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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圣恩浩荡赐晚宴
    “宣赫连擎宇觐见……”

    悠长的呼喝声,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一直传到金銮殿前的院落中,赫连曼秋抬头凝望高大雄伟的金銮殿,看不清里面高高在上那个老家伙的模样。

    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想此刻到了此地,她也会有些紧张起来。里面的那个老家伙,会什么样的人?

    甘予玄给她看的画像中,所有皇家人的画像,包括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的画像都在其中,唯独没有皇上的画像。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即便是那个老家伙,长着一张令她惊讶熟悉的脸,她而已不会有丝毫的意外。看过相似她弟弟的辰王,和墨白太过相似的律王,与那个人极其相似的甘予玄之后,还有什么样的一张脸,能让她震惊?

    只求金銮殿上的那个老家伙,不会有一张熟悉的脸就好。

    “臣赫连擎宇,遵旨。”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金銮殿之外,看着那位传说中的少年,从金銮殿外走了进来,俊美的容颜被笼罩在清晨淡淡的阳光之中,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彩。

    “臣,荆北节度使,镇北伯赫连擎宇,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赫连曼秋撩衣跪倒,按照事先教授的礼仪,对金銮殿上的老家伙,行三拜九叩大礼。这是她第一次觐见皇上,是要行三拜九叩大礼的。

    “英雄出在少年,果然是如此的年轻,仪表堂堂啊,平身吧。”

    “谢陛下。”

    起身退后,垂首恭立在一侧,此时赫连曼秋才微微抬眼向上用眼角偷窥了一眼,看向金銮殿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是一眼,她便急忙垂下了眼睑,同时心也放了下去,只是一张苍老瘦削陌生的脸庞,显出老态。

    龙冠垂落的珠串下,隐隐透出一双半眯起的眼睛,偶然闪过的精光证明这是一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

    看不甚清楚皇上的脸,却显然是陌生的。

    “擎宇远路而来,可是劳累吗?”

    “多谢陛下垂询,臣蒙陛下恩典赐休息两日,并无劳累。陛下日理万机,臣些微辛劳,如何敢在陛下面前说劳累。”

    皇上笑了起来,低沉苍老的笑声有些微弱:“朕本想让你多休息几日,一路从北疆到京都路途遥远,你尚在年幼朕不愿意让你多有劳顿。是这些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要看看大衡皇朝最为年轻,惊才绝艳的美少年,镇北伯,便都来求朕召见你,也好让他们看看。”

    赫连曼秋抱拳躬身:“陛下严重,承蒙陛下错爱,各位大人久候,擎宇不胜惶恐之至。”

    皇上和群臣的目光,都一直盯着赫连曼秋,见这位镇北伯远比传说中更为稚嫩年轻,粉嫩的一张小脸绝代风华透出霜雪般的冷傲和寒意。

    他虽然年幼,身上却已经有了一代名将,征战沙场所染上的煞气和威仪,令人不敢小觑。

    “今日傍晚,赐宴为镇北伯接风洗尘,擎宇你尚不知,如今京都各位大臣家中的闺阁少女,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在眼巴巴地盼着你到来,好一睹大衡皇朝第一美少年,骁勇无敌用兵如神镇北伯的绝世风采。”

    “陛下言重,臣不过是陛下的臣子,借助陛下天威,才能有点滴功勋。本不当受陛下如此恩宠,天恩浩荡,臣不胜感激涕零。”

    “朕却是不便拂了群臣们的美意,否则这些人定要埋怨朕挡了他们女儿们的好姻缘,朕也知道擎宇你如今尚未订婚,今日晚间赐宴,这些大臣们都会带女眷前来,你切莫要挑花眼才是。”

    皇上说罢大笑起来,笑声却是透出几分虚浮急促,显见是身体虚弱多病,有些支撑不住。

    群臣都随着笑了起来,赫连曼秋宠辱不惊,淡然地垂首恭立。

    老家伙,一招不行,现如今又想用联姻的把戏,把她牢牢地套住。却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要把哪一家的女子,硬塞给她。

    微微侧目,赫连曼秋看到太子站立在最上面皇上下首,眼睛微微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盯着她。看到她目光看了过来,微微抬起手腕,赫连曼秋知道太子是在说,昨夜手腕被她捏的青紫,这笔账尚未和她算。

