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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21 神乎其技(下)
    夜舞阳确实不打算再加热而直接开始锻坯。

    尽管器灵子有预判,夜舞阳的锻坯方式又会十分特别,但他最终还是免不得一番瞠目结舌。

    夜舞阳那匀砂百锤一完,铁料竟然又自动飞到空中。随着比先前更加密集的爆豆声再度响起,铁料以飞快的速度伸展变长着。棍坯成形时,耗时竟不到五分钟。

    “回火!”  一声令下,杂工们飞快跑回岗位,甩开膀子干了起来。此时他们看夜舞阳的眼神,就如仰望神灵。他们没少协助器老炼器,一直以为那便是炼器的高峰。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器老之艺实属粗陋。

    炼器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美轮美奂,惊心动魄,实在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目睹。

    也许是众人心中太过火热,这次的回火竟然也似十分快捷。

    随着夜舞阳一个“退”字喊出,棍坯被定型锤轻飘飘地带到砧台之上。

    “十锤定型!”

    器灵子差点一头栽倒:十锤定型?!怎么可能,定型不是最精细的过程,最需要精打细敲吗?

    但下一刻,他就再也没有怀疑,因为已经被震惊麻木了。

    只见夜舞阳手中之锤诡异地在空中拉出一道虚影,咚地一声砸在砧台面上。不知使的什么劲道,竟然带动棍坯疯狂地转动起来,在锤面和砧台之上疯狂地摩擦滑动。只一口气的功夫,十分之一的棍面便已变得均匀光洁,如同已用砂轮做过最后的打磨。

    器灵子已经迷失了:这才是真正的炼器吗?老夫追求了数十年的器道,原来竟然只是在打铁。人家骂我们是铁匠,原来一点都没骂错呀。

    虽然很郁闷,但他并没崩溃。反而死握拳头,紧咬牙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摆正心态,虚心向夜舞阳学习器神的绝艺,不再给“器道”二字抹黑。

    他的决心倒大,却不知谯瑁的炼器之道已不是纯粹的器道,而是加入了很多奇能元素。凭器灵子现今那点蛮力,练一辈子都不可能使得开疾风九荡。也别九荡了,就最简单的第一荡他都玩儿不了。尤其这十锤定型,没有深厚的功力辅助,没有绝妙的控制技巧,根本无法实现。

    他现在能学的,就只有谯瑁的炼器理论。而且这个学还无法直接致用,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予以借鉴。

    定型毕,夜舞阳手中出现一根奇怪的物体,色泽金绿,呈长条状,一端很尖,貌似被人强行折断过。

    在场之人当然认不出此物。

    不灭玉金体这一变态功法,老魔并没传给任何人。大陆上压根儿就不知道有如此神奇的炼体之术,更没想到人的骨头竟然可以炼成金玉之质。这“玉金”二字远非金字和玉字加起来所能解释。无论韧性还是硬度,都绝非金或者玉所能比拟。之所以用“金玉”命名,仅仅是因为其色泽。

    如同那传说中的才子一般,夜舞阳拿着那奇怪之物,作高人之状,信马由缰地在棍身之上一番轻快描刻,前后不过两分钟。

    说了声“常法淬火”,便意态悠闲地走到器灵子面前,叹气道:“还是不行啊。三天不摸手生,果然是天下至理。”

    器灵子有点晕晕乎乎:“这就完工了?”

    夜舞阳有些不解:“就最后淬淬火,而且是常规淬火,这不需要我亲自做吧?”

    器灵子苦笑:“难怪你说一上午就能做完六个阶梯任务。那么大根棍子,你竟然只用了这么一点时间。”

    夜舞阳也在苦笑:“可惜无法召唤天火,不然的话,这样的棍子,我最多十分钟就能搞定。哎,天火,天火,我他爹的为啥就没有天赋呢。召不来天火,我很多想法都实现不了啊。天火妹妹,你咋就那么骄傲,不肯跟哥哥亲热一下呢?”

    器灵子狂咳。心里恨不得将这小子扔在地上,狠狠踩踏一百脚,然后再吐一千口吐沫。

    丫的太让人生气了。

    夜舞阳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遗憾差点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唧唧歪歪跟器灵子墨迹一阵,见那边淬火已成,便再度起身,叫杂工上第二份材料。

    正午时分,一道绝色丽影翩然飞入大院,媚人的声音远远地便传了进来。

    “哥,仙女!仙女!哥,你在哪儿啊,我见到仙女了!”

    真巧,夜舞阳刚好在此刻落下最后一笔,完成了六品长剑的刻阵。听到夜雪那美妙的声音,脸上顿时洋溢出温柔的笑意。指了指水池,便扬长而去,嘴里应道:“疯丫头,大呼小叫啥呢,哪里有仙女?就算有,她还能美过你去吗?”

    夜雪闻声,老远就来了个招牌般的乳燕投林。夜舞阳则伸出双臂,将她稳稳接住,转了两圈,然后便要带她去吃午饭。

    夜雪急了:“哥,仙女呀,你咋这态度呢?饭每天都有三顿,可仙女就那么一个。你要下手迟了,肯定就会被别人抢走。我不管,你得去抢回来。”

    夜舞阳晕厥:“疯丫头,发梦癫啊你?你哥是那欺男霸女的人吗?天下美女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你见一个就让我抢一个的话,我还做不做事了?胡闹!”

    夜雪急得直跺脚:“不是啊,这个真的是天下难觅第二个的人物。我眼光算高了吧,可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她俘虏了。单讲美丽,跟我倒也只在伯仲之间。无敌的乃是她那一身的出尘气质。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对她都禁不住心生敬仰和崇拜,你可以想象是什么情况。”

    这些夜舞阳有点兴趣了:“让你心生敬仰和崇拜之情?这倒的确有些让人吃惊。可这样的女子你让我抢回来做啥,对着她顶礼膜拜吗?”

    夜雪愣了:“可……那么美一个人儿,若是被别的猪拱了……”

    夜舞阳一巴掌拍在了她娇挺的曲线之上,吼道:“啥叫被别的猪拱了,难道你哥我也是猪吗?”

    夜雪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赶紧解释道:“不不,老公,我的意思是说她是棵好白菜,呸呸呸,我是说哥哥只拱好白菜,错了,错了,我哥怎么会拱白菜呢,他只会啃……啊,我错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