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出了自己的身份,罗儿也仿佛出了口气。
转身得意的走了。
韦清两兄弟互相看了眼,也拖着向湿衣去换了。
飞龙正殿,终于,又安静了。
婉溪一直咬牙想着罗儿脸上的那抹挑衅的笑,便气不打一处来!
靠!
不都是靠奶吃饭的人吗?至于这么得瑟?
既然如此,老娘也不能自甘示弱是不是?
“皇上,婉溪告退!婉溪现在就去云楼!”
脑子里想着罗儿,随便的行了礼,转身就走。
“喔?婉溪还真是心急呢,需要朕派人送你么?”
“不用,婉溪去过的!”
说着话,那身影眼看要迈出殿门。韦皓暗一挑眉,高喊了一声,“记住,朕很关心风沁的,他的事,无论大小,一定要向朕汇报喔!”
“知道啦!”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影已是急匆匆的消失在殿门外。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韦皓的笑慢慢的隐了去。
旁边的蓝一小心的捧着那尾几乎要断气的可怜小鱼,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上的心事,有谁能猜得明白?
就是能猜明白也不能说是不是?
明明看到皇上是宠着这个小奶娘的,可转眼间,看皇上的样子,竟又像是要吃了她。
唉!
君心难测啊,咱家还是小心些,努力的侍候好皇上是王道。
“蓝公公,你说,这个叫婉溪的奶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呢?说她纯真,她心思倒也机敏,说她狡猾,她的脸上就挂不住事?蓝公公,朕怎么就看不透她呢?”
蓝公公手一颤,心尖儿猛跳,手中那尾小鱼,终于咽了气,却犹为不知的小心措词道:“皇上圣明!奴才愚钝,只知侍候好皇上是奴才一生最大的心愿。”
“喔?是吗?”
韦皓抬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在他冷汗终于掉下来之际,淡淡的加了句,“你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那条鱼早死了,你总捏着它干什么?”
啊?
蓝一瞬间松了口气,又立即的红了脸。
急忙松手,就听韦皓‘哈哈’的大笑声响在耳边,忍不住苦了脸,却不得不挤着眼陪着主子一起笑。
“皇上........”
这语气叫个哀怨啊,活脱脱的就跟那受了委屈又不能说的深闺怨妇看的。
韦皓却笑得更加厉害,听得门外的侍卫都面面相觑:皇上,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只要皇上好就好。
望着皇上笑得开心的模样,蓝一无奈的叹气,低头看着手中的死鱼,是扔不得又捏不得。
你说,这当奴才的容易么?
那小祖宗敢乱扔,他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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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敢跟我叫板,看我怎么收拾你!”
婉溪一路相随,眼望着前面那道湿淋淋的身影,狡黠的眼底晃荡着熠熠的光芒。
“该死的小蹄子,看我叫娘亲怎么收拾你!”罗儿银牙暗咬,媚眼半眯,迎着头顶上的火烈的阳光,折射出怨毒的光。
挡了她的路,抢了她爱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又走过一段路,似乎值守的侍卫越来越少,身上的衣服也干燥了起来。
这样可不行!
她烦乱的的停下脚步,蓦的,瞄到一抹暗淡的人影。
好像,有人跟踪?
罗儿急忙回头,身后空空如也,又看了一会儿,少不得迟疑的转回身,维挂到刚刚的那种姿势,眼角再瞄-------
没有!
光亮的阳光底下,没有半个人影!
难不成是她烦乱过度,眼花了?
懊恼的甩了甩头,暗哼一声,又将这个罪名记到了婉溪的头上,继续往前走。
……
“唉!还好我机灵!臭不要脸的罗儿,警惕心还挺高!”
等她走了有段路,婉溪才悄悄的冒出头,夸张的拍拍胸。
刚刚一时大意,跟得有些近了,差点暴露呢!
望望她走去的方向,婉溪心思一动。
她怎么就傻了呢?干嘛傻傻的跟踪呢?直接跑到她的前头,守株待兔不是更好?
……
一路警惕的奔走,时不时的猛然回头,始终不见那抹眼花的人影。罗儿终于是松了口气,果然是自己眼花啊!
眼看越过眼前的假山湖泊,便到了玉雁楼(韦皓特赐给罗儿她娘的阁楼),罗儿却脚步一顿,又状似无意的四下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足尖儿一旋,转向与之相反的方位。
咦?
隐在假山后婉溪一阵错愕。
“他奶-奶-的!这阴险的女人拖着身湿衣,不回去换衣服,也不回去见她娘,往哪儿疯呢?”