    午时赐宴御花园,各家皇宫贵族,大臣们纷纷来到。有的是要亲眼目睹这位大衡皇朝第一美少年,绝世名将。

    女子们的心思,最是简单,都是为了来亲眼目睹这位大衡皇朝第一美少年,想着这位镇北伯该是何等的风采,她们是否有机会和荣幸,能嫁给这位美少年。

    早朝之后,午时皇上召赫连曼秋到后面觐见,赐共进午膳,实乃是多年不见的异数和恩典,令群臣羡慕不已。

    赫连曼秋却是没有兴趣陪老家伙一起共进午餐,却又推脱不得,只得随着太监进入皇宫深处,去觐见老家伙。

    此时的皇帝换了便服,头顶的皇冠也卸了下去,苍老的脸庞上满是皱纹,肤色晦暗甚至有了点点的斑点,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位平常的老人。平凡的容貌,只有那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偶尔透出老狐狸般的精光,证明这个老家伙的不凡。

    “擎宇不必拘礼,坐下随意用,切勿拘泥君臣之礼,就当是陪你的长辈共进午餐即可。”

    “谢陛下恩典,臣久居北疆年幼无知,礼仪粗疏失仪之处,尚望陛下恕宥莫怪。”

    赫连曼秋也没有客套,更没有其他臣子的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坦然坐了下去,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笑意,看着皇上。

    皇上笑道:“朕也久闻你是素来不拘礼仪,便是在擎天公的面前,也多有失仪之处,如今看起来,朕颇为喜欢你的坦诚质朴。那些臣子们,在朕的面前都是那般的恭谨小心,说一句话都是前思后想,却让朕觉得无味。”

    “陛下天威,谁敢失仪不敬,臣乃是武将,自幼在军州长大,年幼无知,不曾在官场做事,又是初次来觐见陛下。臣只求陛下不怪罪臣失仪,唯恐有粗疏失礼之处,触怒陛下。”

    “擎宇无需如此,朕难得轻松片刻,素知你在擎天公面前,也是言行无忌,擎天公也不曾怪罪过你一句。难道朕的气度,便不如擎天公吗?”

    “陛下言重,天子之威,天下谁人能及,蒙陛下恩典,臣便放肆僭越了。”

    午时,皇上在御书房赐赫连擎宇共进午餐,午餐一直延续到下午,一个多时辰后,皇上才赐了房间让赫连曼秋休息,等待晚间的赐宴。

    这般的恩宠,却是罕见的很,令群臣皇子们诸多的猜测,却是不明白皇上的意图。

    太子本欲召见赫连曼秋,奈何赫连曼秋被皇上留在深宫中,他也是不便召见。前两日皇上有旨意命赫连曼秋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子刚刚经过前些时候的那些事情,也不敢在此事太过分。

    他想着赫连曼秋这一次入京,短时间也不能离开,也不急于一时。

    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赫然有几道青紫的指痕,如今已经淡了许多,却仍然清晰可见,正是那夜他亲自去见赫连曼秋,赫连曼秋给他留下的。

    太子轻轻触摸手腕上的痕迹,唇角绽开一抹邪魅狠戾的笑意,他贵为太子,自幼出生后便被立为储君,多少年来是被捧在手心中,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素来被人如珠如玉地宝贝着,奉承着,奴仆如云,美女金银,权势滔天,有谁敢伤他半根汗毛。

    不想初见那位美少年,便备受冷淡,临走还被那位美少年伤了手腕。伤自然是不重,不过是几道淤痕,几日后便可以消除,但是那位美少年,却是第一个敢伤了他,拒绝他示好的人。

    这让太子对赫连曼秋更有兴趣,太容易得到的,太子总是会感觉无趣。

    “太子爷,赫连擎宇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伤了太子爷,实在是该死。太子爷,可是要臣去教训他,让他知道这京都中,谁才是主子?”

    太子微微摆手,唇边笑容更加的邪魅狂狷不羁:“没有本太子的旨意,谁也不许去动赫连擎宇分毫,和本太子得到的那些美少年比起来,他们加在一起,也不及赫连擎宇一根手指。越是如此,本太子对他越是有兴趣,且看他胆子大到什么程度。”

    “太子殿下,请恕老臣进言,赫连擎宇乃是荆北节度使,一等镇北伯。日后太子爷要继承大统,却不可如此轻视折辱大臣大将。若得此人倾心相助,太子爷日后江山必定稳固,须知此人乃是擎天公的大敌对手。若太子殿下精心栽培,必定又是一大臂助,不逊于擎天公。”

    一位老臣在太子身边嘀咕,太子皱眉厌烦地道:“本太子又不曾对他做什么,只是想招揽他,和他多多亲近罢了。此乃是本太子的恩典,你就不要啰嗦了,叩退吧。”

    老臣还想说什么,见了太子不耐烦眸子中闪过狂傲狠戾之色,无奈跪下叩退。

    鬓影衣香,灯红酒绿,华服美食,奴仆如云,美女如林,华灯初上蓦然回首,到处是华服官员,身着华丽衣衫,佩戴珍贵首饰的美人秋波暗送。

    “伯爷,太子爷传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