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动着光芒。仿佛她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那一刻,他救了她。还以为是天使呢,却原来他比撒旦还要危险。他明明在笑。整张脸因为笑愈发得妖冶迷人。
“你在害怕?”掐着她的下颚,一个用力,扯了她入怀。手拂过她的香背,肤如凝脂,便是说的这般感觉。因为害怕而不停起伏的酥。胸轻触着他的小腹。一种陌生的冲动由心而起。
手感觉得到她身体的热度。不同寻常的热,只以为是恼羞成怒。可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拽着他长发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最终无力地砸了下来。低头一看,她已然晕厥。额上细密的汗,呼吸困难。
晴雨端了药进了车厢。只见榻上的人,只盖着一件外衫,玉臂横陈。端着碗走进,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主子,这不是我们带回来的那姑娘……”
“是她。”冥悠然瞟了他一眼。“喂她喝药吧!”
“是——”晴雨搁下茶盏,伸手去扶她起身。
眼角余光瞄见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肩,冥悠然冷声道:“出去!备一套衣衫。”
晴雨倒退着出了车厢。
黄昏最后的一道光隐没。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一座石牌楼下。石制的巨高的冲天牌楼,之后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台阶。两侧有两条小路。一辆小巧的马车停在了一旁。
“主子,接您的马车来了。”
金黄的流苏在风中摇曳。软缎帘子掀起一角。晴雨匆忙伸手。他抱着她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随行的人抬头仰视。
夜风吹起他的长袍,怀里的白衣女子裙裾飞扬。青丝一泻而下。那一轮月,衬着他高贵如神的容颜。让人不敢窥视。他一抬脚,跃上了那辆小马车。车帘飞快垂下。车窗上的银铃一响,马儿无人自跑。不一会儿消失在山路拐角处。
达达的马蹄声消失,夜恢复了沉寂。
“晴雨大人那位姑娘是何人?居然可以进入幽冥山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冷哼一声,一扭腰就走。夜风萧索,大雪纷纷。一行人也不逗留,快速离去消失在夜幕中。
马车在内庭停下。有侍女鱼贯而出。目视着他们的主子抱着一个女子走来。
最靠近门口的黑衣女子侧头吩咐道:“快,进去去叫阿月姑娘离开。就说今夜主子有人伺候了。”
那侍女退了开去。才进的门,那头冥悠然已经走了进来。不得不退到了柱后。
冥悠然抱着她走向床榻。只见得榻上未着寸缕的女子。看着她,却满脑子都是怀里人彼时的样子。那双清冷的眸子流光潋滟间一回转,勾人魂魄。一时间只觉得欲火焚身。从未有过的感觉。对于女人,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这种感觉与他而言是多余的。他的自制力绝不允许有这样的冲动。
只是一瞬,他微微拧了下眉,回复一如既往的冷寂。
“下去。”
月赤条条的,挺直了身,缓步走着。离去前,点上了那琉璃盏里的迷迭香。
一室幽香,熏得鼻头发痒。打了个喷嚏后,悠悠转醒。天已经大亮,光着脚下床。走过那冗长的大厅看见了那一排紧闭的十几扇门。阳光透过那木格子落下斑驳的光影。
她伸手想要推门。一道冰冷的声线幽幽传来。“你做什么?”
僵住不能动弹。一双手从后环抱住她。耳边男人的气息浮动掠动她的心。
“现在清醒吗?”不再发烧,身体也暖和了。有力气走动,想来没什么大碍了。
“清醒?”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徵羽整个人冷到发抖。她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觉醒来,接二连三地有事。这个莫名其妙的邪魅的男人是让她最不安的。
“你不是李婉却为何顶着她的脸,做她的替死鬼?”
“替死鬼?”蹙眉深思,她昨天夜里遇窃,装死尸而已。人家撞车魂穿或者什么的,好歹有个征兆。她睡一觉都穿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穿就穿了,还一开始就是个死囚。现在落在这个男人手里,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你叫什么名字?”
“秦徵羽。”她打死都不信有人知道秦徵羽是个什么东西。名字而已,说说无妨。
“很独特的名字,这个名字我就记下了。从今天起,你叫戚薇。是戚尚书的女儿。”
“什么?”莫名其妙!徵羽一使劲,挣脱了钳制,回身瞪着他。“你认识我?我是你什么人吗?”
抿唇一笑,手上折扇抵住她的下颚,微微上抬。“你是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掌控你的生死。我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
“我如果不答应……”
“你要死很简单!”
深吸了一口气,徵羽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很诚恳地开始解释。“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首先我不是李婉。我也根本就不知道李婉是什么东西。其次,我敢跟你保证我跟你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杀了我或者不杀我。也不会改变什么。”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有点啼笑皆非。她还真是不清楚状况。“你会易容,医术高超。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让你见识一下,你就明白你跟我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了。”他一扬手。有两个侍女突然冒了出来。一左一右架起了她。拖着她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作为一个文弱的博士,怎么可能挣脱得了。被两人架着,不停挣扎。脚心被地上的石子割到,一阵锥心的痛。
“啊——伤口会感染的。你们快放开我啦!”素日里她面瘫是因为面对实验室里冷冰冰的尸体和人不需要表情。现在沦落至此,哪里有不撕心裂肺的道理。
听见她的喊声,冥悠然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格开两边的侍女,“你们下去吧。”
“是,主子!”
一时间两人退了开去。他一把抱起了她。走过一段长长的木制的长廊,走过一条吊桥。到了对面的青山,绕过几步石阶,进了一个重兵把守的山洞。阴森森的山洞里没有光,越往里头越黑暗。
徵羽本还气的不行。这会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裳,只往他怀里躲。不多时,有了亮光,抬头一看,竟是一簇亮的火把。目光一扫,只看见这石洞很深,就像是一个迷宫。这样走过,才看见每一间石室里都有一到三个女子。大多面无表情。又走了几步,他抱着她进了一间房。放她下地。
“听我命令行事,或者一生囚禁于此。怎样?”
“不怎么样。”徵羽抬脚查看伤势。
“自然不仅如此。我这里有重兵千人,长年累月守在这里,是男人总是有需要的。你们便是最好的……”
“啪——”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手掌已经落下。冥悠然怔怔愣了许久。
“荒唐!无耻!”他当女人是什么?
“你……”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被人甩巴掌。她是第一个,看来她是真的很不清楚状况。
他会让她一清二楚,并且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