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红唇轻轻张开,那银白贝齿便一口咬住了西门逸辰的茱萸,“嗯!”没想到唐宁会突然做出这样动作的西门逸辰身体陡然绷直,眸光也瞬间变得暗沉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在怀里正一边舔着茱萸一般抬头无辜看着他的唐宁,脚下的步伐不免变得有些急促,跨过那到门槛,脚一踢,将打开的门也顺势被踢的关上了,“这一大早的,竟然敢勾引爷,爷就给你点厉害看看!”西门逸辰凑在唐宁耳边带着粗重的喘息声说道,唐宁勾着他的脖子,盈盈一笑,“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三步并做两步走,西门逸辰已经抱着唐宁来到了床边,两个人的身子就顺势滚到了床上,就在此时,被西门逸辰随脚关上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啊!”一声尖叫,是琉璃!
西门逸辰暗吼了一声,这小丫头怎么进门都不知道敲门的!
一团火热顿时失去了斗志,西门逸辰脸黑的就跟黑炭似的,被压在他身上的唐宁也没有想琉璃会突然闯进来,这场面,分明有点少儿不宜啊,她赶紧拉好了已经被西门逸辰扯的脱落到肩膀露出半个酥胸的衣服,“郡主,你方便,方便出去等,等等嘛!”
唐宁艰难的说道,她的话音刚落,琉璃的身影一溜烟的跑走了,走出去,又折回来,唐宁被她这一惊一乍弄的都快崩溃了,敢情这小丫头特意还跑回来一趟,就是为了“体贴”的为他们把门关上啊,难道,她以为,这个样子,他们还能在继续吗?
汗滴滴,汗滴滴,唐宁觉有如果以后有时间,很有必要为这些无知少女普及一下两性知识,至少究竟琉璃那个观点,只要和谁在一张床上睡过觉,这辈子,就非那个男人不嫁的观点,琉璃从小失去了母亲,这些事情福王是肯定不会想到的,想到这里,对琉璃不仅又多了几分怜惜,唐宁推开西门逸辰,“收拾一下吧,我看是福王醒过来了!”
据琉璃说,福王这怪病已经有些时候了,就是整天觉得体虚无力,而且双腿总是抖个不停,完全无法自行下路,思维也是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能想起所有的事情,迷糊的时候就连琉璃都不认识,怪病?唐宁最喜欢的就是医治怪病了,是巧合还是刻意,只要见到本人,一切谜团都会解开,唐宁并未将这些告诉西门逸辰,两人洗漱完毕穿戴妥当之后便打开了门,琉璃看到二人走出来,刚刚退下去的红霞再次飞上了脸颊,站在一旁的白敬棋只是冷冷的瞪着她,似乎在说,“都让你不要去推门了,拉都拉不住!”
果然,如唐宁所料,琉璃这般急匆匆的跑过来,的确是因为福王这个时候醒了,而且还是清醒的状态,既然西门逸辰到此,他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因为知道福王每日清醒的时间有限,所以琉璃才会这般火急火燎的,不小心撞到了西门逸辰和唐宁的“好事”,在琉璃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位于整个王爷府正中央位置的一个大院子,走进院子,看不见小桥流水,曲径回廊,也看不见翠竹深深,繁花似锦,倒是看到了一幅田园画。
一拢一拢的大白菜,长得极为壮实,还有青菜,翠绿翠绿的,清晨的露珠还在上面,微风吹拂,轻轻的荡漾着,约有手臂粗细的红萝卜,白萝卜,还有菠菜,看惯了繁花似锦,巧夺天工的院子,如今看到这充满了田园风的院子,让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咕咕咕,嘎嘎嘎”鸡叫鸭叫的声音,“这个天气,若是中午在这里来一个火锅,真是惬意极了!”
唐宁喃喃自语的说道,想吃什么菜,就直接到菜地里采两棵,反正都是纯天然绿色无害植物,完全不需要向现代那样担心农药问题。
火锅?于她同行的三个人皆不由自主的投以茫然的眼神,呃,一时忘乎所有,竟然冒出现代词汇了,唐宁向他们解释道,“其实就是明炉啦!”
