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枝,你们来啦,”许雯对元培枝和元幸竹的到访表达了热烈的欢迎,“人到了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就是些吃的……许校长不在家吗?”
“今天王将军请他一块儿去看比赛了。”
“那曼妮呢?”
许雯已经听说了两人的来意,看了一眼元幸竹,笑道:“这孩子大概是被我们罚了有怨气,还整天待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呢,我去叫她下来吧。”
“不用了许老师,我上去找曼妮姐姐吧!”元幸竹连忙阻止,“我正想和曼妮姐姐说说悄悄话呢。”
这个时代,朋友要是能同分化为omega,那得算特别有缘。许雯见元幸竹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还以为她是想快点问问许曼妮关于omega的事,也就让她去了。
元培枝看到许雯这副不在意的模样,心里颇有些奇怪。许雯虽说工作比较忙,但对许曼妮一直是比较关心的,如果许曼妮表现十分异常,许雯按理说不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怎么还会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呢?
曼妮难道现在能伪装得那么好了吗?
“曼妮姐姐,是我,”元幸竹之前来过许家,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许曼妮的房间,敲门道,“你在房间里吗?”
她叫了几声,很快听到了许曼妮的回话。
“幸竹……你进来吧。”
许曼妮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兴致不高,带着几分沙哑,不过语气还算正常。
元幸竹推门而入,只见许曼妮靠坐在床上,神情平静,眼睛中也仍有神采。看到元幸竹时很自然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初步看来不像有轻生想法,也难怪许雯只当她生闷气。
“曼妮姐姐,”元幸竹有点摸不准许曼妮的态度,决定先按计划好的行事,“好久不见,最近你还好吗?”
许曼妮点了点头,让她坐到床边:“我听说了,你分化成了omega。”
元幸竹“嗯”了一声:“所以我有些事想向你咨询一下,譬如怎么使用抑制剂,还有怎么度过发情期……”
许曼妮咬了咬唇瓣,犹豫片刻后问道:“你……元姐姐是alpha,你分化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方便的事?”
“那倒没有,培培把我照顾得很好,没什么不方便的。”
许曼妮愣了愣,元幸竹观察着她的表情又问了一些omega平日会遇到的常规问题。
许曼妮事无巨细地回答了,期间偶尔出现过欲言又止和走神的情况,但元幸竹判断出她思维逻辑正常,情绪也十分稳定。
“谢谢。”
“不客气……”
既然状态还不错,元幸竹就把话题引向了预想的方向。
“曼妮姐姐,其实我今天找你不止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许曼妮就瞪大了双眼望着她。元幸竹明白了,自己先前给她打电话提过吴关,所以许曼妮是有预感的。
想到这里元幸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白问道:“你认识吴关吗?就是我的好朋友,一班的班长,上次你还来看过我们的决赛。”
“我我我、我……你……你问这个是、是她和你说了什么吗?”
许曼妮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张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又是慌张又是心虚,还有一些羞耻和闪躲,却唯独没有愤怒和恐惧。
元幸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曼妮,也对她的反应有些讶异:“她确实和我说了一些事……我之前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帮她传话的。”
许曼妮双手快拧成了麻花,紧张得几乎破音:“她、她让你传什么话?”
元幸竹可不敢吓她,连忙道:“吴关说你有东西落在她那里,本来是想亲自还给你的。但她说你如果不想要,她就帮你处理了。”
“东东东西……我落了什么东西?”许曼妮根本回忆不起来,只摇头道,“那你告诉她,说我不要了。”
她听到吴关的名字时,表现出的不是害怕或者愤恨的情绪,更多的是心虚。
“哦……”元幸竹确定了这点,故意叹了口气,“唉,我不知道你和吴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吴关知道你挂了我的联络后就让我不要打扰你了。她表现得非常难过抑郁,我听她同在孤儿院的朋友说,她这几天闷闷不乐、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许曼妮满脸紧张,还表现出了一丝关怀:“那、那她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我听说她因为走神打工的时候还出事了……曼妮姐姐,你知道吴关为什么会那么反常吗?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我、我……”
作为始作俑者,许曼妮当然知道吴关为什么那么反常。
“你不想说就算了,吴关让我不要来打扰你,是我担心她这才一意孤行……”元幸竹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幽幽叹了口气,“唉,你别看吴关看起来开朗,其实她心思可重了,万一有什么想不开的……”
“想不开?”许曼妮突然抓住元幸竹的手臂,嗓音干涩地道,“也不至于想不开吧?她毕竟是alpha,就、就算被占了点便宜……”
“占了点便宜?”元幸竹立时抓住核心关键词,循循善诱地道,“吴关是被谁占了便宜吗?她在酒吧打工……难道是被酒吧的客人?”
