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这里,随着刘成望着张辽,这样面带笑意与诚恳,并且又不失豪气的开口,一下子就让周围变安静下来。
诸多人的心中,都满是错愕与不可置信。
因为,就算是之前隐隐有着一些察觉在,这些人,也一样是不敢相信,刘皇叔会将这样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给交付到张辽的手上。
毕竟这个任务,是如此的重要
不容有半分的闪失
更为重要的是,张辽乃是吕布手下的人,并非刘成亲信与直系。
且,从之前吕布在孟津这里的表现可以看出,吕布对刘皇叔是有着一些意见在的。
在如今这种事关生死荣辱的事情上,不论怎样看,张辽都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别人错愕,作为在场众人之中,刘成最为亲信之人的廖化,则是额头之上,直接就有些往外冒汗了。
他到没有多少主公不任用自己当做主持正面事务的失落,更多的是在为主公这样极为冒险的举动,而感到忧虑。
担心这初此正式相见的张文远,心术不正,从而导致自己主公功败垂成,甚至于是在对岸那里折戟
毕竟在前来的时候,主公就已经是与自己说了。
这一次,主公可是要亲自带领着那两千兵卒,从别处冒险过黄河,然后绕到白波贼后面,突然发动攻击,去袭击白波贼的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任用吕布部下,张辽来做这事情
不仅仅是别人,就连张辽自己,在此时猛然听到刘皇叔这话的时候,也一样是格外惊异。
这个事情有多么的重要,张辽心中是清楚的,刘皇叔自己心里面也清楚。
毕竟刚刚的时候,刘皇叔自己都将之给说了出来。
可既然是这样,为何会是自己
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
在得知自己将要率部下留在这里,协助刘皇叔一起攻打白波贼之后,知道自己主将与刘皇叔之间关系的张辽,就已经是做好了在接下来的战事之中,自己的兵卒,被派遣到最为危险的地方,被当作消耗品使用的心理准备。
结果,这才刚刚开始,刘皇叔就出人意料的要拜自己为这孟津方面的主将了
“张辽位卑言情,不曾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实在是难以担当大任,恐辜负了皇叔厚望
这位置,还是皇叔做合适,皇叔有命令只管下,张辽必定听从号令,以供驱驰,绝对不含糊”
张辽在心中迅速的思索了一遍,认为刘成做出这样多的事情,不是真的想要自己负责孟津这里的战事,而是想要通过这样的办法,让自己表态。
这事情也容易想出来,毕竟有他刘皇叔在,这里谁有能总览战事,谁又敢总览战事
刘成闻言拉着张辽手不放道“我不在孟津这里,等一下,我就要前往别处,率领作为奇兵的两千兵卒,在今夜趁着夜色过河,进行奇袭。
这事情,事关大局,事关数万将士的性命,也关乎我刘成自己的性命,所以孟津这里,我必须要妥善安排了
在场众人我都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最终确认,还是文远你最为适合做这个事情
还请文远不要推辞”
闻听刘成的话之后,张辽一愣,马上又要推辞,刘成不等他说话就道
“战事一起,什么东西都要往后退,将战争打赢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哪里有太多花花心思
我都放心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到文远手上,文远一个北地汉子,怎的就这般的婆婆妈妈罗里吧嗦了
这可不是我所知道的一身豪气惊人的张文远啊”
被刘成用话这样一说,张辽刚想要开口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之后,将腰背给挺直了。
“是张辽想差了
既然皇叔都相信张辽,愿意将身家性命交到张辽手上,张辽又岂能再畏畏缩缩
不似个男儿
皇叔只管领兵渡河奇袭对面白波贼,这里有我张辽在,不论如何,都不会让什么岔子出现”
刘成闻言大喜。
握着张辽的手道“得文远此言,我无忧也此战必胜”
说着,他从腰间拔出那把见证了诸多历史,一直没有舍得丢掉的杀猪刀。
“这是我起家的东西,见证了诸多事情,今天我将之交到文远手中,文远持此,如我亲在
凡不听号令者,持此刀,皆可杀”
说完这些话,刘成原本还想找个桌案砍一下,增加一些威慑力的。
结果这才想起此时是在室外,不是在室内,哪里有什么案几让他砍
也只能是作罢。
不过,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一改往日里笑呵呵模样的刘成,目光朝着周围扫去。
目光所及之处,廖化、张绣、包括吕布另外一个部将郝萌在内的人,也都是为之俯首,不敢与之对视。
见到众人反应,刘成这才满意的将杀猪刀,交到张辽手中。
如果是之前,在如今的这种场合里,见到这样一柄杀猪刀,只怕是许多人都会忍不住的心生轻视之意。
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觉得这事情好笑。
就算是张辽,也是伸出双手,极为郑重的将这杀猪刀给接了过来。
然后将之握在手中,高高举起,对着周围众多将领展示
“将我将旗打出是时候让对面的那些贼人们动一动了”
刘成转望向廖化,出言说道。
廖化闻言,立刻安排人,将携带着的刘成将旗给拿出来,穿到长杆之上,将之立了起来。
此时有着一些河风,大旗刚刚竖起,就被河风吹的展开,在风中哗啦啦作响。
自从上次,让李进携带着他的将旗,去虎牢关那里,装作自己,狐假虎威了一番,将张邈吓退之后,刘成的将旗,就不止一面了。
这一次,为了给敌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刘成再一次的将将旗给亮了出来。
黄河在这里虽然平坦,但这个时候不是夏季的洪期,两者之间,相距也算不得太远。
因此上站在河岸这边,就能够看到,在这边将刘成将旗竖起之后,对面立刻有有人飞奔着朝着后面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后,就有不少人从后面营寨之中,朝着这边张望。