手里拖着一只大大的麻布口袋,婉溪眼珠一转,很快便跳出了身来。
继续跟踪吧!只是这麻布口袋,是不能拿了。
太惹眼!
随手扔在了假山后,左躲右闪的继续跟踪。
哼!
老娘今儿个不整整你,也对不起这穿越一回是不是?
倒是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喂!干什么这么偷偷摸的?”
正走着,肩上一只手,身后一声笑,音不大,却吓得婉溪差点掉了魂。
惊心动魂的一回身,沈浪那风流的懒笑挂在唇角,璀璨的星目中带着隐隐的戏弄。
只一夜没见她,便这么的想。
想她的可爱想她的调皮,更想她的张牙舞爪。
“喂!你干什么?人吓人可是会死的!”她气极的抬手,拍他一巴掌,又赶紧的拉他隐在了一边。
“有我在,阎王也不敢收了你。”沈浪伸手搂着她,慵懒的撇唇,压上她的肩。
呼出的热气痒痒又醉醉的,呵在她的耳后,心跳如雷动,他低低的声音更加媚惑了她的心。
“傻丫头,只是一夜不见,却好想你!傻丫头,我学会了如何爱你,找个地方,我们再来?”
呃?
婉溪猛的心跳,脑上黑线三两根。
再看前面,阴险的女人早走得没了影。
顿时气急,举手要揍他:“都怪你!”
耽误她大事!
“怎么了?”他星眸微闭,很欠的迎上去:“傻丫头,你要打着不心疼,你就打。”
“心疼个屁!”
她牙尖嘴利,那手,高高举起,轻轻的落下,到底是没打他:“都怪你,让她跑了!”
沈浪挑眉:“她是谁?好像是韦钰小皇子的贴身宫女?”
“嗯!她还是皇帝奶娘的亲生女儿呢!看着她就不爽!”
婉溪咬着牙,目中透出的懊恼让他顿觉很受伤。
“难道我,不比她来得重要?”
他反手,指着自己的脸。
“废话!她被我恨得很重要,你也想着被我恨?”
婉溪白他一眼,生气的瓣开他手。
他不松,她眼一瞪,直接推到他墙根下,嘴一张,死死的咬上他。
这也算……变相的发泄?
“记住,这是对你的罚!”
啃完了,她甩开他的手,那上面一圈的牙齿印,像是第一次见面,他对她的罚。
沈浪晃了晃眼神,心思有点飞走。
她却笑得很邪魅,“还有啊,既然你不懂那风花雪月的温柔事,我也不防来教你!”
放跑了那阴险的贱女人,她不介意将那全部的火,发在他身上。
“好啊!”
他心思飞回,懒懒的笑。
顺手扯落了胸前锦衣,露出自己光洁又性-感的健壮美胸。
她脸抽了抽,将眼睛移开。
好吧,她错估了他的无耻厚脸皮。
“傻丫头,我都见了光,你也不能藏着是不?”沈浪邪邪的目光往下移,定在她高耸的胸前,流连不舍。
见了她波涛汹涌的壮阔,才知他活得很光棍。
女人啊,怎么就这么的妙?
尝过一次,虽是未遂,却已食之甘味。
“傻丫头,我想你,很想很想的喔!”搂了她柔软腰肢,紧贴了自己,胸前突涌的暗流,震憾了他的心。
其实,他一直想要她?
氤氲的星眸抬起来,望向她邪气横生的美眸,心中便一荡又一荡。
“做什么这么想我?傻小子,知道了女人的好,便想要缠上了我?”
婉溪鄙视一眼,伸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隔起了一臂的距离。
男人,不是我惹你,而是你招了我。
闲着没事来GOU引我,以为我婉溪真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夜读春秋的关长公?
眼望着他风流发丝,情-欲双眸,她嫣然的笑,索性伸手拉了他:“既然如此想,我便成全你?抱着我,怎么来的怎么的走!别让人看见,目标,云楼!”
那地方,早去晚去都一样。
皇宫的事太乱也太黑,她惹不起。
正好瞌睡了便送个枕头来,眼前这沈浪,她不利用他,利用谁?
“为什么去云楼?”
他搂了她入怀,狐疑的问,唇角微微勾公,不笑也带三分意。
风沁的动作够快的,这么快,便要走了她?
韦皓,舍得放手么?
“嗯!我是去云楼.........当神医!”
她点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害得沈浪手一软,差点把她扔地下。
“你?神医?”
