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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节尸体
    左重走进屋子,一个小特务指着床榻“科长,尸体就在床,我们没有移动过,地面和床有血。”

    不用特务说,左重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屋里有女人住过

    再看看一旁玫红色的窗帘,和地空空如也的皮包,难道朱积胜当宝贝护着的就是这玩意可就算是兔爷也不会用这妖艳的颜色。

    左重想想走到床前,看着眼前场景皱起眉头,一人以俯卧姿态趴在床,半身和头部自然垂落床下。

    头部正下方有一滩未知原因造成的出血,血液已经彻底凝固,看来离出血至少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人体血液离体之后,会受室温的影响,最慢也会在十分钟内产生凝固,这是一个简单的法医常识。

    除了血液,床下有一个咬了一口的大青枣,破损的表面已经被氧化,书桌的果盘中还有着不少。

    这时邬春阳走了进来,递给左重一套防护用具“科长,按照凌医生要求,咱们出入现场必须佩戴。”

    “恩,你来拍照。”

    左重一边说,一边将口罩、手套、帽子、鞋套和白大褂套,虽然是麻布做成的,也算是专业了。

    邬春阳让其他人先离开,同样穿戴防护用具,亲自拿着相机,以各种角度拍摄着屋内的各处场景。

    重点是趴在床的那位,他连拍了几十张,直到确认将对方的原始姿态全部记录,对左重点点头。

    左重靠近床边,摸了摸对方的脖子,确认没有脉搏,冰凉的触感和僵硬的身体说明对方确实死了。

    而且至少死了一个小时,不然尸冷和尸僵不会这么明显,他双手拉住尸体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拉。

    尸体保持着诡异的姿势躺在床,朱积胜,这位88师少尉军官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两眼无神。

    “d,吓老子一跳。”

    左重拧紧了眉头,朱积胜这个疑似日谍竟然死了,死的很惨,眼睛、鼻子和嘴巴处都有出血痕迹。

    全身的僵硬状态,将他的死亡时间前推了四个小时,因为尸僵一般在死后13小时出现,46小时扩散全身,1216小时到达高峰。

    也就是说朱积胜在下午三点钟前死亡,死亡原因未知,但左重看着地吃到一半的青枣有了猜测。

    朱积胜从军营到达这里后,很可能直接睡了一觉,醒来后口渴难耐,直接从果盘里拿起了大青枣。

    只用了一口,这枚香甜的水果就要了他的命,他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当然,这只是左重的猜测。

    他把床底的半颗青枣,和桌的青枣放入袋子里,毒物的鉴定要进实验室,靠动物测试那是。

    比如狗吃了苦扁豆,几分钟就会起反应,不到半小时便会死亡,但是人吃了这种东西并不会致命。

    邬春阳靠近尸体,仔细的将对方的脸的表情,身的衣服,口鼻处的血迹一一拍下,留存证据。

    “这些地方拍清楚。”

    左重指着尸体表面显眼的鲜红色的尸斑,樱红色的耳廓、耳垂部分,及脸和嘴唇的紫绀色说道。

    警官学校教过一些简单的法医学,特训班里余醒乐也跟他交流过各种死亡原因的鉴定方法,这几样都是标准的氰化物中毒的特征。

    不过他没有妄下结论,情报工作最忌讳先入为主,表象不能说明什么,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确认死因是凌三平的工作。

    “咔嚓,咔嚓。”

    邬春阳稳稳端着相机,按照要求进行拍摄。

    左重则伸出手从对方的衣领处一点点向下搜检,当触碰到衬衣胸前的口袋时停住了,里面有东西。

    他解开扣子从衣兜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是朱积胜的军官证,面记录了大概的个人信息,军衔,所在部队以及职务,获得的功绩。

    左重认真看了看,内容与他们搜集的情报相符,便准备放下,不过当手捏住封面时,似乎有些轻微的凸起,中间好像夹着些东西。

    他精神一振再次摸了摸,确实有凸起感,于是搓了搓底页的边角处,厚实的封底漏出了夹层,他轻轻撕开一看,是几根细长的物体。

    左重小心翼翼的将这几根细长物体放在灯光下辨认,是头发,女人的长头发,没看出来朱积胜还是个情种,竟然玩起了交换信物。

    中国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交换头发是一种很慎重的行为,代表着忠诚,婚礼也有结发礼,结发同心就是这么来的。

