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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不耐深宫寂寞
    “你们要做什么?”

    天一亮,便偶人闯进正阳宫的偏殿,架起木邑就往外走。沁萝大吃一惊,上前拦在了带刀侍卫的面前。

    伸开双臂,怒视“你们要做什么?”

    领头侍卫面无表情回禀着“回禀公主殿下,是皇上吩咐压他去天牢”

    “天牢?”

    沁萝大吃一惊,天牢是何等地方,有去无回。

    “我不许你们带走他”

    “公主,还无须让微臣为难,皇上圣旨以下,微臣必须遵命”

    “你……”沁萝自然不许“既然你叫本宫为一声公主,那本宫就是你的主子!”公主?有多久没有听见别人唤自己一声公主了?

    咋问,呆愣须臾。

    恍如隔世。

    “微臣失礼了”领头侍卫握拳俯身,恭敬而道,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

    “阿萝,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木邑早就料到了今日,他同意和她回来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大新的皇宫才能让她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一生平安。

    也唯有安陵恪才能保护她不受木轻的迫害。

    木邑被带走了,沁萝思来想去,便不顾一切的像寿宁宫跑去了。

    太后见到沁萝大吃一惊,她不是应该在大良,怎么跑到这来了?太后打量着沁萝,她一身风尘仆仆,像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实在不理解她缘何出现在大新,而非大良。

    然,听完沁萝的话,太后盛怒。

    “放肆,你身为大良皇后,岂能做出如此有悖伦理之事?私逃大良,还和一个乱臣贼子,你要将置我大新于何地?”

    太后拍案而起,额头青筋咋现,眼底一片怒视。

    那一拍惊的所有人心一颤,然沁萝早已经习以为常,不卑不亢的回到“太后,沁萝缘何做出这些大逆不道之事,难道太后不清楚吗?若非太后首肯,恪哥哥怎么会让沁萝和亲大良?是太后娘娘害了沁萝一生。如今沁萝即将为人母,恪哥哥却要杀沁萝孩子的父亲。难道太后要让沁萝的后半生也活得如此不幸吗?”

    沁萝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确实如沁萝所说。当日太后欲缓和与安陵恪之间的关系,便提出和亲大良以此来缓解两国之间的剑拔弩张,如此就有机会攻打西宁。

    最后确实也是如常所愿,宸妃和西宁丞相之子梁横之的婚事因两国开战也退后。

    却,牺牲了她一手带大的沁萝。

    “太后,为什么我与恪哥哥都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太后却如此偏心”

    沁萝声讨太后,她空顶着郡主的身份,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白洛驹曾经说过要守护她一生一世,最后也选择了恪哥哥,选择了他自己的前程。

    木轻娶她不过是为了让老皇帝安心,解除对他的疑心。

    唯有木邑是一心一意对自己。

    夺江山亦是为了自己,如今落的如此田地也是因为自己。

    亦是自己孩儿的父亲,岂能见死不救!

    “太后,今日宁若是不肯救木邑,沁萝就横尸寿宁宫。看看太后百年之后如何向沁萝的双亲交代”

    “你……”

    多时不见,沁萝便了,不再像曾经那么性子软,也不再唯唯诺诺。自从上次寿诞太后就已经有察觉,没有想到如今更是牙尖嘴利。

    听着她的威胁,太后确实心有不忍。

    沁萝说的没有错,若她真的有什么,太后无颜面对沁萝的父母。

    “你这孩子实在是任性。你不仅仅是我大新的公主,更是大良皇后啊,你这般任性,是要陷两国百姓于战火之中啊”

    太后面色缓和了些,走至沁萝的面前,扶起双眼红肿的沁萝。

    “你瞧瞧你,也是个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胡闹?那木邑是何人,是乱臣贼子,你恪哥哥若不先抓了他,难道让木轻反咬一口不成?”

    太后宽慰着沁萝。

    这件事太后琢磨着,无外乎这样了。

    沁萝轻咬着下嘴唇,心中虽然对太后的话是赞同的,可是她就是不能放任着木邑这么死掉。

    纵然他时日无多。

    “太后,沁萝知道沁萝如此,实属胡搅蛮缠,是任性了些。可是,这几年在大良,沁萝孤身寂寞,都是木邑陪伴左右。若是没有木邑,沁萝早已活不过今日”

    太后拉着沁萝坐下,命人去取了沁萝最爱吃云泥糕点递给沁萝。

    沁萝拿着精致的云泥糕点,瞧着精致细腻的花纹,芳香淡雅,双眼不禁又泛红。忆起在大良的时候,她也命御膳房的人呈上云泥糕点,可是却怎么也不如寿宁宫里的味道好。

    “哀家知道你吃了苦头,是哀家和皇上有愧于你。但是,你要理解,你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你身上流着皇朝的血脉,你的所作所为皆是代表着大新皇族啊”

    “可是,沁萝也是人,是个女人。沁萝没有恪哥哥的雄心壮志,沁萝只想平平安安的和心爱的男人度过后半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心安理得”

    好一个心安理得,好一个不求大富大贵。

    一如宫门深似海,从此爱郎是路人。太后最能明白其中的酸楚,宫墙深深,锁得住人,却锁不住心。

    尤其是被冷落的女子。

    那堪堪不齐忍受的寂寞,每日孤枕难眠的痛楚,又有谁能明白华裳锦服之下的痛苦?

    秦太后轻轻抚上沁萝的手,细细揉戳着“哀家知道你的难处,可是身在帝王家就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被桎梏着,我们必须顾及皇家颜面,否则就被天下百姓笑话了去,皇威荡然无存,还何以治理天下?”

    太后苦口婆心,只希望沁萝能顾全大局。

    木邑不是个好归宿,太后已经在心里一一排除朝中大臣的适龄的公子,欲寻个好人家指给沁萝。

    “太后说的这些沁萝怎么会不明白?沁萝自小就看的太后为了守护我们安陵恪的颜面,忍气吞声,处处忍让。可是,沁萝不是太后,沁萝没有太后的度量,没有太后蕙质兰心。沁萝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难道这点小小的愿望,太后也要驳了沁萝吗?”

    沁萝垂着头,空洞洞的目光没有焦距。

    她从小就是父母在身边,难道也让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寄人篱下?

    不,不可以。

    更何况,木邑,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木邑,自己怎么能丢下他,独享人世间的繁花似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