上下打量,脑门一团黑。
鬼医还差不多,专在黄泉路上开渡船的。
“是啊!皇上是这么说的。云楼主子要请我去当神医。”
她点头,脸不红气不喘,不带半丝迟疑的:“神医,就是能把死人医活的大夫吧?”
至于医不活的,都变成了鬼!
“呵呵!你呀……”
他不信,只是笑,轻搂了她,左躲右闪的避开人,闪上了云楼。
影踪处,闪出了一身紫衣的妖孽美男子,身子一晃,便冷笑着跟了上。
脚步微错间,胸口微微的疼。
……
“先等着,我叫他出来迎接你!”
到了云楼,落了地,沈浪放下她,刻意的嘱咐。
云楼雾罩,乍隐又乍现,楼里寂声久久,不见人影,且又机会暗布,他也没胆去乱闯。
“这人,真是神仙!”
她点头,感叹。
上次迷路入云楼,他说,会保她平安,她还不信。
禁地里的人,能有这般的大本事?吹吧!
可这次,她有点信。
他要,皇帝居然就给了,一定程度上,他果真是可以保护她!
不过,总觉忐忑。
他翩翩如嫡仙,温和至包容一切,可偏偏的,她觉得很危险。
美则美矣,华丽温和的背后,还有着什么?她不知道。
“来了?”
楼里一声问,他翩翩白衣走出来,头上的阳光洒下来,更显他风姿卓约。却偏是,脸色有些白,摇摇欲坠。
唉!
她叹口气,急步上前扶了他:“怎么每次看到你,不是中毒就是死了半截?”伸手摸他头,不烫,不是发烧,难道是又再次毒发了?
沈浪笑脸有些僵,璀璨的眸底,暗隐了淡寞。
“沈兄,谢谢你带了她上来!”
风沁笑笑,透澈双眸看向沈浪,他的声音,宛若天籁。
“应该的,风兄不必客气。”
沈浪挤了笑,不着痕迹走上前,换下了婉溪扶着他:“沈浪尽力而已,只不知你伤势如何?”
伤?
婉溪瞪眼,自动幻想到那一身嫩滑如玉的肌-肤,布满深深浅浅的狞狰伤口。
“怎么回事?我是神医,给我看看!”
她头脑一发热,挤了沈浪上一边,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就摸上了风沁的胸。
这里扯扯,那里撕撕,急急燥燥的嘀咕着:“美男喔,破了皮,很影响美观的!”
沈浪黑了脸的瞪着她,咬碎了一嘴的钢牙吞肚里。
这女人,还神医?
神医也要遵守那礼仪廉耻是不是?
风沁温柔的笑,暖暖的眸底,带着不染尘欲的美。
“乖!婉溪,只是轻伤,没事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扒开了衣服,她瞪眼看,心,揪揪的疼。
靠!
那个王八蛋出手这么狠,看把他的胸划成了蜘蛛网!
“说,谁伤的你?老娘去宰了他!”
咬牙又切齿,像个护赎子的母老虎。
风沁愣了下,透澈晶亮的双眸暗含了柔,笑意盈盈的安慰她。
“没事,毒发的时候,没有药救。只好这样!”
一刀一刀割着自己。
放了毒血,也放了自己的命!
“你傻呀!这么狠!”
婉溪瞬间想明白,她突然鼻子发酸,嗓音哽咽。
明明温润如玉的男子,脱俗不似凡人,却偏要遭这种罪。
心疼,好心疼!
“先回去再说吧!”
沈浪脸黑似锅底,打断了两人,一双懒散的星眸早已蓄势待发,像极了扑向猎物的黑豹。
心疼,我也好疼!
风沁,她是我的女人!你差不多点行了啊!
呵!
风沁突然的眨了眨,前所未有的狡黠:她关心我,你吃醋了?
沈浪抽嘴:你你你........你够狠!
上前一步要拉开她,蓦的,背上一阵灼烧的疼,眼前黑暗一片,扑通跌倒。
“沈浪!”
婉溪惊叫一声,急忙上前,风沁也拉了衣服,走上前。
探了他鼻息,又解了他衣服仔细的看,半晌,凝神道:“他中了毒!”
“什么毒?”正在忙落的婉溪停下手,一阵错愕。
“三日断肠!”
“你怎么知道?他还有救吗?”
“久病自然成医!”
他简介的答,缓身站起,脑后墨发随风飘舞,空灵又透澈的眸底,带着隐约的冷。
“救他,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