    可看了看,左重又觉得不对,这些头发一看就是自然脱落,根部还有毛囊,长短不一,或许是朱积胜偷偷藏下的,对方并不知情。

    而且藏的这么隐秘,应该是怕对方发现,朱积胜和对方的关系有些复杂,关系很秘密,至少他们前期的情报搜集没有发现这件事。

    所以这女人是谁

    军营中有女人,很少,从事的是译电、秘书之类的工作,属于长官的身边人,目标区区一个少尉副连长想追求她们,怕是不够格。

    当然,朱积胜要是长得跟凌三平一个档次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别说是少尉,就算他是大头兵,这些女军官都会扑去。

    更重要的是,按照军规,军营中的女性只允许留短发,而眼前这几根是长发,说明与目标私定终身的女人是他在军营之外认识的。

    左重拉住头发两端稍稍用劲拽了拽,没有断很有韧劲,外表看去油亮,摸起来光滑,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营养充足的年轻女性。

    年轻是个很宽泛的概念,不过还是可以圈定大概范围,这个年代很少有超过25岁的单身女性,能跟朱积胜约会说明对方已经成年。

    所以18到25岁很合理。

    左重将头发装进小布袋,继续摸索下去,在裤子口袋找到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钱包里装了一些钞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物品。

    他掏出钱点了点,差不有多两百元,是少尉几个月的军饷,对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在了钱包中。

    朱积胜这家伙一定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否则不可能买的起这样的房子,更不可能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这与他的收入和背景不符。

    左重把东西分别放入布袋,在尸体旁边摸索起来,当摸到枕头下面时他神色一动,果然还有东西。

    他慢慢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支勃朗宁1900,这玩意在民国都算是老古董,现在黑白两道都用勃朗宁1910,后坐力更小更精准。

    但这与埋伏现场,日本人所用的枪支型号一样,更重要的是准心也没了,看来黑六的老板很可能就是朱积胜,世没这么巧的事。

    难怪这么大胆贩卖带有钢印的破烂武器,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买这座院子、收买军中同僚,跟年轻女性双宿双飞,哪样不要花钱。

    左重拉了拉套筒,子弹掉到床,枪贩子怎么都这副德行,枕着了膛的武器睡觉,也不怕走火。

    邬春阳给手枪与子弹拍了几张特写,有了这些证据,特务处就有充足理由对朱积胜展开调查,88师再护犊子,面对证据也得低头。

    除了尸体和床,屋内的其他物品都被检查了一遍,可只有一些男人的用品,神秘女人的物品呢

    左重疑惑了,难道朱积胜跟对方只是偶尔见一面,那个女人并不住在这里,这一点需要调查清楚。

    左重和邬春阳勘察现场,其他特务一部分人开始彻底搜查院子,另一部分人对附近邻居展开问询。

    搜查工作最先有了进展,一个小特务在后院发现了发掘掩埋的痕迹,没敢破坏现场直接找到左重。

    正准备脱下防护装备的左重闻讯赶到后院,看着被翻搅的土层露出沉思之色,难道又是一具尸体

    他当即下令“挖”

    特务们拿着铁锹挖了起来,结果只挖了五十公分,一只惨白的手露了出来,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挖掘的深入,四具尸体被发现。

    尸体全为成年男性,死亡原因是被枪支击中身体和头部,其中埋的最深的一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枪贩子黑六,尸体已经轻度腐坏。

    望着一字排开的尸体,左重明白这次的敌人是个谨慎的人,同时也很凶残,为了灭口可以毫不犹豫杀掉包括朱积胜在内的五个人。

    他蹲下身子,用镊子戳了戳黑六胸口的伤口,创口很大,且伤口边缘衣物有放射状灼烧的痕迹,这应该是手枪近距离射击造成的。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要害部位中枪,黑六估计当场就咽气了,将他的脑袋拨弄到一边,后脑勺赫然出现一块肿胀,左重若有所思。

    对方第一个杀的是黑六,或许是趁其不备,突然拔枪抵住他的胸口位置迅速开枪,然后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杀掉了黑六的三个手下。

    为了证实猜想,左重让手下从厨房里找来几根筷子,插入尸体的伤口用来确认子弹射入的角度,邬春阳做完屋内工作也出来帮忙。

    很快,除了黑六之外的三具尸体做完了记录。

    余下的正文内容,大家过两分钟,点这里。

    原因是有的读者,觉得作者的话的字体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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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

    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

    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

    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欣赏它的冲突的旋律,以及最后的决定。

    最后生命火光闪灭了。

    正在出神的时候,主人端出来一个盘子,但盘子里装的不是茶水或咖啡,而是一盘玉。

    因为我的朋友向主人吹嘘我是个行家,虽然我据实地极力否认,主人只当我是谦虚,迫不及待地拿他的收藏要给我“鉴赏”了。

    人生是千姿百态的,有人曾说它像一江春水,也有人说它像一棵大树,然而在林语堂的笔下,人生却像一首美丽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