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允熥那小崽子的心思,朱允煐大概也是能够猜到那么一些,说到底还是新鲜感的事情,说到底就是朱允熥此前没有遇到那样的商贾女,自然也就容易有着那么一些新鲜感和好奇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者就是朱允熥虽说不是傻白甜,不过这小子也确实有点单纯,从小到大都是有人帮他拿主意,所以这小子也确实有那么点不愿意动脑子,不大乐意琢磨事。
但是那个商贾女就不一样了,要是没有点心思,能这么快的将朱允熥套牢
蒋瓛和宋忠虽说挨了十军棍,但是可不敢有怨言,对朱允煐不敢,也不敢埋怨朱允熥。到了武英殿就干净利落的请罪,这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态度。
吴王殿下做了些什么,他们大概心里有数,只是也就觉得吴王殿下图个新鲜,打算换个口味而已,他们也决然没有想到吴王殿下荒唐起来,那也不是一般的荒唐,也没有想到吴王殿下养在外头的那个女子那般有心机。
不过这个时候肯定也是知无不言,当然也有点没有太在意那女子,好多的事也没多留意。说到底就是看不上那女子,不觉得她能惹出来什么事情而已。
其实听到蒋瓛和宋忠这么说,朱允煐反而能够松了口气,那女子所说有些小心思之类的,朱允煐反而不是特别在意,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有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锦衣卫和东厂虽说都没有特别留意那女子,反而说明了她比较清白,这就是好事情了。
看起来这个事情也就是这么回事,朱允煐说到底还是要护着自家小老弟,好多的事情也都是需要朱允煐帮忙收拾收拾,谁让他这个大哥是操心命呢。
朱允熥不愿意,或者说懒得琢磨事,那就只能是朱允煐这个大哥帮忙琢磨、拿主意了。这对于朱允煐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于朱允熥来说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说朱允熥做出来了一些荒唐事,大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朱允熥的特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大家我早就有了免疫力,也都觉得这些个事情很正常,起码朱允熥做出来这些事情很正常。
朱允熥可以省心,主要也是他很单纯,很多的事情也不需要操心,有人会帮他拿主意、会安排好一切,朱允熥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只需要当一个安逸的逍遥王爷就行了,这也是他的人设和性格。
但是其他人不行啊,徐妙清和朱玥肯定是要去见一见那个商贾女的,哪怕老朱和小小朱似乎也是知道那女子,但是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再者就是老朱这么多年了,实际上在子女、女人这些事情上也不需要操心。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徐妙清出面比较合适,哪怕那女子顶多也就是吴王侍妾,不过好些规矩等等,也是该让她明白。
朱允煐有那么些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有多在意,说到底就是很多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荒唐可笑,很多的事情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习惯了这些就好。
朱允熥闹出来的这些事情也就是个小插曲而已,朱允煐不是很在意,也不会牵扯他太多的精力,甚至朱允煐也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已。剩下的事情交给徐妙清来处理就好,根本也不需要朱允煐去操心什么几乎就是翻了个篇而已。
朝堂大事朱允煐都忙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多留意朱允熥的风花雪月,朱允煐的时间和精力显然也不应该被浪费在这里。
不过朱允熥的一些所做所为,也是让朱允煐得到了一些提醒。
实际上朱允熥闹出来的这些事情不值一提,起码在大明宗室里头实在是再小不过了。大明朝的宗室,几乎和武勋一样。
朱允熥在这件事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提前告知,导致那个商贾女肚子里的孩子险些没了个出身。至于其他的就不值一提了,三妻四妾的可不算什么,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人会责备朱允熥,说不定还要夸奖他。
不只是因为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常情,这些也确实符合大家的认知,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法理上更不觉得这是违法乱纪。
不只是对宗室或者武勋,很多有钱的商贾,或者地主豪绅、读书人,都是一个样。有能耐的就三妻四妾,不一定就要偷偷摸摸。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出于各种原因偷偷摸摸的说不定就是享受那样的一个刺激。
只能说随着大明越来越强盛,确实有着一些歌舞升平的气象,一些奢靡之风看起来也是有那么点拦不住了。而这些在宗室和勋贵群体,可以说越来越明显了。
虽然也有比较靠谱、出息的,不过更多的还是一些平庸之辈,只不过是有个好出身。另一方面,很多的宗室和武勋一样,都是骄奢淫逸之辈,有着足够的特权以及缺少自制力,他们就属于道德素质比较低的群体。
对比朱允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要说现在的封建王朝,就是几百年后,各种二代也是一样。有不少出息的,也不缺少一些忙着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
最多就是封建王朝的特权阶级的权力大,以及有些时候真的不将一些事情当回事。
朱允煐也没打算刻意去改变什么,他可是最大的特权阶级,自然也就不会搞出来革命之类的事情,更不可能去削弱皇权、削弱地主阶级的利息。最多,也就是稍加限制。
