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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解药
    “生逢乱世,岂敢奢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求个平安度日便最现实不过了,你心中有我,我便是知足的,亦是宽慰的”

    这是她最大的退步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天地,她没有挥剑杀了贤妃已经是容忍了。

    若不是为了大业着想,她又岂能退让如斯?

    “终究有一日,朕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安陵恪。”安陵恪伸出抚平画兮眉间的深锁,一下一下的。指尖的并入如清流一般荡漾而过,冰凉入骨,直入心底。

    “朕今日指天为誓此生定不负西宁画兮!”

    画兮动容握住他的手,走到书案前面,让他坐下,而画兮则拿出一块明黄色底案的帛锦于安陵恪的面前。

    研磨。

    “口说无凭,我要你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细细的墨瞬间在画兮的手下散开,如乌云密布天空一般,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画兮低着头,瞧着墨出神,软软的说“你是一国之君,金口一开,便是圣旨,可是,就算是你反悔,赖账旁人拿你无法子,所以今日之言你要留下证据给我,否则我是断然不会信你的!”

    安陵恪坐在椅子上,瞧着画兮研磨,听她一言,心底的桎梏才放开。

    原来她不是不在乎的。

    拿起一旁的狼嚎笔,立于帛锦前,挥洒下笔。

    寥寥数字确实画兮日后的屏障,看着那几个字,画兮一缕惆怅涌上心头。

    安陵恪放下笔,镇好宣纸,伸出双手触上画兮的下巴,让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底的泪圈,安陵恪无奈且宠溺的一笑。

    “这下子你放心了吧,日后若是朕负了你,你就将这句话昭告天下,让天下人来声讨朕这个负心汉,可好?”将她拥进怀里,圈住她,柔香扑面而来,如沐浴春风。

    安陵恪心情大好。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耍泼无赖,硬是要抢回去才是”画兮这算是戏言,安陵恪自然是听得明白

    哈哈大笑起来。

    惋惜这个时候正好盛着碗热乎乎的汤药进来,听见安陵恪的大小声,脚步突兀的顿了一下。

    看着自家娘娘那副娇羞的摸样,惋惜了然。

    “皇上是又欺骗我家娘娘了吧”惋惜将手里的东西方向,随意而道。

    画兮倒是真有些羞涩了,推开了安陵恪,走到惋惜旁边,对上那黑乎乎的东西,止不住的犯呕。

    捂着鼻“惋惜,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难闻之极?”

    安陵恪也是嗅到了的,露出厌恶之色。

    惋惜解释到“这是药引子,奴婢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味道是难闻了些,可是或许能除了娘娘身上的蛊毒,也是说不定的”

    除了蛊毒?

    画兮和恪都疑惑的看向惋惜,等着她的下文。

    “奴婢查看了一些医书,书上说,娘娘身上的蛊毒蛊性稀奇,大概是无药可解,可是若是以下蛊之人的鲜血来喂养或许还有法子的”

    “那这……”画兮一惊,蛊之人的鲜血?

    那这血,是皇后的?

    惋惜她将皇后怎么了?

    “她肯给你?”画兮问出来心中的疑惑,这也是安陵恪的疑惑。安陵恪其实很早就知道皇后给画兮下蛊毒的事情,虽未表现出来,却也是暗地里寻找解毒办法的。

    惋惜笑而摇头“皇后那般性子岂会给奴婢,就算是死,皇后恐怕都不会留下任何一滴血的,这血自然不是皇后娘娘,可是却是和皇后娘娘一脉相承的”

    “一脉相承?一脉相承……”安陵恪喃喃自语着,细细的琢磨着这四个字的含意,猝尔望向惋惜。

    问“你可有把握?”

    惋惜摇头,如实回到“没有把握,医书上确实这么写了,除了下蛊之人的鲜血之外还可以用和她一脉相承之人的血来慢慢化解这蛊毒,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

    “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人血?”

    画兮咂舌,这东西竟然是人血?惋惜的意思是要她喝下这东西?

    看着便让人发呕,要如何下咽?

    “回禀娘娘,是的,是惋惜千辛万苦才替娘娘寻来的,这东西虽然污秽的很,可是良药苦口,难道娘娘要日夜提防着受那蛊毒之苦?那心存歹意之人,虽然入了冷宫,不能有所作为。但是难保那一日,她重见天日,那势必是要毁了娘娘的”

    惋惜将她所担心的说给画兮,安陵恪立于一旁,惋惜的话皆入他的双耳里。

    惋惜说的没有错,秦嫣然的存在对画兮来说是个致命的存在。

    可是,却又不能杀了她。

    “她本就心狠手辣,手上有如此把柄,还不生生折磨死娘娘,到了那时候娘娘又何法子呢?”

    惋惜将汤药端起来低到画兮的手上,劝慰着。

    “奴婢知道,这味道怪异之极,可总比日日受了折磨要好,娘娘”

    “你说的没有错,在苦在难喝也要比受秦嫣然折磨要好上千倍百倍,我喝便是”画兮说完便不顾一切的将黑乎乎的汤药喝了下去。

    那味道确实是怪异极力,一股血腥味道掺杂了苦涩的东西,难以下咽。

    有一股要吐出来的冲动,可是想到惋惜的话,想到秦嫣然那副得以的笑容便强忍着压了下去。

    “惋惜,这里还有什么?”

    “西疆苗草,有畅血疏脉的功效,能帮助娘娘快速融合这药引子,娘娘你多忍忍才是”

    “来,去休息一会吧”安陵恪扶着画兮走到贵妃靠上,盖上了裘袄被子。

    惋惜在炭炉里添了些炭火,惊鸿殿里暖气十足。

    懒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不一会,画兮便睡熟了过去。

    书案上的那帛布上悄然躺在那里,静静恭候着。

    惋惜放清了步子退了出去。

    安陵恪凝视着画兮,愁云惨淡。过了好一会,他才离开,而惋惜已经在门外恭候了。

    “皇上,娘娘会无碍的”惋惜相信宸妃会没有事情的,只要有机会就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安陵恪点头“但愿如此吧”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终究有一日娘娘还要和皇上共享江山,不是吗?”

    在惋惜的心里,她已经认定了宸妃就是日后的皇后。

    和皇上共同坐拥的江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