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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拜对垂询不敢答
    “禀主上,何意求见,将主上的宝剑给您送回来了。”

    “进。”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何意听出不是甘予玄的声音,帐篷的门帘被侍卫掀开,他低头弯腰躬身走了进去。

    入目眼角看到甘予玄的衣袍下摆,急忙跪了下去,双手将剑举过头顶:“主上,何意拜见主上,剑给主上送回来了。”

    甘予玄伸手接过宝剑,悬挂在肋下低头看了何意一眼:“你是擎宇的管家吧?”

    “是,末将本来是赫连将军麾下的偏将,残疾后就留在守备府做了管家。如今末将承蒙少将军恩典,给末将装上了假肢,愿求主上恩典,为主上效力,继续守护在少将军的身边,保护少将军。”

    甘予玄眸色幽深,假肢?

    又是什么东西?

    “给爷看看你的假肢。”

    何意伸出手臂,撸起衣袖露出半个青铜手臂,甘予玄的眸子不由得微微收缩起来,竟然可以如此吗?

    “可是能动作,使用兵器?”

    何意伸手抬起手臂做了几个动作:“禀主上,刚刚装了没有两日,如今末将正在熟悉,可以活动使用兵刃,尚不够如意。”

    “擎宇好大的手笔。”

    这一条青铜手臂的价值,该有多少,甘予玄心中有数,这条手臂必定不是实心,即便是如此,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材料加上手工,价值不菲。

    这条手臂用的青铜,乃是最为精炼的高级青铜,青铜也分为几个品级,最高级的青铜不会生锈,刀枪不入,坚韧异常,但是也极为罕见,数量稀有且难以弄到。

    这条手臂的青铜本是极品高级青铜做材料,还加入了一些精铁,价值极高。

    何意低下头,如何不知道这条青铜手臂的价值,只是那工艺和机关,就价值千金。加上最顶级的青铜和精铁,这条手臂的价值比同等重量的白银更珍贵。

    “此乃是少将军恩典,末将惭愧。”

    这些材料,都是原来军州府库中的材料,府库清理一空,这些材料赫连曼秋当然是扣了下来,作为她的私人财物,留下来以后备用。如今这些材料,也被用的七七八八,用来打制兵器和铠甲,还有制作一些东西出售。

    “擎宇武功如何?”

    甘予玄忽然问了一句,目光淡淡地落在何意的身上。

    何意跪在地上,低头盯着甘予玄的脚尖,虽然他没有抬头,也看不到甘予玄的目光,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是让他的头垂的更低。

    “末将不知。”

    “不知?何意,你敢在爷的面前说谎,胆子不小。”

    “主上,末将万死也不敢,少将军的武功如何,末将真的不知,末将从未见过少将军展露武功,请主上明鉴。”

    “传言擎宇不会武功,可是如此?”

    “传言是如此,谁也没有见过少将军展露过武功。”

    甘予玄微微眯起眼,连何意这个大管家,最靠近赫连擎宇的人,也不曾见过赫连擎宇展露武功吗?

    “以你看,擎宇的武功如何?”

    “末将猜测,少将军武功不错,只是末将不曾亲眼见过少将军展露武功,不敢在主上面前随意评论。”

    “听闻赫连小姐的武功甚好。”

    “小姐自幼喜爱练武。”

    何意不敢多言,那位如今假扮赫连曼秋的大小姐,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这几日派人教授赫连擎宇武功,可惜这武功却不是一时半会有什么进展的。

    “擎宇的腿如何了?”

    甘予玄俯视跪在脚下的何意,语气略带寒洌问了一句,他可以给赫连擎宇兵权,给他一定的权力和自由,也可以允许赫连擎宇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对他不够恭敬,甚至有些随意无礼。

    但是他绝不会允许,赫连擎宇的部下心中只有赫连擎宇,敢欺瞒他。

    到底他才是军州的主人,这些人的主子。

    何意低头,额头碰触地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甘予玄。说谎,乃是大不敬,对主子说谎欺上足以治他死罪。

    说实话,他又不能说实话,主上既然问起,恐怕是知道了少将军双腿无恙,才会如此问,看他是否敢说谎。

    低头,再低头,何意的额头重重碰触在地面上,一言不发,冷汗从身上渗出。

    “何意。”

    “末将在。”

    “为何不回答爷的话?”

    何意满身冷汗,不敢抬头去看甘予玄,大将军威严他不敢触犯,额头仍然碰触在地面,片刻才低声道:“主上恕罪,末将知罪,请主上赐罚。”

    “大胆,敢不回主上问话,你可知是何罪?”

    归尘眉头一蹙,冷声呵斥了一句。

    “何意知道,任凭主上处罚。”

    “爷的问题就如此令你为难?回话!”

    轻斥从甘予玄薄薄的唇边吐出,他今日就是要逼迫何意正面回答他的话,若赫连擎宇身边最心腹贴身的人敢于欺瞒他,这个何意是留不得了。

    何意忽然挺直身体,再俯身重重向上磕了三个响头:“主上,末将有罪,唯求主上赐罚,求主上开恩莫要再问,末将万死不敢欺瞒主上。”

    何意不笨,甘予玄今日能问出这句话,还逼迫他回答,他知道甘予玄定然知道,赫连曼秋的双腿不曾不良于行,一直在装模作样。

    “大胆,何意你敢不回答主上的垂询,可是以为主上不会杀你吗?”

    冷汗不停从何意的头上渗出,他低头不语,匍匐在甘予玄的脚下一言不发。

    甘予玄微微摆手,让归尘不要再开口,也没有让何意起来,任凭何意跪伏在地上,低头去批复军情密函,似大帐中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

    赫连曼秋此时正在军营的厨房中整治那些刚刚被她杀死的猎物,指导那些厨师如何处理。

    她是理论派,懒得自己动手去弄,吩咐厨师们按照她的吩咐去整治。

    “少将军,少将军。”

    两个亲兵跑到厨房门口,轻声呼唤。

    赫连曼秋从厨房转了出来:“什么事?”

    亲兵向厨房看了一眼,弯腰低头凑到赫连曼秋的耳边说了几句,赫连曼秋微微蹙起秀眉,那位大将军也太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