸看他一眼。
沈溪秀缩了缩脖子。
纪烟推开门,就被江之白给扑了个满怀。
小姑娘的身体柔软,身上还带着奶香。
“烟烟,你总算是回来了”
纪烟轻嗯了一声,眼底柔软一片。
忽然,江之白的视线顿住“烟烟,你受伤了”
女生干净的校服外套上,沾了些许血渍。在宿舍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清晰。
正在床上整理笔记的纪珍,动作顿了几秒。
纪烟不怎么在意地说了一句“不是我的血。”
江之白松了口气,她没继续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