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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只剩怨气
    因是婚床,架的本就高,烂掉的木柴有棱有角,又是尖刺,上官澈好容易将洛璃晚护住,自己却没少受罪,大力之下,只能以内力将木料震碎,不然,两人不知要被哪里刺来的尖儿给挑穿了身子。

    然后,四分五裂的木床,就忽的变成了渣……

    外头的大家本来还在笑话里头的主子洞房花烛夜闹出的动静,谁想,里头动荡接二连三,听的众人一激灵一激灵的,待要细听,却是轰隆隆乱糟糟,骇得大家以为有人夜袭。

    阿二慌里慌张去推门,率先闯入屋内,大声嚷嚷:“主子,主子,可是有人偷袭?主子?”

    屋子里,上官澈半裸着身子,终是在阿二闯进来时,强力把棉被扯出来,将玲珑曲线尽露的洛璃晚给裹得像个粽子,只能看见一丝丝秀发,叫人好知道里头裹着的是个人。

    阿二一看满屋狼藉一下傻了眼,还没等回过神儿来,外头呼啦啦进来一群,个个穿着甲衣,拿着兵器,刀光剑影,好不热闹,稀里哗啦全喊开了:“贼人在哪儿?吃我一刀!”

    “哎,哪个小兔崽子把咱少爷的婚床给砸了?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哎哟,谁的剑挑了我屁股……”

    “混蛋,哪个踩了我的脚。”

    屋子不小,可架不住人多,熙熙攘攘比逛个庙会还热闹。

    死寂,如蔓延的瘟疫,前仆后继。

    很快,大家也不吵嚷了,也不扭动了,因为,目光汇聚的中心位置,他们所最关心的某人,正黑着脸,怒目而视。

    显然,好事被打断,人家很生气。

    最先破门而入的阿二,整个儿傻愣在那儿,哪儿还有往日的聪明劲儿,而之后跟着闯进来的侍卫小厮们,俱都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屋子里一塌糊涂,上官澈身子半裸,与他的新婚妻子纠缠在一处,俩人的姿势甭管怎么匪夷所思,可看样子,也是在行新婚必经之事,朦胧红纱罩在最外,红烛“噼啪”一声,爆出朵花儿来。

    上官澈一脸扭曲,新婚,怎么就这样多灾多难?

    终于忍着一肚子怨气、怒气,上官澈将人全都打发走,却是所有兴致都没有,端看着洛璃晚,哀哀一叹,罢了,谁叫自己看上的便是这样一个女子呢。

    洛璃晚垂着头,才发现自己的发髻不知什么时候打散的,发丝贴服在裸露的后背,遮挡些许凉意与羞涩。

    上官澈起身关的屋门,回来时,身上好歹多了条亵裤,白色的料子,与洛璃晚身上胡乱裹着的布料一样,洛璃晚微微挑眸便瞧见了,顿时脸上如同被火灼过,血液汇聚,有些发疼。

    吵嚷这么阵子,任是神仙也累了,上官澈连日来耗尽心机,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与众多朋友相聚一处,多饮了些酒水,又是安顿一切,所以,到现在也是油尽灯枯般的乏累,嗓子里也往外冒烟似得难受。

    自顾自斟了杯茶,想起什么,还是拎着杯子走到屋宇一角,寻了放置热水的壶,试了下水温,已经温凉。

    “咳,你也渴了吧?有什么我自会与你解释,别与自己较劲。”说着,水杯已经送至洛璃晚面前。

    难得的温柔,干涩的嗓音,梗着脖子的洛璃晚倏然便落了泪,狠狠瞪了眼上官澈,到底是平心静气地将水杯接了过来——他说的不错,有什么,也不能与自己较劲。

    吃亏的还是自己!

    一干到底,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多久,这杯水下去,沿着食道,缓缓滑过,好似久旱的田园,终于被滋润个透。

    只不过,水刚一入肚,肚子便发出一阵阵“咕隆隆”,好不羞人。

    洛璃晚把头低的死死的,细长的指尖已经扣入了大红的锦被中,指节都泛着白。

    上官澈本来带了些笑意,看到此,叹口气,也不知去了后头翻找什么,没多会儿,却是拎了件女子的长衫出来:“换了吧,也别抱着锦被了,如今夏夜虽有些风,可也热的很。”

    说着话,就看见洛璃晚头发丝上挂着的晶莹,倏地便落在了泛着冷光的锦缎上,瞬间消失。

    看吧,天气热还抱着被子,怎么可能不出汗。

    洛璃晚伸手接过衣衫,声如蚊蚋,却还是满含倔强:“我要沐浴。”

    上官澈看她还有心思洗漱,便是无大事了,心底松口气,便出去吩咐阿二:“去厨上准备热汤来。”

    阿二吊着脖子往里瞧,可是不说新房在内室,就是再拉长些,看见的也只是层层珠帘。

    “爷,这么快您与夫人就……”眨巴眨巴眼,一脸奸笑。

    上官澈对洛璃晚还有心思哄慰,对着阿二可就没了好脾气,听他说的暧昧不堪,一拳甩了过去:“还不快去?!”

    “诶诶,是了爷!奴才这就去!”

    人已经跑出去多远了,那尾调仍旧传了回来。

    上官澈对着屋子里说道:“你那婢女没在这儿,满院儿都是男人,你若自己收拾不得,便唤我一声。”

    洛璃晚在屋里恨得咬牙切齿,却终不再理他。

    清儿去了哪儿?

    她已经来不及再细想,热汤送来,撇退上官澈,自己便整个沉进了水桶中。

    水也些发烫,可对于她来说,温度都不是问题,好歹将身上擦拭一番,抹净了水珠,才将上官澈寻来的轻薄衫子穿在身上。

    好歹,是全了自己一副颜面。

    洛璃晚想着,心里越发委屈起来,这算什么事?!

    新房布置的很是干净典雅,短短时间内就弄成如此,钱与权少一样都不可。

    只是,再好的布置,如今也只能刺伤两人的心。

    上官澈让阿二开了边上的厢房,那里虽然不是婚房,可也干净整洁,一应都是换的新的。

    “厨上已经开火,你有没有什么很想吃的,现在吩咐一声还来得及。”上官澈端着桌上的茶水,兀自喝了起来,衣裳也依旧只是披着一身白色缎袍,这样的衣裳,他还有很多,不介意以后与洛璃晚仍旧穿一身。