说火锅三人不明白,但是一说明炉,三天顿时了解了,越过那片田园院子,便来到了福王的卧房,一位白发老者正守候在外面,见到他们,便立即推门走进了房间,他进去的时候,并未将房门关上,很显然,他这是要西门逸辰等人直接进去,琉璃领着众人,进去了房间,一阵咳嗽声传来,琉璃脸色顿时一变,快步走到了床边,“爷爷,你怎么了?”言辞之中尽是一个孙女对爷爷的关系,靠着床背,坐着一个相对来说有点瘦削的小老头,光从外表,根本将眼前这个晒着一脸古铜色的精瘦的小老头和养尊处优的王爷联系在一起。
可不愧是先帝赏识和器重的人,当他眼神投来的时候,唐宁明显感到有一股无形压力罩来,从那眼神中,唐宁得到了一个讯息,这位福王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是很不欢迎。
“离王殿下,多年未见,你还是别来无恙啊!”略显苍老的声音客套的和西门逸辰打招呼,西门逸辰精锐的目光落在福王的身上,看来,他也在怀疑福王是真病还是假病,“世伯,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化不小了!”
福王被封王离开花都到达自己的封地锦州的时候,西门逸辰差不多才三四岁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可是,如今,当年的小屁孩竟然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站在福王面前的这个男子,双目射出寒芒,浑身带着一股威严的王者霸气,看着他,福王不禁想到了当年的天龙先帝,那个少年,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那闪烁着光芒的眼神,从那一刻,他便决定一直追随!
往事不堪回忆,当年的那个少年,如今已经魂入黄土,看到西门逸辰这张与天龙先帝似曾相识的脸庞,勾起了福王对于往事的很多回忆,眼帘暗敛。
“爷爷,这位是唐姐姐,白敬棋说,她医术了得,曾经还给人开膛破肚救人了,就连去年雁阳城的瘟疫,都是唐姐姐给救了众人了,爷爷,你让唐姐姐给你把把脉!”琉璃才不管福王和西门逸辰之间的暗流涌动,直接将唐宁拉到了福王的床边,福王早就注意到站在西门逸辰身侧的唐宁,只不过听琉璃介绍,他的表情倒是微微一怔,关于唐宁的种种事迹,他这一年来也是听到不少,虽然早有预感,能够让西门逸辰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女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热,但是这会儿看来,也不免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瘦削,个子也不高,容貌不算出色,还有一道难看的疤痕,这样的女子,和自己的想象似乎有些出入。
“医术了得,哼,难道比司马大夫还要厉害吗?”听福王这口气,分明是对唐宁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嘴角两边的白胡顿时被吹的飞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睛,就是用来形容向福王这样的老头子了,他对唐宁的把脉充满敌意,琉璃见他竟然不相信唐宁的医术,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爷爷口中的司马大夫,在这锦州城,是赫赫有名的名大夫,不过,他对自家爷爷的病,也是束手无策,“爷爷!”
“娃娃,谁是你爷爷啊?你是谁啊?”
……
刚才还神志清晰的福王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傻乎乎的望着琉璃,琉璃眼中含着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滚落了下来,“爷爷”。福王又犯病了,而且今天的情况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他脾气还变得十分的暴躁,一有人靠近,他都会发疯一般的挥舞手臂,就像是撒泼无理取闹的孩子,这种情况,唐宁根本无法替福王把脉,琉璃在一旁急的直跳脚。
“白敬棋,白敬棋,你快点帮忙把爷爷摁住啊!”
万般无奈之下,琉璃只好将急切的目光抛向了站在一旁的白敬棋,希望他能够帮忙摁住在床上狂乱闹腾的福王,“你们都出去,出去,妖怪,待本老君收了你们!”
这是哪一出?唐宁看着福王,冷冷一笑,“我看王爷这是癫痫,你们让开,我自由办法!”说着,唐宁就从银针袋子中抽出最粗的那根银针,明晃晃的,拿着,阴森森的看着福王。
“姐姐,那你快点,快点啊!”琉璃拉着唐宁的衣袖,催促唐宁快点为福王施针。
“将这根银针对准福王的眉心,一下子刺进去,保证他就安静了!”听唐宁的这个声音,怎么都似乎有一股阴谋的问道呢?看来,这丫头是已经看穿了他是在装病,臭丫头,眼睛这么毒!
从眉心?福王嘴角抽了抽,心中骂道,臭丫头,你若是敢用这么粗的银针刺本王,本王就打你的板子!
唐宁拿着银针,扬起手臂,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吼声,“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