许曼妮噎了一下,目光躲闪地道:“我、我……我也不是很……”
元幸竹不给她狡辩的机会,追问道:“曼妮姐姐是目击证人吗?吴关虽然是alpha,但她也是未成年啊,再说被占便宜的事和性别又没有关系。吴关是个孤儿,年纪轻轻就苦于生计去打工,如果她是在工作的过程中被客人占了便宜,那我们得帮她讨回公道,你说是不是?”
许曼妮在蓝海军校原本念的是舰船科,分化后转去了行政科,大学进修了师范专业,还是跟着爷爷、母亲走了教书育人的老路。
她虽然也是蓝海军校的学生,但在心理素质这方面和一般少女没什么两样,元幸竹这句话直接把她给问破防了。
吴关好心帮她,她却因为怕被母亲和爷爷知道自己在外喝酒烂醉而不肯回家,被人下了药也不知道,最后、最后还把这个未成年的学妹给强……
呜呜呜,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幸竹……是、是我对不起吴关,”许曼妮捂着脸泣不成声,“是我占了她的便宜……她要是想不开可怎么办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
元幸竹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许曼妮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态度了,原来在她的视角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她迅速理清了思路,握住许曼妮的手声音坚定地道:“曼妮姐姐,你先不要着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曼妮憋了好几天,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可她真的很怕!
许曼妮并不是那些大家族培养用来联姻的omega,所以在性观念这方面没有那么保守。如果是被强行侵犯,她当然会十分痛苦,但当时和吴关发生的事即使说不上你情我愿吧,那她也是十分主动和享受了!
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她的声誉还在其次,但猥亵未成年可是犯罪啊!
吴关不止是未成年,还是蓝海军校的学生,到时候那些人如果想借题发挥,那不止她要去坐牢,妈妈和爷爷也肯定会受这件事的影响,那一切就都完了。
除了怕,许曼妮对吴关又非常羞愧不安,因为难以面对吴关,所以她当时慌乱地挂了元幸竹的通讯,也根本不敢主动联系吴关。
“你帮我问问吴关,这、这件事能不能私下解决?不管她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她……只要她别想不开,还有、还有为这件事保密……”
元幸竹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抓紧许曼妮的手道:“我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帮你转达这些话。曼妮姐姐,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占吴关什么便宜,而且我看吴关对你也没什么怨言。你俩都是我的朋友,我必须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帮你们协调!”
元幸竹镇静坚定的态度给慌乱中的许曼妮打了一剂镇定剂:“吴关她没有、没有怨我吗?”
“当然,她只是十分担心你!就像你担心她一样!这件事我光听你说的这些话就觉得很蹊跷,你们真的不是被什么人设计了吗?如果是被人设计了,那我们该把这些人找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你俩在这里猜忌来猜忌去,自己于心不安却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
元幸竹这番话显然是在知道什么的情况下才能说得出来的,但许曼妮慌乱紧张之中根本意识不到,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后只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设计!对、对!我肯定是被人设计了!”
许曼妮不蠢,结合事情前后的发展很快就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但她因为和吴关发生的事既不敢报警,也不知道该找谁说,所以这几天光陷在心虚和不安里,还要在母亲和爷爷面前演戏!
元幸竹的出现像是黑暗中出现了一盏明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加上现在同为omega的认同感,她终于获得了一丝勇气。
“我可以告诉你,但幸竹你也不过是个学生,就算我说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有办法但培培肯定有啊!培培那么厉害,没有她做不到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