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朱允熥的事情后,朱允煐就在忙着朝廷的事情了。
严震直来了,虽说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治理黄淮的事情,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大明朝的工部尚书,很多的事情也都是需要他去做好的,也算得上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看着朱允煐,严震直严肃说道,“陛下,送来的树油倒是好东西,就是有些不太合适。”
朱允煐愣了一下,忙不迭问道,“怎么了这到底是哪出了差错”
严震直也有些哭笑不得,也是觉得为难,“陛下,但不是树油不能吃,就是这树油炒出的菜不好吃,不如咱的菜籽油。”
朱允煐也愣住了,随即有那么点恍然大悟的感觉,顿时也有点荒唐、哭笑不得的意思。
中华文明的饮食文化可以说源远流长了,而一般来说炒菜也是从宋朝开始出现,并且慢慢的传播开来。虽然有些调料还没出现,但是中餐的一些烹饪手法、派系等等,也确实有了雏形。
煎炸烹煮等等技巧也出现了,火力勐也算的中餐的一个特点,菜籽油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也是大家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是棕榈油、橄榄油这些,实际上还真的不是很适合做中餐,这大概也是几百年后,棕榈油、橄榄油占据着全球食用油市场份额极大的份额,但是在中餐厅很难占据市场的一个原因了。
出了橄榄油这些比较贵,也是因为它们不适合做炒菜,倒适合凉拌等等。
现在棕榈油的出现也是这样,本来朱允煐觉得这是对大明百姓极好的油物补充,可以缓解一下百姓肚子里油水不足的局面。但是现在再看看,有些天真了。
没油可不行啊,没油不抗饿。很多大汉一顿七八个馒头等等,真以为古代人就个个都是大胃王了实际上还是肚子里没有油水,所以一个个的也显得特别能吃。
严震直看着朱允煐,继续说道,“陛下,臣等也是琢磨了许久,也找了不少庖厨。就是这树油,做那么几道菜倒成”
朱允煐自然明白严震直的意思,也就是说棕榈油这些实际上做些特定的菜品没问题,但是缺少通用性。而大明朝的百姓,也不可能买了棕榈油后就专门只做那么几道菜啊,没这个道理,这也确实挺麻烦。
朱允煐笑了笑,说道,“那也没法子了,还是咱把事情想简单了,只是想着南洋有油,也没想到不适合咱大明百姓。”
严震直就不这么认为,说道,“陛下,臣还是觉得树油该有。虽说比不上菜籽油,用起来也确实麻烦。只是咱百姓,能吃到油水就是了不得的好事了”
这也是严震直的心里话,一开始他确实以为棕榈油和菜籽油一样,而且听说那玩意儿在南洋很多、出油率也极高,本来还觉得能取代菜籽油。
就算取代不了也没关系,大量的棕榈油到了大明,肯定可以让更多的大明百姓吃到油水,肯定可以让大明朝的百姓不再担心油钱高昂了。
可是一番实验下来,严震直要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那树油做不来炒菜,那就意味着不大适合寻常人家了,这玩意儿就根本没办法和菜籽油竞争了。
不过也没关系,失望归失望,棕榈油该有还是得有,这玩意儿还是有些用处。
朱允煐也明白了严震直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爱卿这么说,咱也是觉得有理。虽说比不得菜籽油,总归有些用处,总能让咱大明百姓肚子里有些油水。”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现在这么个生产力水平,现在这样的物资条件,大家还都不要奢望太多。这个时候最主要的还是能吃饱,甚至能完全吃饱都是奢侈。
能够尽可能的少点饥饿,能够让大明朝的百姓吃到一些油水,这就比什么都要强了。再去想着什么尽善尽美,想着顿顿有肉、有事没事来点小酒,那不现实。
寻常百姓还在为温饱而挣扎,哪里有什么挑挑拣拣的资格,现在能够有的吃有的穿,比什么都要强了
虽然确实有那么点失望,不过朱允煐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其实用棕榈油取代菜籽油,朱允煐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一开始他也就是将棕榈油当做菜籽油的补充而已。
至于现在嘛,虽说棕榈油的用处不如菜籽油,但是有总好过没有,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朱允煐也没资格去挑三拣四,大明朝没资格这个不要那个不好。
有,总比没有强。
这就是在这个年代能做的事情,挑挑拣拣的资格,百姓没有,皇帝实际上也没有。
和严震直商讨了一些事情,不管是棕榈油也好,或者是治理黄淮的事情也罢,这些都是大事,也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朱允煐自然也就需要更加的关注这样的事情。
至于自家小老弟做出来的混账事、湖涂事,朱允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思去多说什么。起码现阶段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那些个事情。
等到一些大事做好了,朱允煐大概率的会收拾一些宗室和勋贵,也该让这些人稍微的收敛一点,不要一个个的都横行无忌没了个规矩。
暂且让他们去逍遥自在一番,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徐妙清看到朱允煐,笑着说道,“臣妾看了那女子,要说起来也是个精明的主,不过也就是小门小户,仗着点小聪明也就是了。知晓了老二的身份,跟个鹌鹑一样。”
朱允煐倒也乐了,没好气说道,“咱就说吧,那人肯定还是惦记着老二的身份,以为是个勋贵子弟。也就是老二湖涂,以为让人都是爱慕他。你回头和桑氏再说说,她到底是王妃。说起来,老二府里也没几个侍妾吧”
朱允熥都跑出去摘野花了,这说明吴王妃桑氏做事不牢靠啊,这个年代聪明点的当家主母,可是一个劲的给自家丈夫房里塞人。
当年马皇后是这般做的,常氏也是这般,这才是有贤良淑德名声的女子该做的事情。
所以朱允熥做出来的混账事,自然是朱允熥的不靠谱,但是桑氏这个吴王妃也该反思一下。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有身孕,说不定就要被申饬了。
朱允煐这么说没问题,徐妙清也深以为然。
道理,这就是如今的普世价值,没什么好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