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重量级的信息让不少人感觉到反应不过来,很多的事情让人感觉有些目不暇接。
比如说皇太子殿下出现在正朝,这就是强烈的信号。只是考虑到皇帝的年龄、身体状况,这件事情实际上也没有必要太多的去关注,还不需要考虑太多皇太子的一些未来。
但是皇太子对于朝政有所了解,太子殿下也会踊跃的发表自己的见解,甚至皇帝都会考虑,这就显得格外不同了。这也让徐系一脉的勋贵无比激动,这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啊。
其实除了这些之外,中山国国主入朝的事情,这自然也是值得关注的,大明朝正式的对外建立藩属关系了,不再只是有名无实了。
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这也是很多文人墨客认为的盛世壮举,这就是万国来朝的一个体现。
不过对于满朝文武来说,现在最激动、最在意的事情,实际上也就是那个陛下提起的四阁大学士,这件事情由不得大家不在意了。
虽然陛下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这项政策现在也确实还没有出现。但是很多人从陛下的一些话语当中,也可以感觉到这个大学士们肯定有着极其大的权力。
说是咨政,说是没有衙门等等,可是这些人居然可以看到递给陛下的折子,这就是极其了不起的事情了,这些也是一些人认为的另类的中书省了。
陛下舍得主动放权,大家不得不重视。而且中书省被废、丞相被彻底清除,实际上很多人还是不习惯的,毕竟丞相这个官职此前延续了千年,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有着思维定式的。
现在有机会再次看到丞相了,不少人也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官场,这也是正常的权力分布格局。
毕竟大明废除丞相制度尚不足二十年,很多人对于丞相还是有那么一些怀念的,也觉得丞相可以限制一下皇权。
不管是洪武皇帝还是英示皇帝的权力都太大了,这也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这也是不少文武百官心里有些忌惮的,在大明朝当官越发不容易了。
现在或许也再次看到了一些机会,说不定真的就可以再有丞相了。就算没有丞相,和丞相相似也没关系啊,只要能够对皇权有所限制就好,只要能够改善一下百官的工作环境就好。
更何况在很多的文官眼里,限制皇权未必就是最重要的,主要这也是可以加速文官集团地位的提升,不要一直被武勋压制啊。
武勋其实也开始动了心思,这几年文官集团地位的提升,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很多武勋对此也是有所警惕和担心。
殿阁大学士绝对不能只是文官,要说只是舞文弄墨肯定不太好,这些武勋集团也是有着自知之明。哪怕现在武勋集团当中也有不少读书人,不管是附庸风雅也好,或者是想要诗书传家也罢,确实有读书人。
只是这些读书人也明白,他们还真的比不上寒窗苦读的士子,尤其是那些个能够通过科举进入朝堂的佼佼者,那都是真正的读书人种子。
早年间,先中山王徐达可是担任过中书右丞相,虽然不如左丞相显贵,但是徐达确实是右丞相。尤其是当年老朱下令罢黜中书省、废除丞相一职,徐达可以说全身而退了。
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丞相、中书省,绝对不是文官集团的基本盘。别管当年洪武皇帝让徐达出任右丞相是什么动机,总之徐达是右丞相,这是有先例的,这是真正的出将入相。
既然已经有了先例,这个时候自然也就需要考虑考虑武勋集团的利益了,不能让文官集团一下子调到了武勋的头上。
朱允煐的事情不少下朝后也批了一些奏折,一些比较紧要的事情处理了一些,但是这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拿着一份奏折仔细的琢磨着,朱允煐起身问道“皇后那边如何了”
王承恩立刻回答说道,“陛下,宗室女卷、命妇皆已入朝请安。宗室中,亲王妃二人、郡王妃一人未入宫请安,皆递上请罪的折子。”
朱允煐看了看,说道,“都是宗室,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令太医院御医诊治,这些事情不用咱教你吧”
王承恩心领神会,可是有些事情他没办法、也不敢做主啊,这些个事情也只能是皇帝陛下亲自下旨,其他人这么做说不定就算离间宗室亲情了。
不是朱允煐小心眼,而是很多的事情也都是需要谨慎一点。要是宗室里头都有一些对皇帝、皇后不尊重的,这肯定就不能忍了,这样的事情也必须要给与最严厉的打击,也需要最严肃的监督调查。
王承恩这个时候继续说道,“陛下,命妇皆已入宫。皇后殿下此前有懿旨命妇中皆携适龄嫡长女入宫。”
朱允煐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说道,“看来咱的皇后,肯定是和咱的皇姑、皇妹在忙着牵线搭桥了。也不知道咋的,一个个的都喜欢这些个事情。”
这些事情也确实是徐妙清的工作,这就是皇后的本职工作之一,这些事情实际上也不能马虎。门当户对,在这个年代是共识,更何况这里头还有很多的政治联姻的因素。
皇后那边朱允煐就不过去了,说到底那边都是女人,哪怕朱允煐是皇帝,现在也不适合过去,皇帝也应该有分寸、要守一定的规矩。
皇后那边不过去也没事,就算皇帝不露面,大家也不会觉得徐妙清失宠,不会觉得徐妙清的地位有所动摇。
朱允煐还是直奔乾清宫更好,虽然他知道小小朱肯定不怕事,不过还是要去看看那小子。要是委屈了就安慰一下,要是没委屈就表扬一番,那小子的表现确实挺好的,让朱允煐非常骄傲和满意。