又没过多久,才将吕布等人攻击打退的白波贼人,马上就开始紧张的行动起来,在那里布置和增加着防御。
这样的反应,落到张辽郝萌等人眼中,让他们对刘成的威名,又有一个更为清醒的认识。
之前的时候,哪怕是吕布率兵前来,把将旗树立在这里,也没有见到对面的白波贼,也有这样大的反应
刘皇叔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张辽郝萌、张绣等人,此时此刻,都是不由的在心中,升起这样的心思。
“我马上就从这里离开,与我的部下汇合,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文远你了。
你们此战都要听从文远命令,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将仗打好,才是正经”
刘成让廖化将自己将旗在孟津这里树立起来之后,去见了受伤不轻的张济,稍稍的说了一小会儿的话之后,对张辽、张绣、廖化、郝萌等人出声这样说道。
“张辽必然死战,不会让这里出现任何岔子
只、只是,船只都在这里,匆忙之间,根本就弄不到什么船只,皇叔要用什么法子,渡过大河”
张辽终于是忍耐不住心中好奇与担忧,开口如此询问刘成。
刘成面上露出一些笑容,望着张辽,带着一些神秘的开口道“山人自有妙计”
口中说出这句话之后,刘成的右手不自觉的就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微微摇晃了两下。
摇晃了两下才意识到,自己是杀猪的,不是诸葛村夫,手中没有随身携带羽扇,就将这不自觉摇晃的小手,给控制了下来。
这句与天机不可泄露一样,说出来除了提升自己逼格,吊人胃口之外,没有其余任何实际意义,说了等于白说的话出口之后,张辽一愣,马上就露出了高山仰止的神情。
果然,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太多,懂的都懂
当然,露出高山仰止的神情,归露出高山仰止的神情,不明白刘成所准备渡河的法子是什么,依旧不知道是什么。
后世大学的高数课堂上,在别人都已经是放弃的情况下,同样是听不懂课的、但依旧是将自己身子坐的笔直,一边认真听着老师讲解,一边点头应和,同时还手下不停的做课堂笔记,然后吸引来一片赞叹的刘成,对于类似的事情,有着很深的经验,可以说是深有感触。
所以,他并没有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装完就跑,而是凑近张辽,压低声音,简略而又迅速的与张辽说了自己将要渡河的办法。
在听完了刘成所说的办法之后,张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皇叔,这样真能渡河”
刘成点了点头,笑着道“文远是一个纯正的北方人,那边水少,不知道这个办法法子很正常,在更南方的地方,这样事情,并不少见,用来渡河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张辽闻言,便不再多言。
“皇叔你们那边,危险重重,万事小心,这边我张辽在这里,必定尽心竭力不辜负皇叔的这份信任”
刘成闻言,伸手在张辽胸膛上捶了捶,不再多言,带上十几个亲兵,从这里一开,一路朝着东南洛阳疾驰而去。
装作从这里返回洛阳的信使的样子,给河对面的白波贼看,免得他们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一直等到彻底的看不到黄河,以及黄河北岸了,刘成才带领着亲兵,折向东面,前往约定的地点,与李进,以及李进所率领的两千兵卒汇合
在刘成带领着亲兵,迅速从这里离开之后,张辽也开始传令,让这里的人立刻准备船只、火箭、火把、盾牌等诸多东西,为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正面攻击做准备。
有了刘成之前在这里的那一番话在,手握刘成杀猪刀的张辽,果然是号令一下,众人莫敢不从,纷纷按照张辽命令行事
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人对张辽不是太服气,只是迫于刘成将令,而不得不听命与张辽。
但随着张辽握着刘成杀猪刀,将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传下,这些不服的人,也开始变得服气。
开始为刘皇叔看人的眼光,感到敬佩
前面的时候,张辽一直按兵不动,一直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才直接一声令下,让已经做好准备的张绣,乘着船只,开始悄悄渡河,往对岸杀去。
随后是郝萌部
河北白波贼早有防备,哪怕张绣是后半夜出发的,行船过程之中,尽可能的小心谨慎,不弄出太多的声响出来,但还是没有靠近对岸,就已经是被发现。
一时间,北岸白波贼这里,人声鼎沸,火把齐明,大量火箭,接连不断的朝着大河之中攒射。
好在对此张辽早有准备,在船只上面,多设橹盾,上面蒙着厚厚的生牛皮,倒也能够有效的避免兵卒伤亡。
“哈哈哈”
白波贼营寨这里,在得到消息,说是有敌人趁着夜色,前来截营被发现之后,精神感度紧张,一直都在紧张的等待着的韩暹,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轻松。
“我原以为,这刘成刘克德,在汜水关那里,闯出那样大的名声,如今来到这孟津渡,必有高论,将有奇策
哪成想,也不过是一些粗鄙之策
与之前张济、吕布等人所行计策相比,也没有什么两样
果然,有些时候看人,还是要亲自接触一番才行,不能被别人所说的话,给吓到”
韩暹这样意气风发,又带着一些感慨和哲理的说着。
然后在边上亲兵敬佩的目光之中,迅速的传令,带着不少兵马,朝着河边而去,准备好好的会会最近一段儿时间,名声大噪的刘成刘克德
时间往前推上一些,距离孟津这里,有着几十里远的小平津这里,已经与李进等人汇合的刘成,正在准备率兵渡河
想多了啊,一千月票依旧是我不可仰望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