那些文武百官们的一些心思,朱允煐不在意,他也不需要在乎那些。那些人或许想着限制皇权,或者是什么大学士的参政权等等,但是那都是假象,朱允煐没打算给内阁大学士更多的权力。
他的一些决定,早就心里有着一些答桉了。放在朝堂上讨论,这也是表示对文武百官的一个尊重,似乎证明朱允煐不是独断专行的皇帝。
有些事情朱允煐会和百官讨论,但是有些个事情朱允煐就需要足够的独断专行,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和百官们商讨,不能是和那些人商讨一些事情。
皇帝和百官,实际上立场还是有一定的区别,所以很多的出发点等等,自然也有一些不同。
到了乾清宫,双全立刻轻手轻脚过来,“陛下,太上皇陛下和太子殿下还没起来。”
朱允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咱就在院子里歇歇,给咱弄些点心过来,再来壶茶。”
朱允煐这个时候都轻手轻脚的,那就不用说其他人了,一个个的也都是生怕打扰了老朱和小小朱睡觉了。
坐在院里的朱允煐喝着茶、吃着点心,再看看奏折,这小日子也是比较悠闲了,起码对于朱允煐来说觉得非常的放松。
快到晌午的时候,老朱从寝宫出来,看到朱允煐后,原本严肃的脸立刻浮现笑容,“你这是啥时辰过来的来了就去叫咱,咱年岁大了,本身就不喜多睡。”
朱允煐笑着说道,“也是刚过来,觉着陪着皇爷爷、垠儿用个膳。再者就是在朝上和垠儿闹了下,想要来看看垠儿。”
老朱骄傲起来,开心的说道,“垠儿比你出息,说是从朝上下来了,他就琢磨着是去东宫还是到咱这来歇着咱垠儿天生就是当帝王的,和咱一个样。”
朱允煐也乐了起来,也不无炫耀的说道,“要是垠儿应变还真的强,今个这事咱事前和他可没商量,咱本还是交代他在朝上不要多说话、要谨言慎行。结果咱在朝上僵在那,他就来插科打诨了。”
这自然让老朱更加骄傲了,小小朱的表现也确实值得老朱感觉到骄傲。
双全这个时候也讨好的说道,“陛下,皇爷都来了一个时辰了,都喝了一壶茶、用了一盘点心了。许是怕扰了皇爷安寝,一直在看折子呢。”
老朱笑眯眯的看着朱允煐,这个他最疼爱的长孙,真的没有白心疼。他一直心疼宠爱朱允煐,而朱允煐也一直都关心亲近他。
朱允煐也没多在意,对老朱说道,“垠儿今个确实让咱开心,这小子不管怎么说,年纪在这摆着。见识咱暂且不说,能应变就算一个了不得的本事。”
老朱也认可这些,说道,“是这个理,咱这么宠着他,真的没白宠。咱想着以后再带着他出去转转,咱垠儿以后肯定能当个好皇帝。咱垠儿,见识还是有的、心思也是有的。”
朱允煐也觉得老朱这么说没什么问题,虽然这里头也是有老朱爱屋及乌的原因,老朱一直都是只能看到大朱、小朱和小小朱的优点,而其他人那里老朱随意的一瞄就一大堆缺点。
将折子递给老朱,朱允煐说道,“高丽那边看起来战事要终了了,朝廷的大军就该回来了。”
老朱微微点头,接过折子说道,“那你这头要开始准备些了,丘八的心思最是简单。他们有功,你就得赏。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你打江山,你许诺的赏赐就不能克扣。”
朱允煐自然认可这点,忙不迭的说道,“咱也是这个心思,真要说起来,军功的赏赐,谁敢克扣咱就敢杀人。”
这是朱允煐的心里话,有些赏赐什么的,朱允煐会比较的随意,但是对于有些赏赐朱允煐就是无比的重视,甚至是所谓的一些吹毛求疵的类型,不敢有丝毫马虎。
军饷、军功等等,这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但是这些也是最有效的。军队这样的暴力机构,有些时候也确实不需要操心太多,但是有些时候也需要尽力的安抚。
“徐辉祖回来了,你可以看着再用一两次。”老朱看着奏折,说道,“咱知道你惦记着西北,徐辉祖还能大用一次。傅友德这一趟回来,你就给他荣养闲置着。咱大明朝的军头有些多了,得给他们削一削。”
大明军方的山头,最大的也就是徐系和常系了,所以自然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出现一些傅系。包括此前的冯胜功劳很大,老朱故意找理由给冯胜闲置,就是因为大明朝军方的山头不能更多了。
对于老朱的说法,朱允煐自然也是认可的,“咱知道这个理,傅友德咱肯定是不会再让他出去带兵了。蓝玉,估摸着也就是用一两次了。”
常系军方的实际带头人,朱允煐也不会一直用下去,说到底皇帝也需要注意一些事情。位极人臣、封无可封,那反而是一个坏事情。
包括徐辉祖实际上也是一样,朱允煐会重用,会给他足够的地位,那也是小小朱的一个靠山、臂助。
提前准备一些人、一些团体,这是有必要的事情,不过也不能准备的特别充分,还是需要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缓冲的空间,这才是没问题的。
老朱看着奏折,说道,“咱估摸着他们两个也不敢虚报战功,高丽那边的事情确实定了。李氏父子倒是有些骨气,没能让咱太庙献俘了。”
朱允煐也不在意这些,说道,“那也不算啥,没了敌酋也无伤大雅,咱觉着土地拿到了就成。这一趟咱的皇叔们心里也踏实了,要在那边好好的经营着了,这可不是小事。”
老朱平静的开口,甚至不了解的人觉得冷漠,“那是他们自个选的路,能有什么造化也就是他们自个的事。”
道理也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老朱一直都是重视他的子嗣,只是现在有些事情,也由不得老朱去操心那么多。
这都已经封国了,这也是天大的造化,老朱也没必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他也做不到那些事情。
所以很多的事情,全都是看自个的造化、看自个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